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的。”

她这张小嘴儿，说起甜言蜜语来简直要命！恐怕她自己都不清楚究竟说了些什么，更不知道，这些话有多么的撩！顾白泽就很吃这一套。他看向唐沁的眼神，都像是泛着醉意了，嘴角的笑意延伸得非常明显，“疼你，我不疼你能疼谁。”

“嘻嘻！”

唐沁冲着顾白泽扬了扬叉子。顾白泽懂，很配合的吃下了她举了很久的那一小块牛排。肉香丝丝缕缕的在口腔里弥漫开，顾白泽的心底，亦是暖的。这种感觉，在别的女人那儿绝不可能有。这颗心，这辈子都注定是为她一个人跳动的，也只有她能够暖起来。顾白泽真觉得自己可悲啊，还没怎么着呢，就已经被这小东西给栓得死死的，以后可怎么好。吃完晚餐后，顾白泽要直接回家，唐沁不愿意。西餐厅的位置在附近最繁华的一带街道上，何况今天还是圣诞节，走几步就有圣诞树，好多商家都推出了活动，大街上多得是穿着玩偶服装发传单送礼物的人，餐厅的斜对面是一家大型商场，正正是盛景旗下的，所有的热闹和繁华，全都聚集到了一处。走出西餐厅，迎面来的欢声笑语，立马就把唐沁的魂都勾走了，哪里愿意就这么回家呢。“二叔，这儿离家里不远，我们走回家嘛，街上好热闹，今天过节呢，玩玩嘛。”

唐沁抓着顾白泽的手，倒退着走，走得很缓很慢，撒娇耍赖全都用上了，顾白泽由着她拽一只手，另一手抄在裤袋里，随着她倒退着走的速度，慢慢的前行。顾白泽提醒时间：“已经快九点了。”

“哎呀，就今天一天嘛，我还有两天就放寒假了，这两天的课都不紧张了，我们就玩一会儿，一会会就回去了，好不嘛。”

唐沁摇晃他的手，大有他再不答应，她就能蹦起来的趋势。顾白泽拿她没有办法，黑眸内柔成了一汪春水一般，“行，玩吧。”

唐沁立马冲他扬起了大大的笑脸，眼儿一瞥，瞥到了卖糖葫芦的小贩，伸手就往那边指去，“二叔，我们买那个。”

顾白泽朝她指的方向看去一眼，眉头淡略的蹙拢，“干净吗？”

“干净干净，可以吃的！”

街边的东西，干不干净的，唐沁也没少吃，她和初夏经常背着二叔他们买炸串，吃了也没怎么着嘛，糖葫芦就更是小意思了。她怕顾白泽不肯，拉着他就过去了。唐沁挑了两串，递一串给顾白泽，他哪里肯要，手都没接。唐沁晃晃小脑袋，也不勉强他了，放了一串回去，就买一串，万一二叔好奇想要尝尝，那就分一个给他好了。顾白泽从钱夹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那小贩一看，接都不肯接，“先生，钱太大张了，我找不开啊。”

顾白泽皱眉，一百块而已，很大张？唐沁知道他身上是从来没有零钱的，自己翻书包找了找，找出一张十块的付给小贩，等找了钱，一把抓过往书包里一塞就完事了，一点都不讲究。顾白泽看她已经把表面那层透明胶纸扯开了，仍旧有些不乐意她吃这种东西，“尝尝就扔了吧，要是想吃，明天让家里给你做，别吃外面这些东西。”

唐沁才不听他的，怕他抢走，先就咬了一颗在嘴里，然后立马跳开了，隔他半米远，打死不接他的话，迅速绕到别的话题上去，“二叔，您拿一百块的，买这些小东西，人家是不会收的。”

顾白泽顺口一问：“为何？”

“这就几块钱的小东西，谁愿意收你一百块的，人家会以为，你是故意拿大钱去换零钱的。”

唐沁晃了晃手里的糖葫芦，眼珠子都黏上去了，伸舌头舔了舔山楂表面裹着的糖浆，小嘴儿张开，贴上去含了含，她嘴里还有半颗，便吃不了新的，正瞄着找垃圾桶吐籽。这时，顾白泽伸了一只手过来，手掌摊开，搁在她下巴下，“吐我这里。”

唐沁瞄了瞄他的手，又抬起眼皮看他，囫囵的笑道：“谢谢二叔。”

唐沁抓着顾白泽的手，把山楂的籽全吐他掌心里了，满足的再咬了一整颗在嘴里，转身就蹦蹦跳的走远了。顾白泽跟在她身后，他西装口袋里有纸巾，把籽腾在纸巾里，包好，在路过垃圾桶的时候，顺手丢了进去。路过商场门口，唐沁看见一对情侣从商场里出来，女孩手里牵着一只雪白的萨摩耶，小狗儿一蹦一跳的，可萌可呆。唐沁看得出神，都忘了走了。顾白泽也看见了那条狗，唐沁那样痴痴看着的神情，有多羡慕有多向往，他都看得出来的，顾白泽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牵着唐沁的手，“走吧。”

唐沁不肯走，往回拽了他一下，仰起头，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二叔……”拖长的尾音，每一个音节落下都带着很重的渴望。顾白泽眼神一唬，直截了当的说：“不许养。”

唐沁嘴巴立马就翘起来了，“为什么啊，我都已经长大了，而且现在的小狗很好养的，家里还有容妈和阿姨们，都可以……”“谁都有事情做，我虽然给大家开着工资，可没有义务给你遛狗。”

