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那样做，那可是我姐姐，我没有理由害她的……”话虽如此，许诺的眼神却在不停地闪烁，根本就不敢和顾思雨对视。顾思雨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看着许诺，一字一句地道：“不，你有的，你暗恋沈牧尘，从小都是，为了得到他，你利用了我。”

“我……”许诺还想辩解，顾思雨却根本就不给她机会：“许诺，言言对你那么好，把什么好的都留给你，你怎么可以那么对她！她是你姐姐，是你的亲姐姐！”

许诺像是被刺中了痛处，一下子就红了眼：“顾思雨，你少在这里这么义正言辞冠冕堂皇地指责我！我只是把车子借给你而已，车子是你开的，人是你撞的，你才是那个真正的杀人凶手！”

许诺的话音落地，空气中忽然蔓延起长久的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顾思雨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是啊，我才是那个杀人凶手……我撞死了言言，是我杀了她。”

笑着笑着，她又开始哭，许诺咬着唇看着她，终究没有再说话。两人无言地对峙了一会儿，顾思雨忽然有了动作，只见她一手拾起原本被她丢在地上的铁棍，然后又朝温暖那边走了过去。许诺叫住她：“小雨，你干什么？”

顾思雨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你原来不就是想让我替你除掉这个女人吗？对我来说，杀一个人是杀人凶手，杀两个人也是杀人凶手，没差的。再怎么说你都是言言的妹妹，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话音落地，顾思雨已经走到了温暖面前，当她把手高高举起的时候，温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可想象中的疼痛迟迟未到，头顶却传来顾思雨不甚分明地声音：“那天你在我房门外听到的都是假的。”

温暖有些意外地张开眼，却见顾思雨依旧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无比平静地看着自己。“我和沈牧尘之间，什么事都没有，那天晚上在我房里也只有我自己一人而已，是我故意做戏给你听的。”

温暖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她说的是什么事，正想问她为什么要告诉她，却听她继续接下去说：“你说得对，我们都是一样的，爱而不得，忘而不能……温暖，如果这次还有命回去，就好好为自己活吧。”

说完，她在温暖惊诧的目光中忽的回转身去，丢掉手里的铁棍，直奔许诺而去。许诺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直接被扑到在地，两人扭打之中，碰倒了一个铁架。几乎就是刹那之间的事，沉重的钢筋就那么砸在了她们身上，鲜血的味道瞬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许诺，和我一起去见你姐姐吧，我们都是罪人……除了死神，没有人能宽恕我们的罪行。”

顾思雨说这些话的时候，气息微弱，俨然已经是弥留之际。许诺睁着眼，吃力地看着眼前已经渐渐模糊的景象，豆大的泪珠从眼睛里掉落出来。“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一边这么说着，她一边已经没了动静。温暖彻底被吓傻了，除了哭她什么都没办法做。夜幕降临，惨白的月光洒落了一地，在一室的血腥味之中，温暖看着不远处那两个倒在血泊里的人，如同在恐怖片拍摄现场。她被吓得瑟瑟发抖，眼睛里的泪始终没有停过，傅谨睿带人找到她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她那一副俨然已经失了魂的样子。他火速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把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温暖，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身后，警笛轰鸣，而温暖的世界，只剩下那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以及那两具冰冷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