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主动向自己提及私事，自以为，是至今为止，与她最为美好的回忆。“只要是能说话的，不被人打扰的，你决定就行。”

于乐向暖而言，却是没有那么重大的意义，与普通地方无异。墨宅，书房的灯，直至凌晨还是明亮如斯，晋墨纶手握着鼠标，上下滚动页面，却不知道究竟在看些什么，门把转动的声音突兀响起，“我当你忘记关灯了，原来你还在，这么晚还没睡，是公司有棘手的事，需要外公给你出出主意吗？”

墨长坤穿着睡衣站在门口，浑浊的眼眸中，透着好似看透一切的精光。“公司的事我都能解决，外公，您安心养老就是了，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

晋墨纶回过神，见墨长坤拄着拐杖往里走，便起身相扶。“年纪大了，心里边藏有点事儿，就睡不安稳，墨纶啊，别看外公老花眼了，但有些事比你妈看得清楚，公事你能处理得井井有条，那么这彻夜难眠，是为了私事喽，与回来的小妮子有关？”

白天，林常接电话的时候，墨长坤就在身旁，多少听出了点门路，更不必提从林常口中套出的话。“与她离婚后，就不该有交集的，外公您就放心，我对她的感情早就消磨殆尽了，您赶紧去休息吧，我看完这份资料，也回房了。”

心头本就因乐向暖烦乱，老爷子这么一说，想到早晨的场景，晋墨纶不知该如何证明，对乐向暖的无感。可晋墨纶忘了，倘若真的没有什么，他根本不会想着如何解释，根本不会在意别人如何看待。墨长坤点头，“你做事从来有分寸，但小凝那个男朋友，你想法让我见上一面，小凝脸子薄，不好意思开口，你这个做哥哥的，就多上点心。”

墨长坤的话，正好给了晋墨纶一个正当找上门的理由，在他离开后，便关了电脑，出了书房。KTV包厢，乐向暖坐在沙发上，与杨茗凡静静听着包厢里自动播放的音乐，“来KTV不唱只听，就我们两个奇葩了吧？”

乐向暖垂眸看了眼石英桌上的啤酒，未曾拿起。上一次，不知道杨茗凡的心思，看到了能解愁的东西，便想碰一碰；如今，她已然不会那般糊涂，尤其是在经历酒吧那件事后，哪里还敢贪杯。“这里没有别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替你保密。”

见乐向暖不动桌上酒，杨茗凡也不劝酒，只自顾自开了一瓶，一口喝了大半。“我一直以为我已经麻木，可自从回到这儿后，我才发现，自己并有想象中那么强大，无论面对晋墨纶也好，还是我妈妈，似乎几句话，就能把我打回原形，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特别喜欢我，我好像就是一个麻烦，向叔叔眼中，我是横亘在他们夫妻之间的一个定时炸弹，向叔叔没了，是阻碍妈妈再婚的拖油瓶，自己结婚了，却成为了晋墨纶的累赘，还害得他公司出了前所未有的纰漏。”

“杨总，如果遇到我妈，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也不要提起晋墨纶，我妈是一个无底洞，她的心很大。”

乐向暖以为会激动万分，会感触良多，可出口竟然是这般平静，没有控诉，不过陈述一些事实罢了，只是如今能坦然说出的事，谁知当初是多少心酸无奈。杨茗凡即便知晓一些情况，可对比亲身体验的乐向暖而言，了解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向暖，如果晋墨纶没有结婚，你们还有可能吗？”

“往事不可追，他还是他，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在他面前，卸下伪装，抛下尊严与骄傲的乐向暖了，更何况，根本没有你口中的假设。”

乐向暖刻意忽略着提到晋墨纶时心中的悸动，也不想再继续有关晋墨纶的话题，转而问道，“楼青柠现在怎么样，我在H市这么些日子，还没见过与她有关的广告牌。”

“娱乐圈更新换代的速度想来快，楼青柠人后张扬了些，两年前的丑闻一出来，虽说是假的，但要整她的人，联合了不少媒体导演，爆料楼青柠耍大牌难搞，欺负新人之类的，人设坍塌，大量掉粉，我不是晋墨纶，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花钱公关，不过几天，她就从云端跌了下来，不但资源不如以前，违约金也赔了不少，只能从头再来，倒是温菁菁，情场失意，职场稳步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