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要将向阳护好。“我不会对她做什么,我就是想对她说几句话而已。”
“我们向阳没有话想对你说,你还是走吧。”
手不断推着他向前。在此间,向阳一直低着头,静静的退在一旁。对于前方发生的事情视若无睹,甚至连他的存在都在被淡化。蒋远舟都能感受的到,他不能任由着事情这样。很轻松的就挣脱开徐迪,大步的冲到向阳的面前。他的想要紧紧的攥着她,可指尖刚触到她时,就被向阳暴烈般的反应给惊到。“那也不要碰我!你离我远点!”
涨红的脸跟颤抖的手,都在暴露着她内心的恐惧。向阳忘不了,脑海里自从浮现出蒋远舟和露西娜亲昵的画面。爱抚过别人的手再来触碰自己,那种深深的厌恶感被勾起。“向阳。”
又是一声唤,声音里更多了些疲惫。蒋远舟远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在向阳眼里会变成这般不堪。“向阳,你跟我回家吧。”
“回家?你的那个家里面还容得下我的存在吗?”
向阳冷道,“你有露西娜在身边就足够了,再多一个我就是多余了。我们离婚,算是我对你们两个人的成全了。你也不用威胁我,说我无亲无助的。我都已经想好了,最糟糕的生活我都体验过了,我还会怕什么。”
这样的狠话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说了。“是谁怂恿你离婚的?埃伦斯吗?”
没顺着向阳的话说,反过来问起别的话。蒋远舟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包裹住。这样突然的拉近,让向阳神情骤变。她还是勉强的仰着头说话:“他是我的朋友,他只是帮我些忙而已。”
“帮忙?”
蒋远舟声音拔高,听到向阳话里‘朋友’二字,只觉得刺耳可笑。“你什么都不懂,你连他对你想做什么你都不知道?”
乍一听,话在有意嘲笑向阳天真。“你以为什么人都跟着你蒋远舟一样龌龊嘛?”
向阳失声吼出来。再接下来,就听见“砰——”地一声重击。向阳失措,手抖的厉害。“我……”她真的一时失了心才会拿起烟灰缸砸他,她单是发泄情绪,将随手看得到的东西扔过去。蒋远舟是可以躲避开来的,可最后,他还是笔直的站在她跟前,硬生地挨了这一下。向阳没预料到此,惊叫出声来。然后就看着几缕鲜红的鲜血沿着他一侧,慢慢流淌下来,像是缓缓流淌的溪水。鲜红狰狞的血,衬着他惨白的脸,红的触目惊心。“没事。”
蒋远舟吐字道,纹丝不动地站在向阳面前。流了血,他连眉头都没皱。他比任何人都要坚定,紧抓着向阳的手。向阳都没机会呼出声来,手被他握着,腰被他钳制着。“向阳,你别跟我再闹了。”
“闹?”
向阳捕捉到他话里的字,鼻尖发出嗤笑的声响。她说,“蒋远舟,你觉得事情发展成这样,都是我向阳一个人在无理取闹吗?”
顺着他的意思理解他的话。“不……我不是这样意思。”
向阳甩开他的手。终于肯抬眸望他,只是视线冰冷。“蒋远舟,我在电话里已经很明确的表达我的意思了,你还想我怎样?”
“我想要你跟我走。”
蒋远舟涩声道,“我想你陪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
从前入到耳的甜言蜜语,如今回味起来只觉得苦涩难耐。向阳晃头,拒绝他。“不可能了,我没有可能了。”
话说的这般决绝后,她要离开,蒋远舟不肯松手。两人就像陷入到无限死循环当中。“好。”
向阳仰头长笑,身子晃晃荡荡的往后退。“你不肯松手是吧,那干脆我死了算了。”
向阳没有说笑,她认真的拿起了桌面摆着的水果刀。将刀刃的那一面对上自己的颈部。这样出格的举动让在场的人倒抽一口凉气。连着在旁的徐迪都看不下去,连忙上前阻止:“向阳,你冷静一点。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我没。”
向阳哽咽道,她正对着蒋远舟,一字一句,慷锵有力。“蒋远舟,我就是要你知道,我向阳就算是死也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曾经死亡都不能把他们两个人分舍开来,现如今,是宁愿死都不愿在一起。他们之间是真的千疮百孔了。蒋远舟心碎。旁边的徐迪焦灼不已,看蒋远舟沉默不语,更抓狂:“你倒是说话啊,你不是有很多的话想要对向阳说的吗?”
一场闹剧还没结束,另外一场闹剧又掀起。谁都预料到,在这个骨节点,露西娜又不请自来。照旧穿着一身艳红的裙子,甩着裙摆走到屋内。一看到屋内乱哄哄的场景,她笑出声来:“你们这里还真的是好热闹啊,我来晚了,有没有错过些什么?”
最后,脚步停在蒋远舟的身边,对着他娇笑。“谁让你来的?”
还不等徐迪发文指责,蒋远舟已经皱着眉头问她。这个场面已经有些失控,露西娜此时的出现完全是火上浇油。露西娜要的旧事如此,她眨着眼眸,声音清脆:“我就是过来看看向阳啊,我关心她嘛。”
转过头,含眸带笑的对着向阳。最后一句话里面包含深意。向阳感觉身体僵硬,尤其是握着水果刀的手。冰凉的刀刃似乎划破了她的肌肤,有潺潺的液体涌出。徐迪惊叫一声,也不顾其他,直接冲上去拍掉向阳手中的刀,手按着她颈部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