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标题党。”

程晏行反手将报纸扔到后座，面色相当不悦。也难怪他不爽，关于他暂时离职的事，程氏并没有广而告之，知情人只有少数高管与合作商，现在出了这种恶性事件，大众只以为是程晏行处事不力，针对他的斥责也越来越多。南浦很快到了，刚一下车，领班就急匆匆地跑来报告：“二少，徐医生已经去医院查看伤者了，大概过一会儿就能发来伤情鉴定，您看要先联系她吗？”

“不用，等她联系我们就行，也不要派人过去。”

程晏行一边朗声吩咐，一边对舒意说：“我进去等个传真。包间还是以前那个，要是觉得无聊，我找人带你去负一层的游戏厅逛逛。”

“没事，你去忙吧。”

舒意有自己的打算，此时回答得十分干脆。“嗯，乖一点。”

男人轻轻揉了揉她的发心，接着收回视线，大步流星朝里走去。待他走远，一旁的服务生这才小心翼翼地问：“舒小姐，您想喝点什么？或者想去哪里逛逛？”

“嗯……你们这儿，陪酒的女生都在哪里？”

服务生吃了一惊，连忙说：“舒小姐您放心，二少从不点咱们店里的人，您不信可以查记录！”

他一说完，其余服务生也跟着狂点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不是来查岗的，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舒意无奈地看了他们一眼，“上次高先生来，不是点了好几位吗？其中有一个姓袁的，我想见见他。”

服务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躬身引路：“我明白，您这边请。”

舒意跟着他，一路光明正大地往休息室去，在这个布满程晏行眼线的地方，她一点也不怯懦，或者说，她就是要做给他看。他的人一定会向他传达，她也需要他们这么做。穿过长长的走廊，右侧便是员工们的休息室，服务生上前敲了敲门，高声道：“509，出来见人！”

原来袁浩在这里是没有名字的，只有一个代号。几秒钟后，休息室的门开了。大约还没到工作时间，此时的袁浩仍是素颜，穿着简单的T恤和长裤，除了过分消瘦，精神状态倒不算太差。他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舒意，很明显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就要关门，却被服务生拦下了。“舒小姐有话问你，老实点。”

服务生呵斥了一声，转身对舒意鞠了一躬：“您请吧，我们就在门外。”

说完还不忘甩给袁浩一个警告的眼色。舒意淡笑着点点头，推开门进去了。屋子比想象中干净，单人床旁边是一张简单的梳妆台，靠墙的衣柜大开，里面都是清一色的紧身衣裤，倒是很符合南浦的定位。袁浩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看她。舒意自顾自坐下，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我来见你一面也不容易，袁先生，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袁浩仍是不做声，只见他喉头动了动，似是有些紧张。“程晏灵小姐一直在找你，但她并不知道你仍在南浦，袁先生，你想离开吗？”

话音刚落，袁浩的身子一震，猛然抬起头来。“你想离开，对不对？我可以帮你联系她。”

舒意压低了声音，神色变得冷冽起来：“但是，我有条件。”

“什，什么条件。”

“几天前，程晏行暂时辞去了程氏总裁的职位，但是目前又有一些紧急事件需要他处理，或者说，只有他能处理。不过以他的性子，程氏那边若是不松口，他是不会主动回去的。”

舒意盯住袁浩，一字一句开口道：“我的条件就是，请你转告程晏灵小姐，让她说服老程总低个头，请程晏行回程氏复职。”

“就、就这样？”

袁浩瞪大双眼，有些不敢相信。“就这样。”

舒意冷静地与之对视，“但是，我并不保证程晏灵小姐一定能把你带出去，我只负责帮你联系她，给你们见面的机会。”

“她会的，她一定会把我带出去的！”

袁浩忽而急切地回应，嗓子沙哑，眼里也冒出泪光：“灵灵不会不管我，她一定会来找我的！”

“好。”

舒意说着，摸出手机，“我现在开始录音，给你5分钟时间，清晰明确地表述我的要求，我马上就把这段话发给她。”

袁浩死死地盯住舒意：“那她什么时候能来带我走？”

“只要老程总一松口，我就立刻让她来南浦。”

诡异的沉默包围了两人，袁浩的双手握紧又松开，喉头一滚，终于艰难地开口：“好，我录。”

“你很聪明。”

舒意对他露出一个赞许的微笑，只是这气氛太过压抑，袁浩甚至觉得，自己仿佛被毒蛇看中的猎物，一边妄想挣脱，一边又被缠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