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

她道：“九穹剑井，有九穹天需要突破，剑才能出井；与所有的剑井不同，九穹剑井，每一穹天的突破，都会很难，所需要的剑力，会很庞大。”

她道：“且越往上，越艰难。具体有多难，你自己去体会。”

她道：“九穹剑井中的剑，必须完全突破了九穹天，你才能用，所以这把剑，你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真正地使用。”

“且不仅如此，这把剑，还需要温养。”

她道：“简单来说，就是要等这把剑，与第一穹天成为了‘一体’，才能去破入第二穹天，以此类推，直至破出九穹天。”

妖魅的女人将一枚药弹进了徐九嘴里，徐九身上的血渐止，逐渐清醒。徐九听着，有些皱乱了眉间的血，他道：“那我现在岂不是无剑可……”话还没有说完，那把落进了九穹天中的剑，诡异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徐九一怔。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把锈迹斑斑的剑已经在他手里，却依旧还在那剑井之中。只是，剑井中的剑，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有些缥缈——就像是……一道影子。“那不是影子。”

如剑女子道：“那才是真正的这一把剑。”

她道：“我说的是不能真正地使用，并非是完全不能用。”

她道：“这一把剑，你可以拿在手里，但却不算是‘出井’。简单来说，剑真正出井之前，它在你手里，不能离手，可以杀人，却不能离手杀人，不能御千里、飞百里，甚至，剑悬身外三尺，都做不到。”

她抬起手，徐九手中的剑飞入了她的手中。她的身侧，出现了一把宽过了人身、高过了人身的巨大的剑。她道：“这把剑，真正出井之前，它所有的强大，都留在了井中，你若要用它杀人，便只能用它的‘本身’去杀人。”

她伸出左手，在锈迹斑斑的剑身上一点，剑，颤出了一阵低密的翁鸣，那嗡鸣持续不消。她横手，将剑，打在了那把巨大的剑上。轰然一声响！那把巨大的剑，龟裂崩塌，散成了一地的碎屑与灰。她道：“这是一把一穹剑井之人的剑。”

她道：“但不过，据我对它不多的所知，这把剑，即便是它单纯的‘本身’，也可毁体魄、崩剑庭、破剑井。”

她松手，那把剑，回到了徐九的手中。徐九，愣愣的看着手中的剑，惊震。一穹剑井之人的剑，就这么轻轻一碰，就毁了？且不止是能毁人剑，且还能毁人剑井？“现在，去吃了那些剑。”

如剑女子，没再多说那把剑，转身，看向了那座剑山，说道：“把你初入吞剑境的体魄，夯实。”

徐九，看回那座剑山，震惊之后，有些扯了下眼角。最初的那三把剑，他连一把都还没有吃完，这一座剑山……“小家伙，不用担心。”

妖魅的女人走到他身边，说道：“这铁匣之内的时间，与铁匣之外并不对等，不说等你吃完了这座剑山，至少等你把这座剑山吃出了一个洞，再出去，铁匣之外，也不过弹指几瞬。”

她忽地妖魅一笑，俯身低头：“小家伙，你刚才那骂人的模样，真是让你吞妈很喜欢！”

“这是要死了？”

铁匣外，崩塌的深坑边，九峰的弟子，被徐九身上突然蓬开的一片血雾吓了一跳，然后眼中是惊喜的光。然后，眼中的惊喜，还没来得及浓烈，就变成了惊吓。因为徐九，身上的血雾突然陡止，血雾下的崩裂伤口，在以可见的速度愈合。徐九，赫然睁开了眼。这一睁眼，睁出了涟涟的杀机。“他……他怎么……”怎么如何？众人惊退。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无由而生的恐惧。就仿佛，徐九还是曾经那个九剑庭的徐九。不，是甚至更比曾经的徐九。“装腔作势！”

有人在惊退中感知了一番徐九的气息，强行止住了恐惧的脚步。他的感知中，徐九的剑庭，无一幸免，已经全废全崩。“已经完全沦为了一个废物，你还敢吓我？！”

