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赵明珠美目一横，看着萧云婉的目光里带了几分审视。“六弟虽说如今身子有问题，可指不定哪天就好了呢？小十五还小，变数太大了，娘娘可要考虑清楚了。”

萧云婉直面赵明珠的目光。赵明珠却嗤笑了一声：“考虑清楚？你今日来，不会是想让本宫考虑楚王府吧？”

不理会赵明珠的嘲讽，萧云婉认真地道：“晋王府有的，楚王府难道就没有了？娘娘不妨仔细想想，六弟万一哪天身子好了？十五弟又小，那……”“可我们家王爷那腿，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好了，不会对十五弟造成威胁，”萧云婉语气平淡，“再退一步说，六弟真的好不了了，可他还有好几个儿子呢，长子和十五可差不多大，但楚王府如今都还没有子嗣呢，便是现在怀上，生下来都得十个月以后了，可比小十五小上许多，小十五胜算也会更大。”

一个是随时可能会反水的晋王，和一个永远不可能成为皇帝的楚王，赵明珠自然知道该选哪个。见赵明珠不说话，萧云婉再接着道：“当初顾贤妃，仗着有晋王这个儿子，可没少给娘娘使绊子吧？娘娘如今倒是不计前嫌帮顾贤妃的儿子，等到晋王登上帝位，顾贤妃在九泉之下怕是都要笑……”“闭嘴！”

赵明珠呵斥萧云婉。萧云婉却还是继续道：“如今七弟和八弟也是来势汹汹，娘娘可要早些考虑。”

等楚王府选择帮七皇子或者八皇子，那赵明珠可就没有机会了。说罢，萧云婉都不等赵明珠的反应，便行礼告退了。赵明珠神色未定，脸上满是深思。她和晋王合作，晋王随时会反水不说，到时候楚王和七皇子或者八皇子合作，那她大概率是要输的，若是她和楚王合作，那晋王或许会选七皇子或八皇子，那她的胜算又有多少？良久之后，赵明珠有了自己的决断。庆和十六年末，随着楚王断腿，夺嫡之争非但没有平息下来，反而愈演愈烈。“如今赵明珠和楚王合作，晋王气不过，便选择和八皇子合作，看起来，七皇子才是最弱势的那一个。”

墨芜荑和谢珩闲来无事，又下起了棋。“所以七皇子如今又以养孩子为借口，缩回了自己的七皇子府。”

谢珩笑了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墨芜荑落下一子，“鹿死谁手，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

“听说皇帝近来专宠吴美人，不对，已经不是吴美人，而是晋位成为吴婕妤了，”谢珩也跟着快速落子，“珍妃怕是有些急了。”

墨芜荑点点头：“昨日她便宣我入宫去，估摸着是想找我商量什么事儿，幸好我早早就放出消息，说我出门去了。”

“这么说来，你是不想帮她？那你还促成了她和楚王的合作？”

“帮她？十五皇子还小，若是最后真的成事了，必然是楚王势大，主少国疑，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赵明珠能依靠的，只有皇帝的宠爱，若是皇帝死了，她什么都没有，一切只能任由楚王操控。这也是楚王为什么会和赵明珠合作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