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拉你陪葬。”

“你不会的，”迈克不以为意的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蛰伏在郁世霆身边这么久，不惜和南笙决裂，不惜背负背叛旧主的臭名，你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找到合适的时机带我走。”

“湛可不过就是个幌子。你用湛可讨好郁墨寒，再借郁墨寒取抵抗郁明珠，最后成功带走南笙继而治好她的病，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一把冰冷的利刃在一秒之内架在了迈克的脖颈上。男人的皮肤上激起了一层薄博鸡皮疙瘩，很快细小的血珠溢了出来。“你倒是个不怕死敢讲的人。”

南笙咬着牙，贴近了迈克的喉头，冰冷的寒意穿越温热的血液渗透了进来：“谋虑如此多，郁世霆没有重用你是不是很可惜。”

“论远见卓识，郁世霆不及郁世勋的一半，但比起狼子野心，他才能成就我。”

迈克嘴上无所谓，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轻微颤抖了起来。南宵轻嗤了一声，加重了手里的力道。“你以为只凭捣鼓捣鼓毒药我能在郁世霆身边呆这么久？杀了我，同时意味着失去南笙。我知道你最懂得权衡。毕竟这个世界上，再也没人比你更关心她。”

见南宵有些微弱的动摇，迈克继续说道：“郁氏的人不过把你们当做了一条狗使唤卖命。你早就想拉着南笙逃了，不过时机不对。南宵，此刻你有大好的时机让南宵和你重获自由。”

三秒钟漫长的宛如一个世纪，正当迈克觉得南宵杀红了眼会了断自己的时候，南宵的刀收回了刀鞘。不得不说，迈克的话正中了他的下怀。“你说的对，别的我都不在乎。我要的只是南笙，所以你给我记住，不要在她身上打任何的心思，否则，我一样让你死。”

――病房里很安静，安静的湛可觉得自己像是沉入了几万英尺深的水底。阳光空气和呼吸都变得可有可无。她转动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一圈一圈一圈，像是永不休止的机器，麻木呆滞。直到她手上的皮肤红肿、破损继而出了血，她也没有低头看一眼。如果那个黄昏，她没有离开基地，她是不是可以再看郁墨寒一眼。如果她冲出去，哪怕立刻死在雪原里，也可以死在郁墨寒的怀里，也许郁墨寒的结局也能因此受到更改。从西斯黎教堂离开后的每一日，湛可都在疯狂的思念着郁墨寒。这种思念像是生了根的毒藤，比疾病和绝症本身更让人无法安宁。不管他是不是来找自己，只要一眼，她似乎就能满足了。他是她的药，从头到尾，从未变过。南宵的话像是阴毒的诅咒不受控制的在她的脑海里一遍遍的徘徊：郁墨寒的转机炸成了碎片……湛可只觉得自己滑稽的可笑，他都死了，她还在想着临死前，他背上和手上的伤口有没有好一点，他有没有戴着他们的婚戒……如果两个人都戴着，也许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他们还能找到彼此。湛可想起更久远前，她问郁墨寒，如果自己忘了爱过他，爱着他和永远会爱他这三件事，该怎么办。彼时男人的眼里满是深情，庄重的承诺，她不记得的，他都会替他记得。郁墨寒你就是这么兑现你的承诺的么。细嫩干瘦的手铺在她的膝头，白色的连衣裙很快被泪水洇湿。一层层的水波冲刷着她的婚戒，像是舔舐着礁石的海浪，连绵不绝……南宵走进房间的一瞬间，湛可吃力的缓缓扭过头，冲着他笑了笑：“送我回郁家。我是郁墨寒的未亡人。死我也要死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