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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要看跟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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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了,还当我和那时一样好欺负?”

“都吵什么?”

夏崇云听到动静从书房里出来了。“爸,姐抢我的东西!”

夏恩熙追过去就告状。夏恩宁直接将胸针往大衣口袋一装,转身说:“三哥,我们走。”

……一直到回澜湾。沈司洲始终蹙眉抿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夏恩宁跟他走进客厅,悄声说:“三哥,你不用这样,她们母女向来这样,我是从不放在心上的。”

沈司洲略侧目,他想的却不是这件事。他吩咐丁柏汝将后备箱的东西搬上楼,这才转向夏恩宁:“能把之前的胸针给我看看吗?”

“这个吗?”

她爽快将胸针递给他。沈司洲在沙发上坐下。她跟过去,挽住他的手臂:“怎么了三哥?”

他蹙眉没有说话,仔细看着手上的胸针。这枚胸针的钻石下面的铂金托上有一处很细小的划痕,那是在美国时有一次妈妈沈云秋不小心刮到的。这是当年外公年轻的时候送给外婆的定情之物,后来妈妈结婚时外婆转送给了妈妈。就是这枚胸针!他猛地握紧了它,回头问:“你说这是你妈妈的遗物?”

“是啊。”

她点头,说得肯定,“妈妈走后,我和外婆去妈妈租的房子里收拾东西的时候拿回来的。”

沈司洲的眉心拧得更深。她忙解释:“哦,当年我爸妈离婚后,我妈怕打官司的事会影响我外公外婆,所以没有和他们住在一块儿。怎么了,三哥?三哥!”

他的声音有些涩:“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当年我妈在樟城丢失的那颗钻石。”

“你说什么?”

夏恩宁几乎是跳了起来,“这是……当年价值三千万的钻石?不可能啊!我妈离婚后,我爸没让她带走家里的珠宝首饰,当时她的遗物中的首饰除了这个,就只有一对常戴着的珍珠耳环,我一直以为这只是款式好看的胸针,以为是假的!”

后来有了夏恩熙之后,家里原本夏崇云送给景念的,被夏恩宁继承的那些首饰,总会时不时少一两件。要是她知道这胸针价值千万,当时非打得夏恩熙满地找牙不可!此刻,夏恩宁的思绪回来些许。她皱眉坐下:“可是,你妈妈的东西怎么会在我妈妈手里?她们是不可能认识的!”

沈司洲起身:“问郑恺杰!”

他见过沈云秋,又是景念出轨的“奸夫”,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被串联了起来,又仿佛有些模糊不堪。夏恩宁见他出去,忙跟上去。“会不会是孙雪瑜拿走的?”

“不会。”

他拉开车门入内,冷静分析,“孙雪瑜既然知道这是我妈的东西,就不会让它外流,当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掩盖我和我妈的存在,以保全她温太太的地位。”

她坐进副驾驶:“若真是郑恺杰,他为什么要偷这枚胸针?”

沈司洲沉着脸。这个问题,他也很迫切地想要知道!……华成医院。郑恺杰三天前就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VIP单人间,外面依旧有警察把守。温谨语看着护士打完点滴出去,才转身看向身后的医生,问:“沈主任来时查看的片子,是我让你准备的那些吗?”

“对,是您准备的。”

“很好。”

温谨语笑了笑,“秦医生是聪明人,战队很重要。你叔叔虽然从心胸外科调走了,但有我在,保你稳步前行。”

秦锦行低头说:“多谢主任栽培,那我先出去,有事您吩咐。”

温谨语点头。病房门关上。她回眸看向病床上的人时,笑容微敛起。温谨语靠近,床上之人的呼吸缓慢至极,几乎快微不可闻。她俯身时,脖子上一凉,之前护士粗心落在床头柜上的剪刀此刻被架在了温谨语的脖子上。她只是轻轻蹙眉,随即笑了一声。郑恺杰冷着脸盯住她:“笑什么!警告你,最好给我安静点,叫个男医生进来,掩护我逃走,否则,我杀了你!”

温谨语的眼底丝毫不见慌张,她仍是笑:“我奉劝郑先生还是悠着点,就算我帮你换了衣服,怕你也出不了这道门。”

“你少废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我?”

温谨语的眉目流转,“啧啧,难道郑先生没发现你的身体有什么异常吗?”

听她这样一说,郑恺杰愣住了。很快,他的脸色大变:“你对我做了什么?”

为什么他的双腿好像完全动不了了?温谨语抬手轻轻推开夹在脖子上的剪刀,随即伸手握住了它。郑恺杰还不愿松手。她的眸子一冷,用力将剪刀夺下,甩手丢在床头柜上。他到底变了脸色:“你想干什么?”

“放心,只是动了点小小的手脚,我呢,想跟你做个交易。”

温谨语的脸上始终有笑,却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悚然。“什么交易?”

