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南在受惊之余,也暗暗吃惊这段越的神力以及超快的反应,原来古老的武侠真有如段越这般神一般的存在。姬南的心狂跳不止,脚下踉跄,陈奇上前扶了一把,他才没有倒下。“何人!”
一声大呼,然后便是抽刀的声音,原来这马后面,跟着一群人,抽刀的声间便是他们发出,十刀雪高的刀直指三人:“何人,敢在城角挡我三哥去路?”
地上那人爬起,看样子,并没有受伤。他拍了拍手,看也没看,淡淡地说:“切了一支腿,扔出城角!”
什么理由也没有,那群人一涌而上。嗯?这就开打?为什么啊?陈奇和段越一人抽刀一人拨剑,一左一右护在我身边。铛铛几声,冲在前面的几人的刀剑被全数挑开。嗯?那人抬起了头,朝着这三人看来,那目光,如鹰一般冷如冰窟。他挥了一下手:“你们退下。”
他一个人,接过一人手中的刀,朝着三人逼来。然后突然一呼,大刀从空中朝着段越劈下。段越原地不动,长剑撩起,一声长啸,白光闪过,贴着那刀身挥去,化了那刀的力量,那汉子的刀,铛地劈在了地上,火星溅起。那人竟然没有停,返身再次一刀,直劈段越。段越闪身,侧身出现在他的身侧,长剑一下子抵在了他的喉咙上。停了,刀铛地掉在了地上。两招便拿下了他。原以为可以倒此为止。突然街两边有了声音,无数人从里面涌出,各执武器,或刀,或棍,或杈,这些人涌出来,却不是一涌而上,竟然呼啦一下,成八个队列,稳稳堵住四条通道。十字街口,一下子如同战场。那大汉大笑,也不顾自的喉咙还在别人剑尖上:“在这城角动手,真他娘的笑话。”
陈奇:“你当如何?”
那汉子:“自切一腿,可离开。”
看来不能和解,姬南摸了摸腰上数月来一直带着的电棍,不知里面的电还能不能击发一两次。但是,这架,一打就是生死场,必打了!段越再历害,这三人对这数十人,而且全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死士,今日,有大麻烦。这一瞬间,姬南清醒过来:这里是洛阳,我们暂时不能露了身份,死在这里不值。姬南说:“段越,撤!”
文静的段大侠,剑一上手,便是一尊神。他一手抓着那三哥的头,另一手横着剑,剑刃切在三哥肉脖子上。怒目圆睁,大呼:“退后,不然我切开他的喉咙!”
没有任何人退。段越几乎没有停顿,剑身抖了一下,一道血从那脖子上蜒蜿而出。段越:“退,让开南边的路来!”
那一直狞笑的三哥终于服软,说:“闪开!”
呼啦一声,南边街上的人一下子退到两边,姬南惊,果然是军人风范,将令一出,立马见效。陈奇护着姬南,朝南街移动,那数十刀枪,一直对着他们,无数眼睛,死盯着他们,一旦对方有丝毫差池,马上成为马下之鬼。两边看热闹的人也多了起来,原来这些巷子里有这么多人,移有数十步,紧张感丝毫没减。突然有个声音,似乎从地下传来一般:“小子是陈奇?”
啊!有声音却没有见到人。四下看,街边,一老者,横躺在一木椅上。陈奇看去:“啊,申叔父!”
公子绝手下申老天。老者身子没动,似乎不能动,他招了一下手:“老三,让他们走吧,这是陈老业的儿子陈奇,也是这城角长大的孩子。”
那位叫老三的,正是段越手中那位狠人,他剑在脖子上,那煞气却一点儿没减,梗着脖子呼:“老东西,轮不到你说话!”
一瞬间,陈奇似乎明白了什么,这申老天原来是这城角一头领,看这样子,已经被某些人顶替了,日子可能过得不好,早不是当年一呼百应的气场了,连这么一个小头领,都可以对他如此不敬,要是当年,早死在他刀下了。那公申老天毕竟是当年恶人,人不能动,却是没有放弃:“老三,就算铁臂回来,也不会如此对待城角回来的人,你当放他们走!”
一位老三的手下,用刀指了申老天的脸:“叫你别吵,叫你别吵,老东西!”
陈奇目露凶光,本来想回来见的人们,已沦落到这个境地,当着他的面,当年的邙山城角的霸主公孙绝手下兄弟,竟然被一些小喽啰欺辱。老人身边,有一半老头,提一木棍,狠声闷喝:“拿开你的刀!”
然后便作势要劈下,那位三哥的人才收回了指向申老天的刀。陈奇咬牙大呼:“告诉公孙叔父,我下次来看他!”
十字路口移到了南边这巷子,那四条街上的人,合成一条,就少了些,本来巷子就窄,现在只容数人通过。段越一脸煞气,手一点儿也没有松。姬南在陈奇护送下,一齐朝前走,眼看巷子尽头便是外面的大街。还有数十步,那三哥却是在剑下大喝:“聚!”
呼啦一声,那群人,再次围拢,刀枪越来越近。看样子,这货是真不怕死!他是打定了这三个外来人不敢杀他,因为杀了他自己也一定逃不掉。边说边走,已经又了数十步,又一伙人出现了,这一伙人,个个提着长刀,衣着相对统一,和老三这一伙显然又一样。见这里有热闹看,一个个抱了刀,笑嘻嘻靠在街边看着,不断指指点点。姬南知道这次进脚角有些凶险,但是没有想到如此不可控。四周人越来越多,而那三哥越来越嚣张,在段越手中竟然大呼小叫,任那血从脖子处不停留下。停了,三人不再走动了,一则是走不动了,巷道头堆满了执刀的人,二则,姬南突然不想走了,他心里想的是:不相信段越手中这货不怕死,而且,从刚才遇见公孙绝的情况看,和陈奇原先的计划已经行不通。姬南如此心急到城角,是想用他们,但是,这群狠人,不是想用就能用的,服不了他们,合作这事没得谈。姬南看了看巷道口,估计了一下距离和当前形势。终于开口:“你真以为我们不敢杀你?”