“可是……”“不准养。”

顾白泽连扯歪理的机会都不给她，眼见她那一双眼睛总是往萨摩耶上瞥，小可怜的模样，顾白泽也有些心软了。他捉着唐沁的手，给拖进怀里，宽阔的大手已然覆上她的肩膀，轻微的抚了抚。“你还小，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照顾一条狗，接下来一个月，你还要去培训，回来之后还有高考和唐氏等着你，大学也是必须要上的，哪里还有时间养小狗，现在你是一时头脑发热，等过了这一阵新鲜也就没什么了，你听二叔的，等你再大一些，有时间了，我陪你一块养。”

顾白泽难得会有这么耐心的劝她，唐沁也不是听不进话的人，自己闷着头想了想，皱着的眉头也就松开了。“好嘛，那等我长大了再养。”

“乖。”

顾白泽摸摸她的头发，“走吧，回家了。”

唐沁把自己一只小手塞进他的大手里，说好了要走路回家，顾白泽也依着她。走着走着，唐沁忽然叫了一声，顾白泽立即侧眸去看她，“怎么了？”

唐沁在舔糖葫芦，舌头好像是黏在糖衣上了，“二叔……我舌头粘上了……”顾白泽一阵紧张，“给我看看。”

他走到唐沁跟前，上手要帮她解决，指尖刚碰到她舌头，唐沁一个没忍住，下意识的往回缩了下舌头。哪里是粘上了，装得还挺像！唐沁觉得自己暴露了，小眼神斜瞥着看他，忍不住笑。顾白泽真是气不起来，笑也笑不出来，捏着她的脸蛋撒气，“你真是要气死我！”

唐沁往旁边躲，“玩玩嘛，逗您的。”

她生怕顾白泽还要动手，话都没说完，就跑到他前面去了。这条街不比刚才哪条街热闹，行人比较少，积雪比较厚，一脚下去，能够踩出很深的脚印。此时天上正在下着小雪，唐沁拢紧些围巾，往前跑了段距离，又转过身来，朝着顾白泽将双手张开。“二叔您看！”

唐沁身上穿着蓝白色校服，手臂张开后，显得更宽大了，“我是蝙蝠侠！”

“呵呵。”

顾白泽笑了，唐沁倒退着走，他正着走，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直都拉得不算远，他抬手在半空虚抬了一下，“看着点路。”

“哦！”

唐沁清脆的应了一声，她舔了一口糖葫芦，觉得比刚才更冷了，她怕真的把舌头黏上，也就没吃了，拿在手里玩。“二叔，您知道一个关于雪地的传说吗？”

顾白泽眉眼微抬，“不知道。”

“我都没说是什么呢，您就说不知道。”

唐沁耸了耸鼻子，吐槽他一句，心想着他不知道也是应该的，“算了，我告诉您吧，据说大雪天，情侣两一块在雪地里走，一方踩着另外一方的脚印，就能走得很安稳，而且不管什么时候，走得多远，两个人都好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光靠着脚印就能找到对方，永远也不会走丢谁哦。”

唐沁说话的时候，双臂也打开着，踽踽的前行着。“是么？”

顾白泽问了一句，下意识的踩着唐沁走过的脚印走。“是呢，不会走散哦，因为已经烙印上了另外一方的脚印，而且啊，不能再去踩别人的脚印了，那样的话，就会很容易把自己的伴侣弄丢，那就代表了背叛，雪是最纯净圣洁的，容不得污染，就好像感情一样，双方在一块就是幸福，多出来一个人，不是很突兀么。”

唐沁没有注意到顾白泽的动静，她走着走着，回头去看了一眼，发现顾白泽竟然在踩着她的脚印走。唐沁愣了一下，踩着雪跑回去，“二叔，您踩我的脚印做什么呢？”

顾白泽没解释，把着唐沁的肩膀，将她的身子给推到了和他同一个方向走，“你好好走路，别管我。”

“可是您……”“再一会儿就到家了。”

顾白泽居然慌了，还拿话来堵她，可唐沁这次没那么好糊弄了，特别严肃的和他说，“二叔，我讲的故事必须得是情侣才可以的，您跟我又不是情侣，您别踩我的脚印，以后我还得嫁人呢，您这样不是祸害我么。”

顾白泽忽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尤其是听见“嫁人”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顾白泽就恨不得把她这张小嘴给堵住。他脸色一拉下来，唐沁也不敢那么嚣张了，怂怂的道，“我就是说说啊，其实我是为您着想呢，您看看您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比我还要先结婚呢，您踩了我的脚印，万一以后您这双脚就不认别人的了，您的老婆知道了不得生……生气么。”

唐沁在顾白泽高威压下的眼神，险些没能把话说全，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恁是把话给补全了。顾白泽心头的火，那是一蹿一蹿的，都快蹿到眉毛上了，一双剑眉微蹙，不怒自威立即就摆出来了。他忽然扯着唐沁的耳朵，张口便教训，“不麻烦你操心了，我结不结婚，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才十八岁，就在我面前说以后嫁人的事，也不嫌害臊！”

他是真的下狠手啊，唐沁觉得自己的耳朵肯定是红了，耳骨那么脆弱，稍微捏一下就疼，更别说他是故意的，唐沁双脚都踮着走了。“疼疼疼……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