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现了如此狰狞的表情,直勾勾的瞪着郁墨寒。郁墨寒不耐烦的闭上了眼睛。“我知道你爱的从头到尾是湛可!可是我也有被爱的权利!哪怕一分钟一天!郁墨寒!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一想到自己在李维斯的实验室里做了上百场手术,痛苦和无尽的黑暗就再次袭来。她曾经有多骄傲,现如今就就有多绝望。她不得不变成别的女人,才能赢得她心上人的一点点青睐。撕开的皮肉,重新雕钻的骨骼,甚至染了瞳孔,切割了声带……天知道她是如何度过暗无天日的三个月。而她明白,即便做好了手术,等待着她的也是万劫不复的深渊。湛可死了,很好。可是同时陪葬的还有她方若芸。她的过往,她的家族,她的一切都随着这场豪赌灰飞烟灭。跷跷板的这头是郁墨寒可能有可能无的爱恋,跷跷板的那头是她方若芸一整个人生。如果有的选,她何必去做这个傀儡,她为何要自轻自贱的去做个替代品?从外貌家世气场和智商,她是哪一点输给了湛可?可是在婚礼上眼睁睁的看着郁墨寒把湛可抱在怀里的那一刻,方若芸就知道自己输了。以方若芸的身份输,她不甘心。如果以湛可的皮囊输,她至少有一点点心理慰藉:原来郁墨寒不是真的爱湛可。即便湛可现在站在了郁墨寒面前,他也会拒绝,也会疏远,也会放弃两人之间十年的纠缠。在这些日子里,方若芸抱着巨大的矛盾就这么活了下来。郁墨寒对她有一点点的好,她会假象成是郁墨寒真的对方若芸在好,而郁墨寒的无视和躲避,只会让她生出湛可不再被郁墨寒宠爱的优越感。在这种失真的幻觉和错位里,方若芸的野心一点点膨胀。她要得到他。无论是爱着湛可的郁墨寒,还是忘了湛可的郁墨寒,她都要得到他。全世界那么多仰慕郁墨寒的女人,她方若芸是最努力最拼命最不计较付出得失的那个。她想要有个郁墨寒的孩子,这个孩子会成为她方若芸与郁墨寒之间永远的羁绊。天涯海角,所有的女人都会嫉妒他们的结合。只要嫁给郁墨寒,变成了只要睡服他。就在今晚,方若芸发现一切都渐渐失去控制的时候,她再也按捺不住给郁墨寒端来了掺杂着催情药水的牛奶。过了今晚,一切都有了明了。她披着湛可的皮囊,可是身体依然属于方若芸。只要郁墨寒变成了自己的,一切都还来得及。可是她没有料到,在这场豪赌至关重要的今晚,郁墨寒发现了她的身份。郁墨寒睁开了眼睛,眼里的厌弃流淌了出来。他凝着地上已经快疯的女人冷漠的勾了勾嘴唇:“你的付出?方若芸,你现在真的很像一个魔鬼。”
方若芸的抽泣在这一切停顿了几秒。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拼命擦了擦脸上乱七八糟湿漉漉的头发,仰着头,再度对着郁墨寒绽放了一个自以为甜美的笑容。“墨寒……我是湛可……不是方若芸。”
说罢,她抱住了郁墨寒的裤管,试图把脸贴上去。“疯了。”
郁墨寒冷冷的抽回了自己的脚。方若芸咬着嘴,抬手看了看手表,五分钟已经过去了。药效已经发挥了。她媚笑着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白色的西装被她扬手一丢扔到了一边。她一边解着丝带,一边扭扭捏捏的站了起来,媚眼如丝。“墨寒……你知道我想做你的女人……过了今晚……我们什么都别再追究了好不好。湛可死了,让我陪着你,无论你把我当做谁,我都认了,行不行?”
说罢,她就急迫的想要把嘴唇贴上郁墨寒的脸。郁墨寒轻轻一避让,方若芸就落了空。她扑在了郁墨寒的书桌上,喘着粗气,想要转身再朝着郁墨寒的方向扑去,腿脚一软,直接跌落在了地板上。“怎么会……”方若芸的视线模糊,全身的燥热像是一万只蚂蚁密密麻麻的啃食着她的肌肤。郁墨寒在她三米开外的地方冷漠的看着她:“方若芸,你真当我蠢到会喝你端进来的东西?”
方若芸如梦初醒,她立刻把目光投向自己端进来的那两杯牛奶上。被她做了标记的那杯奶,已经被她自己喝了个精光。“好你个郁墨寒……你敢暗算我!”
完全崩溃的方若愚撑着桌角就要爬起来,浑身却没有任何力气,再次重重跌落在了地上。“尼奥。”
郁墨寒看也不看她一眼,走到书桌旁,伸手提起电话,简单的用内线吩咐了一句。尼奥推门而入的时候,方若芸的衣服已经被她自己扒拉的衣冠不整。女人狼狈的蜷缩在地上,全身百分之五十都曝露在空气里。她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全身的肌肤都在诡异的泛红。尼奥和几个保镖进来就明白了,方若芸这是吃了药了。“给方家打电话,用她换南笙。”
郁墨寒站在窗前,凝着沉沉的夜色说道。“是。”
尼奥使了个眼色,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就去搀扶方若芸。药效让女人毫无矜持感可言。男人粗糙冰冷的手抓住她的时候,方若芸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抬起头就要亲上去。保镖面露窘色,尼奥面不改色的上前,直接一个手刀,方若芸彻彻底底的昏死了过去。走到了门口,尼奥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住了脚步。“少主,我们收到了一段频段。”
“什么频段。”
郁墨寒没有回头。“黑蛇的频段。解读的内容也出来了,是南宵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