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拿你开刀。”

“这可不是求人办事的态度，程小姐，你确定还要继续跟我浪费时间吗？”

程晏灵不再答话，迅速拉开门冲出去，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灵灵，你这么着急去哪儿？”

郑永华的高呼随之而来，舒意没听清程晏灵的回答，几秒钟后，小别墅楼下响起车子发动的声音。客厅里变得有些嘈杂，大约是程怀远夫妇说了什么，但很快又归于平静。舒意依旧保持着靠墙的姿势，抬手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接着摸出通讯器，跟合作者确认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时机成熟，可以考虑公布录音了。”

——“收到。”

舒意暗自掐着时间，估摸着程怀远夫妇准备告辞，便偷偷拉开门缝，朝客厅张望。餐桌上摊着好些文件资料，程怀远面色凝重，握笔的手微微发抖，程晏行也不催，只静静地坐在对面，脖颈勾出优美的弧度，背影宛如一幅上好的油画。“你会履行你的承诺吧？”

良久，程怀远才问出一句。“程氏的股票每分钟都在波动，爸，您觉得您还剩下多少时间？”

郑永华看了儿子一眼，斟酌着开口：“那，灵灵去市场部的事……”“我会给她一份人岗匹配的工作，而绝不是一个惹人闲话的职位。”

程晏行微微倾身，圆润的指尖敲了敲桌上的文件，“我很忙。”

伴随着“刷刷刷”的声响，笔尖留下一行流畅的落款，程怀远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连嘴唇都开始发抖。“我的律师会重新整理公证，一周之内会送给您过目。”

程晏行收起文件，语气放缓：“那么从现在开始，程氏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立刻着手处理最近的负面新闻，爸，您可以放心了。”

老爷子什么也没说，无力地张了张嘴，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十分钟后，两人起身告辞，程怀远扶着墙慢慢走去玄关，看起来就像一瞬间老了好多岁。“我去一趟程氏，让司机备车。”

两人走后，程晏行立刻起身披上了外套，他抬头看了看二楼，恰好跟舒意的视线撞在一起。“过来。”

他扬了扬下巴，面色如常，偏又透着一股别样的英气。舒意依言下楼，男人自然地冲她张开双臂，她便上前替他整理衣领和袖口，再拿起一旁的领带系上。“你跟晏灵说了什么？”

耳边传来低沉的问话，舒意目不斜视，手上的动作毫不迟疑：“没什么，我们话不投机，她自己生闷气去了。”

“嗯，小孩子脾气，你别跟她计较。”

程晏行没再追问，等她系好领带，顺势把人捞进怀里亲了一口，“今天可能晚些回来，你在家乖一点，嗯？”

“……我不用跟着去？”

这段时间，舒意感觉自己都快成程晏行的专属挂件，走到哪带到哪，就差没把她揣进口袋里。“这么不愿跟我分开？”

男人戏谑地挑了挑眉，“宝贝儿，你一直在我眼前晃悠的话，我是没办法专心工作的。”

舒意撇过脸，本能地后退一步，男人也不再逗她，又亲了亲她的鬓角，转身推门离开了。今天确实有很多事要忙，程晏行刚一回到总裁办，宋文琦就匆匆赶来，满脸焦急：“总裁您看微博了吗？又出事了！”

“怎么？”

宋文琦将手中的平板递过去，男人剑眉一拧，很快变了脸色。距离孤儿院事件的曝光已经过去24小时，由于程氏迟迟没有回应，爆料的账号竟然又追加了证据，也就是楚子杰偷录的那份录音。“网上的舆论已经炸了锅，咱们的公关稿还没定下来，现在又来了录音，总裁……”“按照原计划进行，先从斗殴事件开始，一个个解决。”

程晏行沉吟了一会儿，吩咐道：“把录音拿去分析，除了姓吴的，里面还有另一人的声音，把这人给我揪出来。”

宋文琦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应了声“是”，又匆匆离开了。待处理的事情如雪花般繁多，程晏行刚刚坐下，手边的内线又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前台恭恭敬敬地汇报，竟然是盛湘宁来了。他无心应付，只回了一句：“我现在很忙，你让她……”“晏行！”

话筒似是被夺走，盛湘宁的声音有些急促：“不是关于度假村合作案，姚总那边我已经谈好了，我今天来是为了孤儿院的事。”

程晏行揉了揉发酸的眉心，半晌才回道：“你来吧。”

没过多久，总裁办的大门被轻轻叩响，盛湘宁推开门走进来，面色沉重，手里还拿着一个类似U盘的东西。她开门见山道：“我怀疑孤儿院事件跟程叔叔的那位全权代表有关。”

程晏行抬眼，“怎么说？”

“他之前是孤儿院的志愿者，而且跟吴老师接触频繁，那个受体罚的孩子跟他也很亲近。”

“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但并不能证明什么。”

程晏行示意她坐下再说，“虽然他替我爸卖命，但归根到底还是程氏的人，我爸再怎么针对我，都不会拿整个程氏开玩笑。”

“他是真心实意为程叔叔做事吗，你查过他的背景吗？”

盛湘宁眼睛一眯，将U盘递给他，“或许你该看看这个。”

“我是不清楚他跟舒小姐的关系，但我知道你的性子，一般来说，你会任由自己的人跟别的男人独处吗？”

程晏行不置可否地接过U盘，几秒钟后，屏幕上出现了一段五分多钟的监控录像。原本淡然的面孔瞬间布上一片森寒，程晏行没出声，眸光锐利，几乎想把这屏幕盯出洞来。画面右下角显示的时间，恰好是他带舒意参观孤儿院的那天，没想到他刚跟负责人离开，楚子杰就立马找上了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