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就顺带收我为徒吧？”

轻仓跟在顾念初的身后软磨硬泡了一路想要跟着顾念初学算命。顾念初不为所动，义正言辞地拒绝他：“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好好写你的小说。”

轻仓耷拉着脸坚持不懈地说服她：“多一个技能多一条出路，您不能见死不救。”

轻仓住在乡下的自建房中，两层高的小楼，父母住在一楼他在二楼。顾念初被他说得有些不耐烦，索性提了个问题让他消停会：“给你一个机会，你看出你们家的风水哪里不好了吗？”

这问题把轻仓问住了，思考片刻后摇头。“你做了这么久的科普，实战却一无所知，你没有这个天赋还是算了吧。”

顾念初说着就一一指出房间布局问题，问题太多说得她有些口干舌燥。轻仓眼力见不错，适时地递上一杯水。轻仓扭捏红着脸，用夹子音问：“那您可以帮我算一下我的另一半什么时候出现吗？”

顾念初正喝水被他尖细做作的声音吓了一跳，呛得满脸通红：“咳咳咳！”

轻仓手上没个把门一掌拍在顾念初瘦弱地背上：“大师，你慢点。”

顾念初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要被震得移位：“噗！你住手！”

轻仓听话收回自己的手，听见顾念初骂了个脏字。“我给你算，你别谋害我。”

顾念初掐指算：“快了，明年，等着吧。”

轻仓激动的一边呐喊一边往楼下冲去：“太好了，妈，你要抱上孙子了！”

顾念初揉揉自己的胸口，要不是自己刚才喊的及时她就要被轻仓的那两巴掌拍死在这里。顾念初缓过来后就要下楼告辞，走到楼梯转角处，她察觉到正在吃饭的年过古稀的老人不对劲。现在不是饭点，为什么会突然就开始吃饭？家里上了年纪的老人吃饭都会叫上小辈，看她吃饭竟然不叫上儿子？再者一个老人的胃口就算再怎么好也不可能抱着满桌的大鱼大肉啃，连最基本的碗筷也不用，没进到口腔里的饭有的黏在嘴边，有的掉在桌上，地上，她也不在意，那双眼睛对食物的渴望就好像几十年没吃过饭一样。轻仓兴奋地抱住她和她分享喜悦，她也全无反应，只顾着往嘴里塞吃的，这不是一个母亲该有的表现。轻仓也不在乎她淡漠的反应，只是自顾自地兴奋，看来他已经习惯母亲就是这般。顾念初蹙眉叫他：“轻仓，过来一下。”

老人闻言畏畏缩缩的看眼顾念初，又低下头更加使劲往嘴里塞东西，好像以后再也吃不了东西似的。食物未经咀嚼就吞咽进喉咙，毫无味道可言，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吃得下去的。轻仓听话地走到顾念初的身旁。“你母亲这样多久了？”

轻仓没意识到母亲的不对劲，乐呵呵地傻笑：“去年十二月份生了场大病送进医院，回来之后胃口就很好，很能吃。”

轻仓的表情过于高兴，顾念初却要宣布一件绝望悲哀的事情。她如鲠在喉，话不能言。片刻顾念初还没有说话，轻仓察觉不对劲，敛去脸上的笑：“怎么了？”

顾念初指着越发疯狂进食的老人：“你没觉得你的母亲不对劲吗？”

“她只是能吃了一点，有什么不对劲？”

“你看她吃饭的样子，不觉得奇怪吗？正常人哪里会这么吃饭，像一个没吃过饭的饿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