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剑坐境、第一剑悬境、第一剑御境、第一剑虚境。”

她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已不言而喻。说罢，她不再说话，等着徐九选择。徐九做了选择，没有犹豫。他看了看眼前锈迹斑斑的剑，他一步跨出，伸手，落在了那把好似无柄的剑上。铁匣外的天穹，很安静，没有风云乱卷，更没有像轩辕明跨入剑御境时惊起的剑尊天象。但铁匣之内，骤然之间！天地震颤、摇晃，漆黑的天穹之上，无尽云海激荡，不计其数的层层云海之中，巨大的人影天象，层层叠现，怒目睁眉、咆哮——数十万之众！那不是剑尊天象，那每一座数百丈人影，都远远高于剑尊天象！！有伤口，在徐九的身上崩裂，伤口中，有血迸溅。徐九，咬牙狰狞，低吼。铮！的一声响，那把剑，被拔出了一寸。一道泄漏的剑光冲天而起，天穹之上，层层云海，被一剑洞穿，数万座恐怖天象，刹那之间，崩毁破灭。那满天天象，因徐九拔剑而现，却不是如轩辕明惊起的那两座剑尊天象一般，预示着惊起了天象的人，将会登临何等的巅峰高度，而是因徐九拔剑而震怒、狂怒。“这……便是那一剑的……恐怖？！”

妖魅的女人，看着那满天无数天象，她也在惊恐——她当然知道，那每一座天象，是何等的天象；当然知道，那满天天象，都是何种天象。可是那些怒现，想要阻止徐九的天象，竟被那把剑一寸剑身泄漏的一寸剑光，就一举破灭了数万座！她不敢想象，那把剑若是完全拔出，将会是如何；她更不敢想象，那把剑，若配上九穹剑井，更将会是如何。铮！的第二声响，骨山上的剑，被拔出了第二寸。铮！铮！铮铮铮铮！然后是第三寸、第四寸、第五寸。满山的剑光四起，满天的云海被洞穿、狂乱，满天的天象，一群群惊怒破灭。“醒来！”

突然一声不高，却如惊雷的声音，在徐九的耳中、心中炸开。却是那在徐九拔出了剑的第一寸后就死死盯着徐九的如剑女子，陡然断喝。却是，不知道何时，徐九已然目光涣散，竟是凭着不溃的毅力，将那把剑拔出了一寸一寸，又一寸。徐九，惊醒。他已看不清眼前的剑、天上的光景。他咬着牙，几近咬碎了牙。徐九，惊醒。他看见了轩辕明，看见了轩辕宏峰，看见了这座盘吞山，天诛台、落下的天诛剑，看见了剑疆长城，看见了剑疆长城外的茫茫群妖，看见了自己无数次重伤险死的模样，看见了徐芽被扯着头发拖拽的模样，以及，徐芽那不可治的病。他开始低吼、咆哮，开始疯狂、癫狂，开始咬牙切齿的骂，“轩辕明，我操你祖宗！轩辕宏峰，我操你祖宗！盘吞山，我操你祖宗！剑疆长城，我操你祖宗！这天，我操你祖宗！！”

“我操你祖宗——！！”

一声，声嘶力竭的咆哮，蓬的一身血雾炸开。徐九，向后一仰，惊天一声响，那把剑，出鞘！那把剑，拉起的整剑的剑光，向天，将天与云海当中分开，满天天象，轰然湮灭。那把剑，脱离了徐九的手，向后翻转、飞出，落向了那口九穹剑井。然后，沉入。徐九倒地不醒；那一声声“我操你祖宗”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