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何苗开始收鸡蛋的时候，遇到鸭蛋也收。她早就想做咸鸭蛋吃了，只是鸭子不像鸡那么好养。很多人来卖鸭蛋都是从芦苇荡里捡来的，所以，并不多。这个并不是长久的生意。但是何苗可以把它变成长久的生意，收鸭蛋的时候，再收几只野鸭子养着，鸭子可以直接从大鸭子开始养，一天一个蛋。只是咸鸭蛋腌起来很费时间，至少需要二十天才会从生鸭蛋变成咸鸭蛋。周期太长，来钱太慢，不合适。但是长期发展还是不错的。何苗就把养鸡场同时养鸭子的事情给说了。“村子有个水沟，咱们给用来养鸭子，找个人看着就行，但是，无论养鸡，还是养鸭，量产才行。所以，赚钱，不能着急。”

“我有个长期的计划，大家要不要听一听。”

“你说，你说。”

大家把何苗给围住了。何苗从屋里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其实，咱们只要把养鸡场弄好，就是长久的买卖。”

“我们现在只有二十只鸡是远远不够的，大型的养鸡场，至少上万只，他们把鸡养在笼子里，科学养殖。”

长成的鸡可以直接卖给菜市场的商贩，还可以卖给肉联厂，鸡蛋也可以卖给食堂，鸡毛也可以拿来卖。成鸡可以孵小鸡，小鸡也可以拿来卖。“只养鸡场就这么繁琐的事，所以，大家以后不要愁没有活干，没有钱赚。”

何苗这么一说，顾长击和吴翠莲都明白了，他们守着养鸡场就是个金山银山。可是，何苗的话能安抚长辈，却安抚不了周秉文。要是不用他送鸡蛋了，他的钱就少了。“可是咱们的养鸡场才刚建好，要养一万多只鸡，那得等到猴年，说不定明年或者后年，我就回去了。”

周秉文其实跟何苗一样，是不打算在农村扎根的，他想要赚个快钱，手头宽裕点。谁知何苗冲着周秉文眨了眨眼睛。周秉文不说话了。吴翠莲这边把晚饭给做好了，安排大家一起吃饭。鸡蛋既然少了二百个，还有二百个要做，还有小鱼干，邮电局食堂是他们顾家人，肯定不会少的。吃完饭，吴翠莲和顾长击继续忙着做鱼干。何苗跟周秉文使眼色，俩人趁人不注意，悄悄的回房间去了。“我还有个买卖，你想不想参与？”

一进房间，何苗就问周秉文。周秉文的眼睛都亮了：“你还有啥主意，说给我听听。”

何苗想了想说：“今天我去百货大楼，还有供销社，发现他们不卖女人用的东西。”

周秉文微微一愣：“女人用的？啥东西？”

何苗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周秉文说，可她确实需要帮手，因为周秉文比她社交广。更何况，文胸这个东西，知青小姐姐们接受的更快。她若是能把文胸给做出来，只卖给那些女知青就够大赚一笔了。至于后面她们买过之后，会不会自己做，她就不管了。反正钱赚到手，差不多也该恢复高考，她就要离开这里了。何苗把文胸画在纸上，也不好意思跟周秉文说，只是说：“这样吧，你明天去送鸡蛋的时候，给我扯一米布回来，然后在给我买半斤棉花。布要棉布，纯棉的白色的那种。”

何苗给了周秉文二十块钱和布票。周秉文只是略微想了一下，忽然就开窍了。“我明白了，你是要做外国女人穿的小背心吧。”

果然，跟有见识的人好沟通。说着周秉文突然就从屋里跑出去了。顾振国其实在何苗和周秉文离开的时候，就知道了。只是他非常善解人意，知道俩人肯定有话说，也没去打扰，这边刷了碗，他看到周秉文跑出去了。这才进了屋来，虽然他很在意俩人似乎很亲密的样子。可到底房门没有关，而且他信任何苗，并没有问什么。只是一边擦手一边说：“天不早了，你也洗洗睡吧。”

何苗托着下巴看着手上的画，其实，文胸咋做她还真不知道，一切还得等东西到了，做出来，她才能改良。正想着入迷，周秉文又回来了，鬼鬼祟祟的样子，让顾振国看着不喜。“做什么呢，像偷人家地雷似的。”

周秉文‘嘿嘿’一笑，把藏在怀里的画掏给了何苗：“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只见周秉文给何苗的是一张外国模特的海报，模特穿着黑色的内衣，金黄色的头发，摆出一个妖娆的姿势，引的人联想偏偏。何苗只是看了一眼，便点点头：“是这个不假，但是这种样式的即便是我们做出来，她们也不会穿，所以，我们要做改良版的。”

周秉文又看了一眼何苗的图纸，摸摸下巴：“可以试试，等着，明天我就把东西给你买来。”

周秉文虽然把画收的快，还是被眼尖的顾振国给看到了，鉴于周秉文是外人，顾振国没说什么，等周秉文一离开，他的脸就沉了下来。“刚才你们看的是什么？”

这种模特画在现代多了去了，何苗倒是见怪不怪。“外国的模特呀，怎么了？”

顾振国气得皱起了眉头：“以后你不要跟周秉文来往了，别被他给带坏了。”

何苗把画好的文胸稿子收了起来，莫名的看着顾振国：“他带坏我？没有啊，只是一幅画而已，思想那么封建干啥。”

顾振国震惊的站了起来：“可，那个女人没穿衣服……”何苗更加不解了：“不是啊，穿着内衣那，再说，我一个女人就算是看不穿衣服的女人怎么了？你脑子里不要把人想的那么猥琐。”

是哦，顾振国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不对，是周秉文，那张女人没穿衣服的画，他是怎么得来的？这是不健康的。”

何苗鄙夷的瞪着顾振国：“不至于吧，只是一幅画而已，怎么就不健康了，再说国外的艺术家们还画落体画那，只是你没见过而已。”

顾振国还想说什么，被何苗给打断了。“好了，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但是，我做的事情，跟不健康没有关系，反而是造福现代女性，你要是瞎指挥，看不惯，就给我闭嘴。”

“要是不愿意闭嘴，想着改变我，我们就分手。”

顾振国扶额：“何苗，你一天两次跟我提分手了，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跟我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