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初合上书，仿佛被抽空了力气摊在沙发上，神采奕奕的眼睛失去光芒：“除了这个方法还有别的方法吗？”

“天煞者，克也；孤星者，孤也。天煞孤星天降临，孤克六亲死八方，天乙贵人若能救，行善积德是良方。”

“行善积德？傅轻寒从小到大都行善积德，可几年前他还不是瘫痪不能走路？”

顾念初有些崩溃，甚至觉得所谓的行善积德不过是安慰人的骗局。“念初！”

女儿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顾维厉声呵斥：“不许乱说。你有没有想过要不是傅轻寒这些年行善积德他周围的人早就活不了。”

顾念初咬唇，父亲说的没错。“傅轻寒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你就好好地待在他的身边，别像以前那次让邪祟上了他的身就好。”

顾念初低着头，两眼无神地看着地板，顾维不忍心看她情绪低落的模样，抚摸她的脑袋轻声安慰：“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天煞孤星不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你就算不信我，难道不信道长们吗？”

“我和他从小在一起长大，周围的人一旦靠近他都会倒霉，他从小被叫做扫把星。而我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被同学们当成疯子。他很可怜。”

顾家的客厅摆着一张照片，画面里是顾家三人和傅轻寒的合照，顾念初看着它轻声道：“我也是。”

两个怪物相互作伴，若是其中一方不在，剩下的人会觉得孤寂。只有怪物才能接纳怪物。后来的顾念初学会闭嘴，见到邪祟也不会大喊大叫，渐渐地她有了很多朋友，可傅轻寒还是一个人。远离人群是他保护别人的方式，可他们永远都不懂，只会指着他的鼻子戳着他的痛处大喊“扫把星”。“你是他们企及不到的高度，所以被称之为怪物。你是我的孩子，永远都是。”

顾念初就算失去了所有人还会有家人坚定地站在她的身后，傅轻寒却一无所有，从出生到现在，没有人认可他的存在过。即使是她也没有。墙上的时针走到九点，该回去了，傅轻寒还在家里等她。“爸，我先回去了。”

顾念初告别父亲，回到别墅时傅轻寒在书房工作。傅轻寒没想到顾念初会进自己的书房，没等自己反应，顾念初主动搭话：“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做完吗？”

“还差一点。你困了可以先睡觉。”

顾念初没有和傅轻寒报备自己行程的习惯，回家之后没看见傅轻寒，索性借着这个借口进来和他说话：“我明天要去轻仓的家里看看风水，所以不能和你一起上班。”

傅轻寒放下手里的工作，专注地看着她：“好。”

“顾家会渐渐减少和傅氏集团的关系，你可以找下一个合作对象。”

傅轻寒点头。顾念初从离开顾维开始心就胡乱跳，见到傅轻寒那瞬间，心情平静许多。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傅轻寒总能让自己心神不宁的自己迅速平静下来。傅轻寒突然攒眉蹙额：“你回去见道长们的时间又要往后推了。”

顾念初也不着急，道观一直都在，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回去：“等我处理完这件事情我们就回去，不着急。”

傅轻寒这才眉目舒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