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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引诱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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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中午,洛阳城内外人头攒动,單狐来的两个车队开始进城,有意无意地,每个车队后面的三辆车,和前面的分得远了些,假装忙乱的样子,使车滞留了下来。秋桐的兵士装成平民,认真地注意着这尾上三辆车周围的情况。这时,外城的人往来甚多,單狐的车队进到外城时,又有两个小车队进了外城,周围的人突然多了起来。车队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绕过津阳门,从西阳门而去。另一队,直接准备从津阳门进入。进出洛阳的商队,基本上都由某个商会组织,共同出钱,请了一些人当护卫,类似于后来的镖局。洛阳城,各大商会都有自己较固定的镖队,秦楚赵韩魏有自己的兵士,其中,秦的商会,所培养的兵士规模还不小,由于洛阳的地理位置,秦楚驻在洛阳的兵士负责保护齐国燕等东边的国家的商品交流。象單狐车队这样,几十近百车却没有保护队伍,张扬地出现在洛阳周边,确实少见。前丢失的五车,是在外城混乱中丢失的,所以这一次,姬南陈奇也在外城布局。果然,车从洛水上岸后,在外城停了一天,表面上看是没有办法进内城,实际上是引起劫匪注意。两个车队,都暗中派了人,陈奇和姬南负责查看直接进津阳门的车队,这里人多人杂,来往车队甚多,又刚好是前一次车队出事的地方,所以,这里出现问题的可能性更大。另一队由杨虎和朱铁负责监管。一切如所料。车队缓缓走过外城窄小的街道,眼看津阳门的城楼已经在眼前,后面一个车队由马拉着,疾速朝这边过来,單狐的车队便靠一边,准备等他们过去。这时,两边的巷子里,涌出许多人来,有拉车的,有背着东西的,各种各样的人突然涌到这街上,车队一下子便被冲散开来,散在人群的中的單狐的兵士们高度警惕,观察着每一辆车。通过这个街口,再过数百步,便进了津阳门。过了一个。又过了一个。大家都紧盯着自己这一边进来的车。就在车队过了一半时,突然从横街两边冲出两架拉草料的马车来,撞在十字街口中间,一下子把后面的车隔离开。开始了!姬南低呼:“大家小心!”

果然,草料突然散落,一下子,整个街上干莫草纷飞。人多,马多,十字街口一阵忙乱,本来早有准备的车队瞬间不知了去向。本来这一阵子街上车辆就多,所有车辆,都是一个样子。姬南这边虽然派了这么多人,追哪一辆车?那漫天漫地的草料在乱中四处翻飞,所有人一下子没有了方向。陈奇和段越掠身而起,直扑那街中间拉草料的车。两辆车上,竟然没有人。乱草翻飞中,车队已经冲散,加上十字路口突然出现的人流涌动,單狐前面几辆车很快便没有车的踪影。麻烦大了,放出去的饵,不但没有钓到匪,反而又失去三辆车,虽然经过安排,车上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是,这样一来,失去了调查前头失的五辆车的机会。十字街口依然还在混乱。经过一阵跟踪寻找,陈奇终于回来,他对着姬南摇了摇头:“公子,丢了!没有兵士上报情况。”

姬南安慰:“不急,那么多兄弟,一时还不能肯定全都跟丢。”

不能不说,这群匪的确很历害,在大家的眼皮底下,竟然再次掠走三辆车。大街上还乱着,等兵士们回来报告的完,还需要一些时间。陈奇有一些沮丧,姬南笑了笑:“说不准,这是件好事。”

陈奇:“公子为何这样说?”

姬南:“只要兵士无人失踪我就就成功了,你马上派出人手,在内外城以及洛阳城外的近郊,收集信息,看哪里有闷雷的爆炸声,便马上锁定位置。”

姬南在每一辆车上,都放了一颗神雷,这个时代,无人认识这个圆球状的东西。上一次,丢了一车,没有动静,一定是因为不知怎么用,这一次,在每一颗神雷上,都特意标注了用火点的木牌,还画了示意图,傻子都能看懂的示意图,告诉他们,用火点引信,有了这个示意图,一定会有劫匪出于好奇试试的。这时,有人匆匆忙忙跑来:“报告公子,东阳门那一队,出事了!”

