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波涌来的攻势立刻见颓。远处幽静密林中,升起女人的声音:“这运气,好像有点离谱。”
她身穿一袭玄色长袍,目光跟其人一般漆黑如墨。陈松自己也傻了。这到底是因为自己运气好还是他们射的太偏。能在天子脚下当土匪,业务水平这么差的吗?“你们不必遮掩,陈某就在这里,不如真刀真枪的打一场,何必用暗箭伤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松的功劳。所谓的土匪一窝蜂从密林中走出,令陈松意外的是,这些人竟然不是土匪。他们着大乾兵士所穿盔甲,胸前写着朱红色的“燕”。说明他们是燕郡士兵。燕郡的当权者好像是恭亲王……此人在乾国恶名远扬,本富庶的燕郡,在他治理之下,百姓民不聊生,就连不是燕郡的人,也知晓他的恶名。正是因为有这原因,所以在那奏折里,陈松骂的最恨的人就是恭亲王穆琛,“他们别是来寻仇的吧。”
“不愧是骄奢淫逸,把坏事做尽的藩王,果然没让我失望。”
陈松此刻如春风拂面,倍感舒爽。“你就是陈松?”
领头兵士质问。陈松冷哼:“你们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今日落在你们手中是我的疏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完,他浑不在意地转身来到宋伯身边,帮他合上惊恐的双眸。领头兵士:“他就是藩王说的那个人,随便去个人将他活捉了,藩王留着他还有用。”
“是。”
有人得令,疾驰向陈松。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松忽觉身体轻盈,无脚踏实地之感,而且领口变窄,像是被人拎在手里。他尽力抬头,看到一张白皙到都显得有点不太健康的绝美容颜。这女人绝对是陈松记忆中最美的人。这种倾国美女,怎么偏生了服蛇蝎心肠?“姑娘,他们的目标是我,你放我下去。”
陈松道。这姑娘轻功了得,拎着陈松也能在密林中蹬踏树木,向前疾驰。身后士兵已经发现变数,一窝蜂地追出来。“姑娘,我与你素不相识……”陈松本想说,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坏我好事,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这那女人点住穴道。“聒噪。”
女人声音如冰。陈松瞪大眼,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坏人好事以后,她一点都不羞愧的吗?很快,陈松就消停了下来,因为这姑娘轻功实在太了得,兵士很快就被远远甩开,陈松没了希望自然沉默。行至某小溪边,白皙女人放缓脚步,踏水而行,渡至对岸以后,松开手把陈松推出自己软糯的胸怀。啪啪两下,她解开陈松的穴道。陈松刚解脱,便不依不饶地问:“姑娘究竟是谁?为何……救我?”
白皙女人坐在溪边,从怀里取出个葫芦仰头猛灌以后,淡淡说道:“路过而已。”
陈松:“?”
你既然只是路过为何多管闲事?我心态崩了呀。最可气的是这女人回答完陈松的问题,便沉默不语,兀自坐在一旁望着溪水发呆。那出神模样配上白皙面颊,再大的气也都消了,陈松站在一旁问:“姑娘要去哪里?”
“京城。”
她眼睛重新恢复焦距,清冷地吐出两个字。陈松道:“我也要去京城,何不一起同行?”
女人扭头看着她:“所以你要请我做你的保镖?”
她罕见地说了一长串。那你误会了,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保镖,不过既然去京城是必死无疑,为何不在死前养养眼?“这倒也不是不行。”
“我出场费可是很贵的。”
陈松恍然惊醒,银两都还在马车上,他现在身无分文,要是不跟着这姑娘,仅靠徒步估计会活生生累死或饿死。不知道在系统的评判标准中,这算不算是自杀。而且未来的天帝竟然死于极寒,有点不太讲究。“燕郡的人都想杀我,你不怕死的话就跟着吧。”
女人起身就要离开。陈松最不怕的就是死。他不由分说跟了上去,二人保持绝对的安全距离,看似貌合神离,也算是结伴向京城而去。同时。燕郡恭亲王府。曾率人堵截陈松的将领单膝跪在穆琛面前:“王爷,我们堵截失败,让陈松给逃了。”
穆琛神情不悦,问道:“他不只是一介衍天司书生吗?连点星都没经历,堵截这种人你们竟然会失败?”
将领垂头道:“本来挺成功的,我们险些活捉他,不过……”穆琛:“不过什么?”
“杜平瑶突然出现,带他扬长而去,你也知道她的轻功,我们根本奈何不了她。”
穆琛追问:“你说的是杜启明的女儿?”
“正是。”
穆琛在府内踱步笑道:“有点意思,叛军独女竟然出手搭救衍天司童生,我倒要看看周兴邦还有什么可说的。”
“其后几道堵截隘口全部撤走,本王倒是要瞧一瞧穆青璇想干什么!”
将领不敢忤逆,重重地答:“是!”
他走以后,穆琛着人备马,直奔京城。两日以后。陈松跟着杜平瑶终于抵达京城,在过城门前,杜平瑶蒙上面罩,陈松心中疑惑,这女人如此绝色,为何还要锦衣夜行?莫不是在京城有仇家?这样的人可是不可多得的瑰宝,得多接触接触。京城是乾国最繁华的地方,极土木之盛,通过城门时排查格外认真,人头攒动向里挤的时候,陈松在想入京城以后该去那里,这些事孙伯符都安排给了宋伯,料想他也不会想到宋伯在路上就会横遭不测。陈松正出神时。耳畔响起叽叽喳喳声。“你可看清了?是这人吗?”
“没错,绝对是他,那日在燕郡我看的真切。”
“知道了。”
中年城门看管点头,挥手道:“给我将他拿下,押入大牢!”
陈松一惊,因为这人指的正是自己。四五个壮硕士兵冲出来将陈松跟那白皙女人钳制住,押往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