那三哥大笑:“老子死了多少次了,我还怕死?哈哈,你们有种杀了我,然后,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这城角一步。”
段越手再次动了一下,很明显那剑已经切进那货的脖子,血流如注,竟有血从嘴里吐出,但是,这货嘴是硬着的:“老子不怕,你们必须死在这里。”
但是,他边上的小弟们却怂了,有人便收了刀:“三哥,留命吧,让他们走。”
那货大叫:“不!”
姬南给段越一个眼色:“杀了他!”
段越大手一挥,这位三哥一声惨叫,身体被段越扔出,带着血的弧线,砸在最近的几位人身上。落地,不动了,这位硬人,死了!当街被杀。那些看热闹的人也放下了抱着的手臂——真杀了?这么狠?面对涌上来的人,段越一人敌数手,剑光闪动,转眼倒下四五人。这一波暂歇。可能这群人,被段越这气势所慑。停下了进攻。姬南洛阳此行的计划之一,便是先拿下这城角,如果今日他们在这城角服了软,以后如何驾驭这群野马。简单思考,三人之力,突围风险很大,但不是不可能,姬南虽惜命,但是,陈奇腰上那两枚神雷是他们最大的依仗,不得已,只有杀人。在把那三哥扔出的同时,他们疾退数步,腾出空间面对一涌而上的人群。以段越之强,这冲在最前面的几位,铛铛铛全数倒下。身后身侧那些原本没有关系抱着刀看热闹的人,见段越这般身手,突然严肃起来——这是要打出邙山城角啊?我们是帮那老三呢还是不帮?这几位小子是谁?再次对峙!姬南知道,城角这个地方他必须要拿下,所以终究还会再来,不如就这一次一并做了。在对峙间,姬南站了出来,大声说:“我来此,本为寻故人而来,并不想惹事。”
边上有声音:“你们找谁?”
姬南:“公孙绝!”
周围便有了奇特的议论声。找公孙绝?现在找公孙绝的人很少哦。陈奇指着那地上的三哥大呼:“我本是这城角的人,十年前离开,今日回来访公孙叔父,不想惹上此人……城角的天,已经这么黑了么?”
便有声音笑起来:“这小子,亏你还是城角的人,这城角的天,何曾亮过。”
便有一人,抱刀走出人群。他把大刀往地上一踧,那些执刀对峙的人稍稍收了气势,但有人叫聂老大。聂老大就靠在刀柄上,说:“你们敢在城角来砍伤人,也算是狠人,我们以多对三,不算仗义,如此相持,场面上不好看,我做个中间人,既是来找公孙绝的,先让他们见了公孙绝,再来这路口,三以三单挑,如何?”
便有人说好。既不丢城角面子,也不失江湖道义,好吧,三哥寻三人,与这三人单挑。这聂老大看来在这里,有一定的话语权,他这话里话外,就是此事到此为止,似乎有一点儿帮姬南三人脱险的意思。但是,这个人情,姬南不领。姬南:“即然已经如此,便没有了心情见故人,这城角是洛阳的城角,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谁能挡我?”
众人都没有想到这位少年会如此不给那聂老大脸,一阵喧然,刀剑之声再次乱响,那聂老大脸色也有些挂不住。姬南朝那聂老大拱手:“这位兄台的情,我领了,今日不见朋友了,日后再见,段越,我们走,谁人敢追,直接灭杀!”
说完,姬南和陈奇转身便走,面对他们的人群,极不愿意让出一条小道,而那身后,那群三哥的人,再次扑上:“真他娘的想走?杀!”
有了姬南的命令,段越做起来就大方多了,那银色长剑如游蛇穿走,只几息,他面前便倒下一片。这是何人,剑术如此高绝?那此人便退了退,无人再敢再上前。此时,已到了城角小巷子的边缘,外面便是洛阳人来人往的朱雀大街。那些抱刀的人在聂老大的招呼下,退到了一边,这三哥和这三人的事,他不插手了,这群不要命的人,比大家想的难缠,稍退之后,竟然再次扑上,车轮一般,几个上,几个下,旋转不停。以段越之勇,强撑这么久,一直强撑下去,也不是好事。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姬南从陈奇腰上取下一雷,大步上前,说:“你等且退下,如再进一步,神雷炸死!”
万不得已,姬南不想在这里杀人,但是,这此人,太难缠了,打不死就不退。就在这时,突然身后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回头,数百人整齐出现在巷子口,定神一看,竟然是杨束。杨束见公子久出不归,叫人寻来,结果那寻人的兄弟发现公子被围,急回去通知了他。四百兄弟,虽没有统一服装,但是那整齐划一的气势,一跺脚便让这城角的地轻轻颤动。杨束大呼:“出刀!”
哗!四百把雪亮的刀迎着光芒抽出。杨束:“目标,保护公子。”
杀声四起,直扑巷子,姬南手里正握着那枚神雷,见如此,一招手,那逼近的四百刀雪高的刀立即停住。小巷子那边,那些死不后退的人群稍有变化,有人开始交头接耳:“这人是谁,明显这是化了装的军队在保护,洛阳城,何时出了这么一位公子哥?”
这种情况之下,如果那些混人如果还要战,那真是笨到家了,那些人开始退去,其中一人狠声:“邙山城角没有欠帐,此帐,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