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看着向阳发来的短信,赶紧心虚删除,她是以表哥的名义,把向阳介绍给姜皓宇认识的,向阳字里行间的话,也是苏晴这些年来最为害怕的事情,拿着手机的手不禁微微颤抖。苏晴知道,向阳没有正经工作,那一笔笔金额庞大的钱是怎么来的,不得而知,自从爸爸出事后,向阳从一个人人称赞的好哥哥,变成了一个为争夺家产红了眼的魔鬼,一步一步让她越来越陌生,也越来越害怕这个最亲的人。她即便再愚蠢也能猜到几分,向阳让自己去拍乐向暖创意方案绝不会是好事,从与向阳联手以来,一件件事都超出了她的想象,于苏晴而言,对付乐向暖,便是给她找不痛快,说些话刺激她,让她帮忙做些事,可向阳的对付远远不止于此,想到迷失酒吧的行径,苏晴心头忍不住颤栗,那根本就是禽兽的行为,当时怎么就头脑发热答应了向阳,幸好半路杀出个晋墨纶,不然,只怕她这辈子都良心难安。“啊!”
房间门忽然被打开,走神的苏晴吓得一个激灵,起身走向姜皓宇,接过他手里的衣服,“皓宇,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这事我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回来,有你说话的份?”
姜皓宇瞥了苏晴一眼,抬手松了松脖间的领带,苏晴的想上前帮忙,目光却落在他空空如也的无名指上。“你这些天,不是到凌晨回来,就是彻夜不归的,我有点惊讶罢了,皓宇,你怎么不戴戒指了?”
姜皓宇的反常,与他无名指上的空荡,女人的直觉告诉苏晴,有事,可一直处于弱势的她,不敢直接问,只能这般迂回提醒。姜皓宇看了一眼苏晴,侧身避过她,将领带往床上随手一扔,“硌得慌便摘了,而且那个戒指的款式太老,已经过时了,戴着丢人,你有意见?”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款式,我们可以重新买一对的。”
只是一个指环,哪有款式之分,可在姜皓宇面前却还得腆着脸,走到他身旁笑着给出建议,希望能得到他的赞同。“一个戒指而已,你哪那么多废话,况且,你一天到晚在家,用的不都是我的钱,苏晴,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不想戴,我要洗澡,你给我去放水。”
姜皓宇面对苏晴,满脸写着不耐烦,可当苏晴转身,他看到手机上的微信时,又眉开眼笑,一改与苏晴对话的状态。甚至不顾苏晴也在房间,与对方语音了起来,姜皓宇毫不避讳,又是开着扩音,浴室的苏晴,听到了两句,话语间的暧昧,惹得她眼眶通红,却只能紧咬下唇,不敢出声,这个家,她从来没有话语权,而那端的女声有几分熟悉。事过几日,向阳一直没有动静,乐向暖那边也定了稿,一切风平浪静,唯一的大事便是秦淮与心心回来,被心心点名去机场接机。心心一见到乐向暖,就跑着奔向她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乐向暖大腿,“暖暖,我好想你啊,我们七天不见,就像隔了二十一秋。”
“你哄我高兴呢,二十一年,我早就成老太婆了。”
乐向暖宠溺地刮了刮心心的鼻子,牵起她的小手,看向秦淮,“心心,你得问你爸爸,为什么挑这个时候出去,连自己约了人都忘了。”
乐向暖虽不知道原本来谈方案的是晋墨纶,但却认为秦淮是自己不想见晋墨凝,把难题留给了自己。而同样不知变化秦淮心下了然,摸摸心心的脑袋,尴尬笑笑,“向暖,你们谈得怎么样?”
“秦大哥,你果然是故意的,公事呢,能谈的我都谈好了,还有一些交给你自己解决,至于私事,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有的人啊,你恐怕是避无可避的。”
乐向暖还有些奇怪,自己与晋墨凝能谈什么,晋墨凝见到自己时说话表情,都不像是主动找上来的。秦淮也还好奇,乐向暖与晋墨凝不欢而散可以理解,怎么说自己在避着他,不过是自己私自决定在前,她的伶牙俐齿只能受着,“不说这些了,我拍了几段森森说话的视频,等会儿给你看。”
“好啊,他变化一定很大吧,这几年一直扑在工作上,陪他的时间不多,尤其是这一段,要不是之前回去过一趟,我还真担心他把我忘了,对他,我真的是亏欠太多了。”
提到儿子,乐向暖心底柔软一片,却也满是愧疚。乐向暖低头似在掩去眼中波动,秦淮正想安慰几句时,却有一道邤长的身影,挡在面前,“你欠了别人什么,我来还!”
两人的谈话,晋墨纶听了几句,以为乐向暖说的又是哪个烂桃花,生怕乐向暖因为这份亏欠,而答应人家什么。“我不说了,有人不请自来了。”
秦淮见乐向暖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自己时,连忙摇头撇开了关系,在晋墨纶身后的晋墨凝也急着替秦淮解释,“乐向暖,是我哥自己查到的,你别怪秦师兄。”
心心见爸爸和暖暖眉来眼去的,抬头望着晋墨纶,“凶叔叔,暖暖不想见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找暖暖了?”
晋墨纶瞪了心心一眼,“真是个白眼狼,我以前对你好,是为了让你现在赶我走的?”
这小屁孩还真把乐向暖当成妈了,管得真多。心心乱点鸳鸯,一直把晋墨纶当成了自家爸爸娶乐向暖的一个巨大绊脚石,而且暖暖见到他的神情与见到别人的,每次都不一样,自然要想办法,把晋墨纶从乐向暖身边赶走,但是晋墨纶说的好像也很有到底,家教老师说过,不能忘恩负义,竟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乐向暖看了看心心低垂的脑袋,抚了抚她柔软的头发,以示安慰,“晋先生,对一个孩子凶,你好意思吗?何况,心心说得又没错。”
“乐向暖,我们能单独找个地方坐坐吗,我有些话对你讲,是关于我们之间的误会的。”
向来高高在上的晋墨纶,此时面不改色,却忐忑无边,语气更是不自觉放软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