郑恺杰盯住她问。……沈司洲的车开到半路就接到了丁柏汝的电话。他接起来听了两秒,脸色有些难看:“是吗?知道了,丁秘书那边继续。”

收线。夏恩宁忍不住问:“什么事?”

他轻嗤:“听到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先说坏消息!”

他却睨她一眼,抿了抿唇,说:“暂时都不打算说。”

她有点生气:“三哥!”

他空出一手握了握她的手,轻声说:“不会太久,你马上就会知道的。”

软磨硬泡一路,沈司洲却怎么也不肯说。到病房楼下时,他叹息说了句:“因为这件事说出来,你肯定会生我的气,所以等过两天,缓一缓,你再听到,或许就没那么生气了。”

什么跟什么?到底是什么?他越是这样,夏恩宁越是好奇。她跟着进电梯:“三……唔……”面前的人冷不丁转身封住了她的口。她撑大眼睛,下一秒一把推开他:“三哥你干什么!”

他笑着上前,将她逼退至角落,单手撑在她身侧,笑道:“你再问我就再吻你。”

“你……”“要试吗?”

他俯身靠近了些。她本能贴紧电梯墙壁,咬牙骂道:“你耍赖!”

他轻笑。电梯门打开,正逢一人进来。“秦医生值班啊。”

沈司洲说着转身面对来人。秦锦行忙打招呼:“是啊,沈主任这么晚怎么来医院了?夏医生也来了?”

夏恩宁笑了笑。沈司洲将她拉出去,一面说:“嗯,视察,秦医生忙,不耽误你。”

夏恩宁跟上沈司洲的脚步,身后电梯门关闭。她突然想起什么:“你刚才都没看到秦医生,怎么知道是他?”

他略傲娇:“大约是嗅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她皱眉:“哪有什么味道?”

他笑:“回去练练嗅觉。”

才说着,到了郑恺杰的病房门口。推门入内,见温谨语靠在窗口打电话。她抬眸见是沈司洲,温柔笑道:“少白,你三哥来了,要说两句吗?嗯,这样……那好吧,挂了。”

收线。温谨语过来,完全无视夏恩宁的存在:“对不起呀阿司,我也没想到你和少白会弄成这样的。”

沈司洲也无视她,直接走到郑恺杰床前查看。温谨语跟上前:“没醒呢,对了,你这个点来是有什么事?”

夏恩宁凉凉说:“也没什么事,就是随便兜风,顺便上来看看。”

“框谁呢,阿司可不是个会无聊兜风的人。”

温谨语冷冷看了夏恩宁一眼。病床边的男人直起身,终于开了口:“再无聊的事也要看跟谁做,跟宁宁一起兜风我就很喜欢。”

夏恩宁抬手打他一下,娇嗔说:“你干嘛说话那么直白,姐姐没谈过恋爱吧,不懂这种感觉。”

他垂目看着她,见她笑得阴险,他忍不住展颜。温谨语到底敛笑,看夏恩宁的目光全是愤怒。从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这样炫耀、嘲讽!她更期待看到夏恩宁哭的样子!“姐姐,你别生气啊,三哥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太会说话。”

夏恩宁端着一张笑脸回头冲温谨语说。温谨语紧握的双手徐徐松了,她很快恢复了一贯的模样:“怎么会,我怎么会生阿司的气,他什么脾气秉性,我比你了解。既然来了,顺便研究下郑恺杰的病情吧,去我办公室怎么办?”

她走到沈司洲面前,含笑望着他。沈司洲瞥一眼病床上的人,却淡淡说:“不必了,宁宁身上有伤,我想早点带她回去休息。”

夏恩宁一阵吃惊,暗中紧紧握他的手,他始终不为所动,直接将她带出去。“阿司……”温谨语跟到门口。沈司洲始终没有回头。倒是夏恩宁回头看了好几次,她的眼睛里,分明是很着急地想看到郑恺杰醒来。病房门再次关上。身后传来郑恺杰的声音:“你是董事长的女儿,谨语小姐?”

温谨语冷漠回身:“我有说过我不是吗?”

……电梯门关闭。夏恩宁就忍不住问:“三哥你不是也很想知道胸针的事吗?温谨语说要研究病情,你为什么不答应?实在不行,你不是说还可以手术吗?”

“没必要。”

他淡淡说。“为什么啊?”

夏恩宁简直要抓狂了。沈司洲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轻笑:“因为……郑恺杰已经醒了。”

“你说什么?”

夏恩宁震惊无比,“你怎么知道?”

他却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直到出了病房楼,他才又说:“温谨语先一步接到我们到医院的通知,她怕我们看到什么?为什么要有人给她通风报信?我能想到的,只有一点,那就是郑恺杰醒了,但她不想让我知道。”

夏恩宁云里雾里:“你怎么知道有人给她通风报信?”

