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一摆手,杨玉环无往而不利的献媚,受到了冷遇。杨玉环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似是有些嗔怪李三。然而跟杨玉环同样皱眉头的,还有一人,那就是李隆基。“可是,你说这些,跟我大唐犯境之敌,有何关联?”
李三叹了口气,特奶奶的,老子绕了半天,怎么没把这老家伙给绕进去,怎么还提这茬啊。看来,今日自己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怕是走不掉了。“回皇上,放眼我国接壤敌国,皆是马背上的国家,吾大唐尚需国运做为支撑,那些胡邦亦需要战马做为国运的支撑。只需弱其国运,胡邦即可不攻自破。”
话音刚落,刚才惊呼出口的那个老臣不由得笑了起来,拱了拱手。“长安公勿怪,老夫乃兵部尚书韦建素,听长安公所言,难不成是想借生态之手,弱胡邦吗?”
韦建素?李三听到这个名字不由得一愣,看向身边不远处的陈希烈,原来这老小子就是接你班的韦建素啊。历史上,陈希烈下台,没过多久,韦建素就上台了。不是别的官儿,就是左相之职。看来这老小子,也不好轻易得罪。说话深了浅了的,万一在不知情的时候得罪了人家,人家背后给你穿小鞋你都不知道。拱手朝韦建素行了一礼,道声失敬,接着说。“韦大人还真是真知灼见,倘若行那狼吃羊,羊吃草的生态之策,没个三年五载,恐很难奏效。不过在下说的,可并非是狼吃羊的生态之策,而是另有旁的计策。”
听到李三说有旁的计策,李隆基等人无不惊奇,令李三快快道来。而李三则想了半天,不知道后面的话该如何开口。思前想后,还是向李隆基讨要了笔墨,伏在地上勾勾画画起来。不多时,一副画就画好了,所有人定睛望去,顿觉奇怪。这车看着精美无比,但却没有车辕,那又如何驱动呢。没有驱动,这车不是摆设吗?“皇上,娘娘,各位大人请过目!此乃臣游历各国时见到的一款车型,再加上臣对其改良了一些,基本无须马匹拉动。故而,臣将其称之为,脚踏车,亦或称之为自行车?”
李隆基看着新鲜,不由得食指大动,将那一副画拿起来,距离自己近一点仔细观看。“无须马匹拉动,这车如何能走?”
李三闻言,走上前去,凑近了朝几个机括处一指道。“回皇上,这脚踏车虽无须马匹拉动,但人力脚踏,亦可驱动。其间机括只需一条坚韧些的纽带链接即可,宛如乡间水车,只需一条皮带做承动,即可扭动整个水车灌溉农田。”
陈希烈不由得一愣,指着自行车的草图接着问道。“可这,又与疲胡弱羌,有何关联?”
李三闻言,顿时一抬手,指着机括处的承接纽带道。“回禀皇上,此纽带臣思来想去,还是觉得马筋更为合适。皇上可令我朝商贾分阶层,根据赋税征收划分不同的等级,最低级的,可设一人位,即一人便可骑乘。最高级的,可设九乘。所谓一乘,乃一个人用脚踩踏驱动。九乘,乃为九个人同时用脚踩踏驱动,以示其尊贵。如此这般,等我朝商贾架此车出行至他国,他国贵族见了,定然欣喜争相效仿。然而如此一来,他们就必须,杀马!”
咝!李三此言一出,所有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杀马!只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不过想想,此计甚是可行,而且奏效极快。不由得所有人深深的看向李三,此计也太过歹毒了吧。胡邦羌国,几乎都可以说是马背上的国度,让他们自己杀马,就等同于断了他们自己的手足一般。如此一来,犯我边境之骑兵,再也不会对我朝边境造成威胁。然而这时,站立一旁的杨国忠却深思着,摇了摇头。“长安公,非是我等泼你冷水,胡国皇家岂会坐视不理?定会禁止其国人效仿的。”
李三嘿嘿一笑,丝毫不受干扰。挺直了腰板,一字一顿道。“倘若敌国不禁,效仿之策自然成风。倘若敌国皇室禁止,效仿之风,愈烈!”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敌国不禁止,乘了你之意。敌国禁止,亦乘了你之意。这又怎么可能?而就在此时,半天不言语的韦建素无比冷静的说出了八个字。“奢靡成风,越禁越盛!”
咝!所有人顿时恍然大悟,是啊。你不禁,那些贵族氏族们,自然争相效仿。可你越是禁止,那些贵族们,越是想以此来彰显自己的不俗。如此一来,单单是偷着效仿的,就够那些马背上的国家皇室受的了,还偏偏不能降罪那些贵族们。毕竟,那些马背上的国家想要征战四方,还得赢得那些贵族的支持。歹毒啊,此子心性,也太过阴险了吧。不过,朕喜欢。李隆基哈哈大笑,拍手称赞。可就在此时,李三再次放出了一颗震地雷。“皇上,臣还没说完呢。还请皇上下令,令我朝臣子皆乘此车出行,所需马筋皆需胡邦羌国购买马匹才行,令天下商贾士子效仿之。而且,从敌国购买马匹的,臣将从中补贴二百银。倘若是从敌国购买的战马,杀之用以造车的,臣自掏腰包,补贴千银。”
李台半晌没说话,然而听到这句话后,不由得睁大了双眼。“买一匹马,好像花不了这么多银两吧!”
韦建素闻言,亦睁大了双眼,喃喃道。“胡邦羌国,进犯我朝无非是为了钱财、粮食、土地。倘若此计奏效,胡邦羌国无须征战,便能得几倍甚至十几倍的银两,还有谁不争相卖马呢?”
李三内心中不由得赞叹点头,这韦建素厉害啊。我才只说了这么一点,你就全猜透了,看来一朝之相,没有一个是善茬啊。“不错,皇上。若依此计,前期我朝商贾可能会竞价买马,可越是往后,马就越不值钱,而那些胡邦羌国贵族,自会争相以马换银钱。等到那些马背上的国家,没了战马的支撑,有何所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