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了。乐向暖脸上，依然是标志性的微笑，“都过去了，谢谢你帮我垫了医药费，我会还给你的，还听小鱼说，你和我很久以前就认识，还知道向晴？”

秦牧诚实地点点头，“当然啊，我们可是从幼儿园到小学，都是同一个学校的，你肯定忘了，三年级的时候，你被一个高年级的人拦下，是我仗义救你的，后来我被欺负哭的时候，是你摸着我的头安慰我的，还说要告诉老师，吓走了那群人。”

“你就是那个，用‘我妈妈是律师’吓跑了向晴的人？”

没想到，那时候的事，竟然还有人记着，在这凉凉夜色中，回笼了星点温暖。闻言，秦牧顿觉兴奋，“对啊，就是我，原来你没有忘记呀，你和小时候长得差不多，不，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了，跟你妈妈一样，都是大美人，不过，你记得当年事，却认不出我，是我长残了吗？”

秦牧不会觉得自己小时候丑，因为周围人也都夸他长得好看，是个小帅哥。“你也越长越帅了，没想到，现在你又帮我一次，这次是人命，我恐怕还不了你的情了。”

小时候不觉得有多少差距，但随着家庭、教育的变化，两人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如今他年纪轻轻，在医学小有成就；而自己，带着一个孩子，连手术的钱，还得靠着晋墨纶的分手费方能支付。“我不用你还的，我喜欢你，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医者仁心，哪怕是陌生人我也会这么做的，何况，心心与我可能还有不小渊源。”

自从知道她的名字，就藏在心底的话，终于当着她的面说了出来，秦牧露出大男孩的羞涩与期待。可乐向暖能回应他的，只有，“秦牧，我的事你也知道一些的，你值得更好的人去爱你，或者去爱一个一个干干净净，心里只有你的女孩子，不像我，已经是残花败柳了。”

“向暖，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你比谁都干净！”

秦牧闻言，激动异常，“其实，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可能接受不了我，但我可以等你的，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以前的那些事情，我都不会在乎的，而且会把你保护得好好的，不让你受一丁点儿的委屈，更不会让你伤心。”

“我和你学长结过婚，又同居近一年，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生，而且……”乐向暖手摸了摸小腹，“而且，我还有心心。”

夜色中，秦牧没有注意到乐向暖的小动作，只是慷慨道：“于小鱼说了，心心不是你的女儿，我才不管DNA是什么，我只相信你的话。”

喜，乐向暖有，更多的是想到晋墨纶的决绝，连没多少交集的秦牧都愿意信，偏偏晋墨纶就是不肯相信，就是笃定了自己背叛他，那与秦牧闲话压下去的悲凉，不禁又从心底升起，双眼无焦，失了继续聊的兴趣，“秦牧，我和你真的没有可能，你可以考虑，给小鱼一个机会，有个只看中你这人的傻女孩不容易。”

“如果我们不曾分开，我一直对你好，一直保护着你，你会不会接受我？”

秦牧也站起身，个高的他，低头对准乐向暖乌黑的眼眸。乐向暖没想到，可以一秒拒绝杨茗凡，却对眼前这个纯澈的大男孩问起时犹豫，不过几秒的时间，她淡淡道：“可惜没有如果。”

乐向暖想，若是秦牧一直在身边，就不会遇到晋墨纶，更不会觉得只有他才能给自己依靠与温暖，秦牧对自己又是知根知底的，不用隐瞒什么，两人在一起应该会更轻松，或许真的能幸福一生吧。后来，乐向暖才明白，晋墨纶是她的宿命，即便如此，她也未必能逃得了他的掌心，有些人，遇上说不清缘劫，因他喜因他悲，注定要与他有无数的纠葛，可乐向暖也不得不承认，与晋墨纶在一起的日子，哪怕是回忆，也是那般浓墨重彩。明明是拒绝的话，秦牧却听出了希望，“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不会因为你一次拒绝就放弃的，没有如果，还有以后啊！”

乐向暖只当秦牧是一时意气讲的，憧憬多时的希望，要一下子放下，很难。她此时也无暇顾及秦牧怎么想的，知道他的身份后，白天有他陪着心心倒是可以安心了；在网上挂出卖房的消息后，一觉醒来便有人要求去看房子，乐向暖便约了他在江畔别墅见面。从楼上到楼下，别墅每一个角落都已看遍，买主不断点头表示满意，而乐向暖却时不时会沉默一下，这栋别墅充满晋墨纶与自己气息的，喜怒嗔笑历历在目，甚至还能还原与晋墨纶的对话，可眼看就要变成别人的，心里是浓浓的不舍。“乐小姐，这房子我很满意，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把手续办一下，我知道你急需用钱，按你要求的价，我可以一次性付清全款。”

乐向暖抿了抿唇，虽然晋墨纶没有说过，花了多少买的这栋别墅，但自己说的三百万绝对是白菜价，市区的一层房子都不止这个价，何况还是这么大一栋别墅，里面装修豪华，高档家具一应俱全，谁买谁便宜，哪能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