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到这种阵仗。右右在旁边小声地问:“娘娘,咱们去看看吗?”
“去,当然去啊。这么难得的热闹怎么能不去围观呢。”
兰司羽扬起下巴,端着一副雍容华贵的姿态踱着步子也往馨妃院去了。夜宸渊到馨妃院的时候,兰司情已经脱离危险,悠悠醒了过来。但还是要寻死觅活的,王嬷嬷和青荷拼着命拦着,场面看起来十分揪心。“你们别拦着我,我娘要去苦寒之地受苦。我这个做女儿的却什么都不能为她做。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王嬷嬷不住地劝道:“主子,您想开点。王爷一向怜恤民间疾苦,他定然也不会让夫人受这些苦的。主子为何不等王爷回来求求王爷!”
夜宸渊见她没死,顿时松了一口气。青荷和王嬷嬷见他进来,便拉着屋内的其他下人一并都退到了门口。兰司情跌跌撞撞地跑下去,一把抱住夜宸渊嚎啕大哭:“王爷,妾身不信娘亲会做出此等恶事。她一向心善,每年都设粥棚布施。一定是有人陷害她。王爷,一定要为我娘报仇啊。”
夜宸渊被她炮弹一下射过来的撞击力,撞地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抬手抱住了她,皱眉道:“人证物语俱在,赵氏也亲口承认了。”
兰司情简直不敢相信:“不可能,我娘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伤害大娘的事来。她怎么能……”夜宸渊淡淡应了一声,顺手推开她,让她站好。兰司情感受到他这个动作,顿时心底一阵发凉。她掩眸垂泪道:“我娘做了这样的错事,王爷会不会因此也厌弃司情呢?”
夜宸渊淡道:“你是你,她是她!本王分地清楚。”
兰司情还在哭,纤细的身板轻轻地抽动,看起来可怜极了。“我娘虽然千般不好,可是她待我却是真心实意的。如今她要去八百里外的地方受苦。我只要一想到就心痛难当。弟弟司君尚且年幼,没了娘亲在府里定然会受人欺负。”
受人欺负?就兰司君地满心算计一脸阴沉的模样还受人欺负?兰司羽双手怀抱在胸前,一直倚着门框看戏。听到这话,她有些不乐意地开口了:“你若是担心你弟弟被人欺负,那现在赶紧回相府亲自照看。我觉得你的担心是正确的,毕竟我娘亲现在回相府了。说不定当年你们欺负过我的那些招,都会用在兰司君身上呢。”
兰司情被她怼地说不出话来。她怎么可能回去,一回去不就留兰司羽和夜宸渊单独相处了吗。身子一歪,虚弱地倒在了下去,还好旁边的王嬷嬷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拦住了。王嬷嬷叹道:“小主子如今这副样子回相府,如何能照料别人。王妃娘娘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兰司羽抬眸看了兰司情一眼,笑了笑:“你家主子这虚弱的劲是跳水跳的,还是昨天的毒发作的越发厉害了?可要我帮忙么?”
赵氏伏法,那中毒之事自然子虚乌有。兰司情当机立断,冲着兰司羽噗通一声跪下了。兰司羽往旁边一让,皱眉道:“你这是干什么?碰瓷啊。”
兰司情仰头悲泣道:“我给王妃娘娘赔不是。都怪我娘一时猪油蒙了心,竟然做出糊涂事。娘亲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我。请王妃娘娘看在我们同出相府,原是姐妹的份上,请您责罚我,高抬贵手放过我娘吧。”
兰司羽似笑非地看着她:“这话说的,好像你娘的罪是我强压给她似的。是我让她给我娘喝哑药的吗?我是让她在我娘的笔墨针线里投毒的吗?你娘犯的是大周的王法。你求我也没用。”
兰司情哭地好不悲痛:“可是后宅之事本该后宅了。若你执意不追究,刑部定然会销案的。求王妃娘娘看在我娘跟父亲夫妻几十年的份上,对她网开一面。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父亲在余生都活在悔恨当中吗?”
“我想放过你娘,妨碍司法公正,为父亲为官之路画上一个污点。这可能是父亲更加值得悔恨的事。”
兰司羽轻描淡写地就把兰司情怼着哑口无言。她只得不住地冲兰司羽磕头。兰司羽也不嫌麻烦,她磕头,她就躲,她磕头她就躲。“司羽,算我这个当姐姐的求你了。我们好歹也是一家人,我娘她定然知罪了。我娘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把你逐出王府。只要你答应放过我娘,我便自请离府好吗?”
哎呀,这是拿分手来交易了啊。这个注下的确实大。但兰司羽并不领情,夜宸渊又不是她的良人,她要来干什么!兰司羽冷笑:“如果你真的心疼你娘,此时此刻你就应该赶紧出衙门探望,反而一来就急与跟赵氏撇清关系,生怕王爷因此对你生了罅隙。现在又借着离府之事来要挟我,想让夜宸渊看看我心肠有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