“记得吗?我们进去时,她在和少白打电话。”

夏恩宁点头。沈司洲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上面显示“通话中”,通话对象竟然是——陆少白!他将手机拿起来:“少白,挂了。”

收线,他才又说,“为了和少白通气,所以进大楼时这通电话就已经开始了。她若真的给少白打电话,那边会显示通话中,可见不是少白,但她却骗我,那就只能是秦锦行了。他正巧下去时遇到我们上来,从电梯去病房的路,足够他通风报信了。”

夏恩宁佩服至极,但又担忧:“可是郑恺杰如果真的醒了,我们更不能就这样走吧?”

她站住了脚步。沈司洲回眸,拉住她的手,冷静说:“郑恺杰愿意配合温谨语演戏,说明他们已经做过交易了,既然交易达成,那么我就算留下也是无济于事。因为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更因为,我手里没有能让他自动‘醒来’的筹码。”

“那怎么办?”

他却似乎一点不担心,拉着她往前走去,说:“等。”

“等什么?”

“既然他们做了交易,既然这交易与我们有关,还怕他们不上门来谈条件吗?”

他眯着眼睛,笑得狡黠,“这世上,哪有绑匪不要赎金的?”

夏恩宁被他逗笑了。他替她拉开车门。二人上车。沈司洲又说:“以后在医院行事小心。”

夏恩宁认真点头:“知道。看来温谨语刚回来就大刀阔斧地收人了。”

他轻哼道:“这是必然,谁都想收几个心腹,何况秦锦行是她自己科室的人,一点不奇怪。我还想把手伸到别的科室去呢。”

她呛他:“沈主任英勇神武,您一句话,迷倒医院万千少女。”

“啧。”

他摇了摇头,叹息道,“搁以前容易,现在,难,毕竟已婚男人没那么走俏,还是温谨语那样的单身白富美拉拢异性更容易些。”

夏恩宁忍不住笑:“但你想拿下温谨语却是易如反掌的事啊。”

“再说一遍。”

他猛地倾身过来,一把将她按在椅背上。她忙捂住嘴,一双明眸里却依旧难掩笑意。他俯身在她白皙颈项狠狠咬了一口。她嘤咛一声。他咬牙说:“不许那我跟她开玩笑,永远都不可以,听到了没有?”

她认真点头:“我错了,三哥。”

他终于松手,随即又俯身,在她唇上落下温柔一吻。“回去吧,看来胸针的事也得等一等。”

他说。笑过之后,又想起胸针的谜团,夏恩宁到底严肃起来。黑色保时捷离去。温谨语站在不远处冷冷看着。那两人在车内嬉笑打闹的样子她全看见了。这居然会是那个高冷不爱笑的沈司洲!面对夏恩宁的时候,他竟是这样温柔的人,连笑容都那样温暖。她抬手,徐徐拂过自己的唇。阿司身上的味道那样好,尝过的人,怎会忘?……温谨言回温公馆时,孙雪瑜就在客厅等着他。见他进去,她忙站起来:“小言,这么晚,你去哪了?”

“有点事。”

他说得敷衍,直接上楼。孙雪瑜跟上去:“堂堂荣鼎集团继承人娶金盛集团的小姐,怎么能没有婚纱照?岂不让人笑话!”

温谨言正好打开房门,听到这话,冷笑一声:“她还真是什么状都来您这告!”

“这叫什么告状?”

孙雪瑜跟入,气愤不已,“明天抽空去拍!”

温谨言烦躁扯了扯领带,重重坐在床上,音色低沉:“这个婚我根本不想结,现在连婚纱照这种小事您也要插手?”

“这怎么是小事?婚纱照对一个女人来说就是大事!”

他冷笑:“抱歉,我是男人,感受不到。”

“小言,你……”“妈。”

温谨语从外面推门进来。她才从下面上来就听到温谨言房内传出争吵声,她反手掩上门,“外敌未清,自家人吵什么?妈,您先出去,爸差不多该回来了,您不是还在厨房给他煲了汤吗?”

温谨语一提醒,孙雪瑜这才想起来:“对对,我都快忘了,你好好劝劝你弟弟。”

语毕,她匆匆出去。温谨语关上门,这才走到床边坐下。温谨言脱下外套丢在床尾,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她早就闻到了:“喝酒了?”

他不答,仰面闭着眼睛躺在了床上。温谨语无奈笑了笑,起身替他盖上被子。他到底睁开眼睛叫她:“姐姐。”

“嗯。”

“我不喜欢恩熙,也不想娶她,但为了妈,我会娶的。”

“我知道。”

“但是,还是难受。”

“想吐吗?”

温谨语低头看他。他到底笑了,她分明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如果能回到从前,宁愿那时候爸爸的公司破产,也不希望他去美国,这样就不会有沈云秋母子了。”

话到最后,他笑不出来了。温谨语坐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烧,这才说:“弱者才想‘如果’,你不需要‘如果’,沈云秋已经不在了,叫阿司也离开就是。”

温谨言警觉看着她。她便笑:“怕我对夏恩宁做什么?放心,这次我不对她出手。”

“那你想怎么做?”

她的笑容里带一丝阴狠:“我跟人做了个交易,一个无法让阿司拒绝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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