啊,姬南:“快说.”那人说:“车队绕到西边,遇一伙蒙面人,拿刀便砍,我们的人和他们砍到一起了,他们人太多,大约有四百左右,我们不敌,杨将军叫我来报告情况,望增援。”

四百人,有备而来,在闹市开抢,單狐来的这群新兵,用连弩和神雷倒是很好,枪刀面对面撕杀,占不了多少优势。这次出来,全都没有带神雷,弩因为太大,也没有带,全都只佩了刀剑,而且,杨虎那边,只有两百多人。姬南果断下令:“陈奇,快,所有在这里的人,全部赶到城西。”

快速赶到城西。眼前一幕叫人心惊,这是一片街道与效区的连接处,一片狼藉,许多人在远远地指指点点。十几辆车横七竖八摆在那里,杨虎和兵士们站在那里,正在清点货物和人。见公子带人赶到,杨虎说:“货物一件没少,人,死了十数人,伤了许多。”

一车没少?杨虎:“一车没少,冲上来直接砍人,不象是劫匪,反而象是来打架的,乱砍一通,然后很快又跑了。”

地上除了我们这兵士的的重伤员和死者,还有几具对方的尸体。陈奇上前,细细查看。陈奇:“公子,有一个肯定是邙山城角的人,我知道,那里的人的衣着有自已的特征,不会错,另外两个,我也说不清。但一定不是城角的人。”

姬南:“清理现场,收拾好兵士们的身体,送到涂山坪,厚葬了他们。”

这时,又有人急忙跑来:“公子,出事了,一伙人突然在秋梧府纵火。”

姬南大惊:“火扑灭没?”

那兵士:“灭了。”

姬南松了一口气:“被贼惦记上了,看清楚是什么人没?”

那兵士:“没有,人很多,从府墙周围突然扔进数十把火把,我们顾灭火,没有来得及追人。”

这一天,不是平常的一天,有人按计划一步一步逼着来的的姬南,火竟然烧到秋桐去了,姬南冷笑一声:“好,来吧,我给一一还给你们。”

秋桐府被烧去了四分之一,好在府大,住这一千多号人并不觉得拥挤。从南边运来的东西,基上全存在布衣盐庄,这一次,损失倒是不大,用现代的话讲: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强。天晚,所有兵士回到秋桐,清理人数,除了城西亡去的五位兄弟,和西城墙壁下死去的十位兄弟,其他人全数归来。其中,一组兵士从津阳门紧跟着一车,所以回得迟。他们报告:“那一车上了一上船,我们没法再跟,只好回来报告。”

这是姬南到洛阳的第四天。各种麻烦都来了。陈奇撒出去的网,还没收,依然散在内外城各地。必须快速安排在洛阳的事务,不能再被这些事情纠缠,因为,留给姬南的时间不多。按他掌握的历史知识,秦此时,正和赵战于晋阳,如果秦今年取了晋阳,会马下挥师南下顺道取洛阳,洛阳无兵,取不取,都只在秦一念之间,他们等的,就是老周王去世。西周三十六城已经归秦,如果此时,周郝王去世,那么,历史记载:王刚去世,秦便迁了九鼎,在洛阳驻军设郡。也就是说,秦今年在晋阳的一战,如果败了,再过不到两年,最晚有一年的时间,秦人也会取洛阳,那将是姬南在这里与秦军第一次正面交锋,到现在为止,姬南手中只有單狐一万新兵,哪里可能与秦兵战。所以,他现在主要需做三件大事,一是,武器的加速生产与更新;二是,设法在秦赵战场上拖住秦兵;三是苏标与应其实按计划招兵,尽快在洛阳站稳脚根。姬南:“陈奇,把邙山城角那个尸体,用厚柩装了,明日送回城角。”

陈奇:“好。”

当晚,刘三回秋桐府,报告了涂山坪的建设情况,工人已招好上工,图纸也给送姬南审查了,刘三是个能干的人,按他的工程进展,單狐这些人很快就可以搬到涂山。姬南需尽快把在洛阳城的兵士和工匠转移到涂山坪,不然,目标太大了。这时,有兵士报:“有人来访。”

有人来访?姬南心想:“奇怪,我在这洛阳,没有故人,谁会在这天黑过后来访。”

出得门去,一人萎靡不振地歪在大门口,原来是唐三。姬南:“你怎么知我在这里?”

