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姜医生你们干嘛去？”

“去吃饭啊，为了等你……不是，我们晚上还没吃饭，先出去觅个食，等下就回来。”

姜洛初险些说漏嘴，她确实早就预料到了夜墨寒会来。上次那话带到，她不相信他什么都不思考。但问题就是，她可没有那么听他们的话，哦想治就叫她来，不想治了就让她走，她作为医者也是有个性的好不！别妄想几天不断的花束和水果就能收买她，可没那么容易！叶风守着夜墨寒，不到两个小时，人果然醒了过来。夜墨寒睁开锐利的眼，在看清病房装饰后，才放松了警惕，此时他眼中浓墨已经尽数退去，唯有眼底发红，彰显着睡眠不足的不良状态。被子上熟悉好闻的清新气息让夜墨寒一呆，他记得这个味道，是姜洛初身上的。近几次每次昏睡之前，鼻尖都是这个味道。“几点了？”

“八点了夜总，您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准确的说是一个小时零四十分钟。”

夜墨寒扫了话多的助理一眼。叶风立马低眉顺眼，但他还是很高兴，夜总每次碰到姜医生都可以睡个好觉诶，而且这眼神可比每天早上的要温柔多了！夜墨寒起身下床，准备回公司。姜洛初拎着一手的东西进来，身后的小孙两个手都占满了。“呦，时间正好！”

夜墨寒感受不到姜洛初的喜悦，他还记得昏睡前他朝她扑了过去，剩下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可那仅有的记忆也说明了两人之前相处的并不愉快。姜洛初逛了一圈，吃了很多好吃的，心情好了很多，当即就扯过凳子坐在夜墨寒面前。“我们说一下，之前夜老爷子给我打的尾款，那是你们中断治疗的证明，那现在你既然想重新医治，医药费还是不能少了我的。”

夜墨寒眉目舒展，“这是自然。”

“嗯说好了，那就先付定金。接下来我们聊一下治疗过程，你这几天，总共睡了几个小时？”

“五个。”

姜洛初皱眉，继续记在小本本上。从她在医疗室待了一天到后来车祸，再加上这三天，总共是四天三夜，夜墨寒总共睡了五个小时，每天晚上不到两个小时。哦这个数值还可能是他四舍五入的结果，她更倾向于五入。“这几天有情绪爆发过吗？情绪激动，打人，发脾气？”

姜洛初看了叶风一眼，显然他这个一直照顾在侧的助理也不知道夜墨寒一天才睡那么少，都跟今天强制入睡的时间差不多了。闻言，夜墨寒手指动了动，“有过，两...三次。”

他把刚才的算上了。“情绪激动是靠什么挺过来的？发泄了？”

“不是，吃药。”

夜墨寒看了叶风一眼，叶风立马把药递给姜洛初。姜洛初仔细看了下，“这药治标不治本，吃多了还有器官衰竭的危险，以后要少吃。”

叶风苦着张脸，“我们当然知道这个，姜医生，可是夜总不吃就控制不住啊。”

“总体说来发泄一顿要比吃药好，你们公司不是有发泄室吗？”

姜洛初给出专业建议。叶风觑着夜墨寒，不敢说话。这些年，夜总狂躁症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传到最后就成了他是个疯子，控制不住自己，夜氏直面总裁的工作都是在拿命拼，说不上哪天惹得夜总一个不高兴，就得在停尸间见了。之前这事传出的时候，夜氏的股票低迷了好长一段时间，夜总费了很大力气才稳住局面，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力挽狂澜，这些年才好了些。可随着夜总的病情渐渐加重，外面的传言更加过分，更有甚者断言夜总活不过今年。夜总为了不让传言更多，也不想被人留下把柄，就很少去发泄室了。奇异的，姜洛初竟然看懂了叶风的眼神，总归是患者本人的想法。“不能因噎废食。”

姜洛初不善的瞪了夜墨寒一眼，他们做大夫的最不喜欢这种不珍惜身体的患者了。“正好，我准备跟着你去上班，随时观察你。”

没说出口的意思显而易见，她跟着后，就可以看着他不再吃药了。“随时观察”几个字，不知怎的，夜墨寒听完竟有些意动，可：“你这副样子要怎么跟着？”

“这怎么了？我只是这只胳膊动不了而已，到时候固定时间回医院检查下就行，不用非得住院。”

在医院待了三天，姜洛初住够够的了。夜墨寒扫了眼乖乖站在门口，努力当透明人的小孙，薄唇微抿了下，道：“去也可以，她陪着。”

姜洛初没有异议。于是夜墨寒去公司的队伍，多了两个人。“你这时候还去公司啊。”

姜洛初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灯光和繁星，不由得佩服起夜墨寒的敬业。不仅如此，甚至他在车上就已经拿起文件看了起来！“刚睡了会儿，精神比较好。”

夜墨寒眼睛都没从文件上离开，回答了句就又沉浸在工作里了。倒是叶风，对姜医生能跟着很是开心，这样以后他不方便说的话，就可以由姜医生代劳了！“姜医生，您是怎么让我们夜总睡着的？光靠扎针和摇篮曲就够了吗？”

夜墨寒扫了前面开车的助理一眼，不喜欢他的这个问题。但叶风心情正好，根本没意识到。“嗯啊，不过这两个东西也是需要靠条件辅佐才能起作用的，没看这两次我让你们夜总入睡前，都发病了吗？”

“啊？”

叶风没想到这个，但想想今天他们进去病房时的画面，就了然了，怎么办，他后悔提出这个问题了。夜墨寒翻过一页文件，道：“怪不得我醒的时候觉得全身有紧绷感。”

那是窗帘缠绕过后的后遗症。夜墨寒虽然不知道这次姜洛初用了什么办法，但联想起几天前手腕粗细的麻绳，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办法。“嘿嘿，这也是权宜之计嘛。”

姜洛初心虚，虽然她这是为了治病，可在人家失去理智时像对野兽一样对他，怎么都说不过去。夜墨寒看了她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