那人，羞愤上前，就要拔剑。却终究心中惶惶，手里的剑，连半分都没能拔出鞘。很幸运，徐九没有理他，也没有理会所有的人；徐九从残垣断壁中扯出了一件完好的衣袍，走出了深坑。“嗯？这废物，是要去哪里？”

徐九离开了那一片狼藉，途中，有人侧目，看着徐九的走向，有些不解。“还能去哪里？那座曾经只有盘吞山最具前途，最无双弟子才能入主的府宅已经毁了，这多半啊，是想去找得一处狗窝安身。”

有人转身看着徐九，环手抱胸，呵笑了一声。“毁得好！毁得妙！”

旁边有人高声道：“这废物已经是废物，凭什么还有资格住在那座府宅？如今，他废、府也毁，毁得正好，毁得恰当！！”

“寻觅一处狗窝？”

有人接着前面人的话，说道：“你认为，他在这盘吞山上，还能寻得到一处狗窝吗？”

他讥讽发笑，说道：“就算是寻得到，你觉得，他现在这连狗都不如的模样，又打得过狗，抢得过狗吗？”

“你们闭嘴！！”

徐芽跟在徐九身后，听着一路上的冷嘲热讽，和戏谑，紧紧的攥紧了手。她咬着牙，一阵颤抖。“哟，还有这个小废物。”

那人，看向徐芽，更笑。他道：“怎么，大废物已经废了，都不敢说话了，你这小废物，难不成，还想替大废物出头？还想杀我？”

那人挺起了胸膛，故意用雄壮的胸膛，崩开了胸前的衣扣。他舔了下嘴角，目光污秽，说道：“来啊，有本事，你到我身上来杀了我。”

一阵放肆露骨的狂笑。徐九没有说话，缓缓走向了那个人，停在了那个人的身前。徐九，在那个人的笑声中、目光中，缓缓举起了手。“哟喂，怎么，你个大废物还……”“啪！”

的一声响。那人，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横了过来，倒了下去，头，深深的撞在了地上，撞进了地上。血，在那个人的头，与地面的裂缝之间，涌了上来。只是一巴掌，那个人，奄奄一息。徐九蹲下身，看着那个人崩裂的头，与快要被血水淹没的眼。他道：“我还真，打得过狗。”

——我，还打得过狗，你，就是那条狗。鸦雀无声。所有人，目光与心神，皆惊凝。因为，徐九已经废了，九座剑庭明显全崩，而那个被一巴掌就打倒，快要打死的人，可是两座剑庭，剑悬境！这……怎么可能？“九哥哥……”徐芽，也怔在了当场。她看着徐九的背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的眼中，开始有欢喜，有雀跃。徐九站起了身。他看了一眼所有的人，他道：“我还真打得过狗，至少，打得过，你们这一群狗。”

徐九，继续沿山向上。徐九要去哪里？他的脚步，停在了生死台前。“他，他这是要做什么？”

徐九的身后，那些惊震之后的人，艰难的回过神，惊疑不定的跟了上来；途中，有更多人，不明所以的围了过来。人声杂乱，不明白，徐九，是要做什么。“他……难不成……”有人看着徐九停下的脚步，看着徐九看向生死台的目光，不可置信的猜测，说道：“他……难不成是要上生死台？”

“上生死台？做什么？”

没有看见徐九那一巴掌的人，先是愕然，继而嗤笑的挑眉，“你该不会想说，这个废物，是想要提前与轩辕明无上大弟子的生死决斗？”

有人闻言附笑，眉头挑得更高，说道：“提前决斗？在这距离天诛台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在轩辕明无上大弟子，才跨入了剑御境，惊起了两座剑尊天象之后？”

他捧腹大笑，说道：“你是真敢猜，真敢想。”

他回头看向徐九，快要笑出了眼泪。他道：“除非这废物在剑庭全崩后已经疯了，要不然，打死我都不相信，他敢踏上那生死台！”

他的笑声，被落在生死台上的脚步声，惊断。徐九敢吗？徐九，踏上了生死台。——就在，这距离轩辕明割掌，还不到一天的时间之后。徐九，在生死台上站定、抬头，他闭眼，然后睁眼。他的眼中，疯戾荡卷。他道：“轩辕野种，轩辕老狗，我徐九，在生死台，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