唐三:“公子,我唐三这个本事还是有的,您为我与楚人大战一场,我唐三岂是不知谢恩之人。”

姬南:“那么说,你这次来是有事?”

唐三:“有。”

姬南:“进来吧。”

唐三笑闪身进了门,却不在朝里走:“公子,我不进去了,我还有事,需回景仁宫。”

姬南:“说吧。”

唐三:“我正午寻您住处,正遇那些纵火之人,我跟踪了,他们回了城外马圩巷子。”

姬南:“马圩巷子?”

唐三:“对,楚人集居的地方。”

这就合理了,姬南暗中咬了咬牙,在这洛阳城,唯一结怨的,只有楚人,楚人纵火,是必然的,但是,找到他们驻地确实很重要。姬南:“唐三,谢谢。”

唐三摇头:“不谢,因为我也是自保,今日一整天,便有不明身份的人在景仁宫外出现,我怕给我家主人引祸上身。”

如果因为自已杀了楚人,楚人嫁祸到景仁宫,这的确是一件麻烦事,这不是姬南愿意看到的。见姬南的表情沉重了些,唐三笑了笑:“公子放心,我已许久不曾回宫了,这段时间,我不会回去。”

姬南没有想到楚人如此难缠,他暗下决心,必须快速处理楚人的事情。洛阳宵楚,晚上初更过后,是不许人在大街上出没的。第二天,天晓,陈奇安排人,暗中盯住马圩巷子所住户。很明显,纵火秋桐府和外城劫單狐车辆不是巧合,一定是同时策划好的一次行动,不然,不可能正好让府中无人时放火,如果外城劫车和砍人以及纵火都与楚人有关,那正好一窝打尽,姬南来这个世界,本身没有牵挂,没有道德负担,保命是他目前唯一选项。他心中已经燃起怒火:谁惹我,我便不惧谁。确定那死的三人是邙山城角的人,那便拿城角开刀吧,虽然姬南知道,城角只是一枚棋子,可是,不动这棋子,引不出背后的主谋。姬南带上杨虎,陈奇,段越,以及除了派了出做探子的人之外,一共八百余人,全数着百姓装,内穿铁甲,目标:“邙山城角。”

时间很早,城角的人大多刚起,巷子里来往人较多,这和上次来很冷清的情况不一样。六位兄弟,抬了那巨大的棺在后面,姬南和段越陈奇在前,杨虎和所有兵士在城角入口待命,所有人带齐了连弩和神雷,刀剑。这场面,显然是找事而来。这个巷子的人,什么大事没有见过,这群人杀气腾腾架着棺木进来,自然引起所有人注意,两边不断涌出人来,男女老少全聚在这本来就不宽的巷子里。因为前一次来这里引起了轰动,所以,这一次来,有不少人还认得这些人。相互转告,很快便会传到该听人的那里。中间的那个小广场上,棺木放下,陈奇大呼:“铁臂在哪,我家公子要见你!”

场地上的人,开始朝后退去,留下子姬南陈奇段越等人立在中间,其间有一人,蹲在场中间一块石头上端着一个巨大的陶钵喝汤。见外人到来,竟是熟视无睹,只管认真大口喝。场子两边,人越来越多,眼神凶狠如恶狼猛虎,看样子,只要有人一喝,便会扑上来撕了这群不要命的外来人。人越来越多,却是安静无比。这里的人,大多是军人出身,开战前静场是他们骨子深处的习惯。陈奇再次大喝:“铁臂在哪儿?出来见我家公子。”

全场一片安静,死一般的安静,只剩那位大汉喝汤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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