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跑。悲申徒化作一道剑光破开窗户,飞向了镇魔狱。作为一名无忘境大修行者,而且身为镇魔狱的掌舵人,他第一时间便飞出了神识,发现了震动的震源就是镇魔狱,即便是他神色也不禁大变,迅速破空而去。镇魔狱中,虽然从下至上不停的摇晃,但是却没有任何地方有塌陷,被关押在其中的犯人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一个个的急忙运功防御。在镇魔狱的第六层,暗无天日的空间中,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终于出现了一点光亮,那道亮光很小,却很亮,然后越来越灿烂,如同白色焰火一般。焰火后面有一张脸,是一个老人,很老的老人,他的颧骨有些高,鼻梁也有些高,却很小,或者说廋,老人眼窝深陷,眉毛非常淡,甚至有些眉毛已经掉落,他的皮肤形成了一道道褶皱,宛如沟壑,那是岁月的痕迹。那道光来自老人的手指,他的手掌若隐若现,能够看出廋骨如柴,上面的血管好像是贴在他发黄的皮肤上等我一般。他咧着嘴,很是高兴,然后向前踏出。他回首看了一眼后面,什么也看不见,但那个方向是镇魔狱第七层。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走了,老朋友,”他的喉咙很少干涩,说出的话非常生硬,没有一丝生气。老人自然就是陈从安来见过的鬼阴族族长瞑枭,在陈从安的帮助下,他现在修为已经恢复了八成。瞑枭的心里自然很开心,百余年来,他从未如此开心过,虽然他还打不破这个困住他的破牢,但他能出去了。黑暗的空间中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瞑枭显然也不希望有人回应他。他加快步子离去,……太常寺现在已经停止了摇晃,太常寺屋顶的的瓦片没有掉落,只不过房梁上落下了几粒尘埃,某个官员养的盆栽倒下,被彻底砸烂了,那个官员捧着伤心了半天。悲申徒穿过千变宫,进入了镇魔狱,在第一层他便遇到了夭雀。夭雀看着悲申徒叫了数声,尾巴上的青羽抖动的厉害。悲申徒神色焦急,然后抱起夭雀向下方走去。瞑枭笑呵呵的到了镇魔狱第五层,他穿的很破烂,宛如一个乞丐一般,但他毫不在意,开心的紧。……太常寺的天空上,暴行层中,鸿蒙之气与太初之气交流纵横,时而产生碰撞,发出强烈的爆炸之声,飓风如一柄柄刀飞过,每一道飓风都堪比大同上境的全力一击,当然,这里说的是不用剑诀道法。陈从安身着明黄色龙袍,一条黄金巨龙绣的极为逼真,龙目却显得狰狞无比。他头戴益善冠,双目炯炯,穿过了混乱的鸿蒙之气和太初之气,越过兑气层和平气层,盯着镇魔狱。他的身边立着一柄剑,剑三尺长,通体金色,在剑柄上盘着一条龙,剑身宽大,上面时不时的炸出金色雷电,看上去非常霸气。下方的太常寺再次震动,一个个刚刚平静下去的官员内心又一次跟着颤抖了起来。地面摇晃的非常厉害,太常寺的瓦片也碰撞发出声响,却是没有落下。镇魔狱中一声狂笑,中间的水池猛然间暴起一支水柱,高达五丈高。一个身着破烂衣衫,身材瘦骨嶙峋的老人漂浮于半空,只不过身高有些矮,比起白落雪也就高了三公分。水柱四洒而开,下方一道强大的手印从水池中破出。瞑枭再次狂笑,笑声响遍了太常寺,他双掌交互,捏出一个掌印,朝下轰去。气浪翻滚,建立至今稳固如山的千变宫一堵墙瞬间被破开,一个大窟窿出现,青乱石飞起。周围的几棵树木被折断,不过还有几棵细小的小树只是轻微的摇晃了几下。悲申徒披着一身黑袍从水池中破出,瞑枭却是浑然不惧,反而满脸笑意。紧接着一名头发枯散的老人也飞了出了,与悲申徒并排在一起,神情愤怒,双目如火。瞑枭玩味般说道:“我走的时候可是告诉过你了,”枯发老人不语,悲申徒神情淡然说道:“你出来又如何,你出不了太常寺,也出不了长安城,更回不了阴山,”瞑枭依旧面带笑意,宛如一个慈祥的老人般,他看了一眼天空,说道:“那可不一定,”枯发老人两颗尖锐的牙齿露出,说道:“不要多言,杀了他再说,”天空上惊雷响起,雷声轰鸣且长,响彻了整个长安城。瞑枭双掌弯曲成爪,枯发老人和悲申徒浑身燃起了强大的元气,然后一人一掌,一人一拳。空间震荡扭曲,强大的力量似要撕开虚空。瞑枭却不为所动,天空上一道金色长雷掉落,比起皇宫天清殿内的柱子还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