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辰本想关了蓝牙,看到梁施施那张清澈无比,毫无异样的眼神,一股烦躁窜上了心头,他没好气的对着电话里的女人说道:“我一不是心理医生,二不是你的奶娘保姆,你找我做什么!”
相比陆司辰动不动对自己发火的态度,梁施施听了出来,即便他此时恶声恶气,对着电话那头的女人也分明存了一些温柔和缓。电话那头的女人一愣,似乎抽泣了一下,吸了吸鼻子:“从前你在我家过夜,我睡不着,你都会给我讲故事,讲笑话……”梁施施抿起了嘴巴,把头扭到了一边:得,现在到了诉衷肠阶段了。看着飞驰过去的街景,梁施施的目光投向了倒映在车窗上自己的小脸,扯了个苦笑。陆司辰爱过多少女人,养了多少情人关她何事,只不过是她梁施施生命力即将翻页的过客……自我安慰很轻易也很无力,想着想着,梁施施的眼眶便有些酸红。她轻轻按了一下车门的按钮,让一丝冰冷的晚风从缝隙里钻进来,拭去她涩涩的泪意。陆司辰的注意力早就被梁施施吸引,他连续看了两次,梁施施都固执的扭过头去不理睬他。陆司辰有些郁闷,伸出一只手就掐了一下她曼妙的腰肢。这一下用了三成力道,却让梁施施有些吃痛的低呼出来:“啊,你干嘛!”
声音从喉咙里刚刚发出,梁施施就捂住了嘴巴――电话显然还没有挂断。梁施施瞬间明白了陆司辰的用心,她羞愤的瞪着陆司辰,男人看着她略微激动的样子,却心情大好。“思辰……你,你身边是谁?”
陆司辰心情愉悦,嗓音也恢复了玩世不恭:“怎么,我玩女人还要给你通报?”
“思辰!之前有校友说,你喜欢上了个女人,叫什么湛可的!你还带着她去参加了舞会,是不是有这回事儿!”
梁施施:……陆司辰的脸黑了下去,径直挂了电话。梁施施低下了头,剥着自己新做指甲上的一处小花朵,越看越不顺眼,无意识的放空大脑,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大。陆司辰扫了一眼,径直在路边停下了车子。跑车的刹车声在平坦的地面上骤然响起,梁施施往前一冲又被安全带拉回来时才意识到陆司辰又动了怒踩了刹车。“说话。”
陆司辰一把拍开她自己给自己施虐的手指。“没,没什么可说的啊。”
梁施施眨眨眼睛,一脸无欲无求。下巴被陆司辰一把捏起,梁施施看到男人动了气额角微微凸起的青筋。“你TM坐在我车子里这么就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
梁施施莫名其妙:“我刚刚说了啊……我说‘你要不要接电话’,还有就是‘啊,你干嘛’……”认认真真的回忆了自己自上车后说过的每一个字,梁施施更加坦然。“蠢货,你真是要气死老子。”
陆司辰凑近了梁施施,正要捉住她狠狠修理一下,梁施施的眉头却率先蹙了起来。男人身上有尚未散尽的烟草味,还有他惯用的古龙水,还有一些莫名其妙都在此刻被无限放大的味道。梁施施只觉得心头一阵烦闷,死死的咬住了牙关。陆司辰像是要被她气笑了,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老子想亲你不是要吃了你,做出这种逃生的样子来做什么?”
下一个瞬间,梁施施推开车门就冲了出去。后面几辆车里的保镖满头黑线。也不知道最前头陆少开的红色跑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甚至预料到了陆少一时兴起在路边就办事的这种画风,可谁也想不到,梁施施冲出来后,扶着围栏……吐了。酸水从胃部深处涌上咽喉,紧接着是绵绵不绝的恶心一阵阵袭来。陆司辰紧接的跑下来,看着女人消瘦的身影背对着自己吐的起劲,有些凌乱。副手商涛很快送来了一瓶矿泉水。陆司辰没好气的递过水,顺势拍了拍梁施施的背:“我闻起来像猪还是屎,把你恶心成这个样子!”
梁施施的手狠狠的扣在围栏边缘,除了干呕,根本顾不得回复。“晚上这货吃了什么?”
陆司辰烦躁的转头问商涛。商涛立刻拿出了手机,拨打了别墅的座机。片刻后,他凑上来禀报:“管家说梁小姐没吃什么东西。”
“妈的,你不吃东西是要让人觉得我陆司辰虐待女人?”
不由分说,陆司辰抱着梁施施就走到了后面一辆车上。踢了司机后背靠座一脚,陆司辰冷冷命令:“开车回家。”
梁施施咽了两口凉水,生生压下了恶心,厌厌的什么也说不出来。有了陆司辰的催促,车子的行驶速度快了许多。梁施施几次想坐直身体滑下陆司辰的怀抱,都被他扣着不能动弹:“生病就不能消停点儿?”
停了停,陆司辰像是想起了什么,大手轻轻覆盖在梁施施的小腹上。温热的感觉传来,激起梁施施一身鸡皮疙瘩,可她却怎么也推不开男人手的力道。“我听说,咳,有些女人痛经的时候,会有恶心呕吐的情况。”
陆司辰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却在说出这句话时,耳根微微红了红。梁施施抬眸看着他,正要反驳“她没有痛经也从来不会犯恶心”时,一个湿冷的想法窜入了她的脑海中――似乎距离上次例假来临,已经有些时候了……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别墅门口,陆司辰依然不由分手抱着梁施施就进了房间。把她放在了饭桌上,又让佣人给她披了一条毯子后陆司辰便转身进了厨房。不消二十分钟,一碗热腾腾的鸡汤面便摆在了梁施施面前。雾气蒸腾,像是灼伤了梁施施的眼眸,鼻腔里是抑制不住的涩意。“吃东西。”
陆司辰坐在了梁施施对面,打量着她的神色。“痛经时,会恶心的是电话里那个女人,对吗?”
梁施施轻轻说道,停了两秒,她继而又复开口:“鸡汤面,也是专门为她学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