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支军队可以使用的最新的武器，数千人，便可横扫天下了。”

便有人哈哈大笑起来：“公子，这话讲大了，数千人，那秦人有军六十万，赵军三十万，楚人近百万军，几千人，谈横扫天下，公子，玩笑了吧。”

这时，门外突然出现一人，哈哈大笑。铁臂：“何人敢闯此处？抓了。”

便有两人呼地上前，把那进来的人架起丢了进来。此人被丢了进来，落到地上，细看，原是一书生模样的年轻人，约三十几岁样子。这人从地上爬起，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尘，正欲说话，那铁臂说：“此人鬼鬼祟祟，来我城角，杀了吧。”

边上一人哗地抽出。陈奇：“慢，此人是唐三的朋友林沮。”

正是那天酒楼那位闯入姬南房间的那位酒鬼。他竟然一点惧色都没有，朝着一圈拱手：“各位，听我一言，再杀不迟。”

然后朝着姬南拱手：“公子，斗胆一问，还望公子不怪我唐突。”

然后说：“刚才周公子所言以数千人的队伍横行天下，我看不虚。”

铁臂不言。他继续说：“众位可听说大约一月前，韩国新郑发生的怪事？”

铁臂：“洛阳城已传遍，韩国被單狐周王孙带六七千兵士灭杀数万人，赔金割阳城才退了兵。”

那林沮：“绝妙之处在于，这周王孙人兵几乎无损，每一场战都是出其不意，全军灭杀，区区五千人，使韩国数十万军低头垂首此王孙乃军事奇才。”

姬南不言，他赌这林沮不敢在这里说出他的名来。林沮：“三月前，弱小东周，新君姬索与一不明身份的少年一道，用几千人，灭杀韩军两万，同样无人生还，此两战偕说明，以数千人横行天下，我看不虚。”

他手一指，转向姬南：“这位周南公子，刚入洛阳，独闯邙山城角；洛风楼前手刃楚人，杀伐果决，绝非常人。他欲招各位英雄干一番大事业，大家听我林某人一言，此乃天赐各位英雄遇良机，与其蜷缩这城北一隅，不如再铁血沙场，秋风寒甲，角吹鼓鸣，再热血一回。”

一人哼了一声：“此书生，来讲大话而已，你又不送死去。”

那林沮朝姬南一拱：“如果公子不弃，我林沮愿追随左右，万死不辞。”

姬南淡淡一笑：“稷下学宫的人，不思进取，整天饮酒作乐，何能在我左右？”

林沮：“唉，公子，我林某乃大才，沮游手好闲，皆因没有看上的人，早遇公子这样的人，林沮早就戒酒了。周围一阵嘻笑：“这货吹牛也是不怕脸厚。”

姬南其实对这位稷下学宫的人早就想关注但何况这位历史上有名的稷下四杰之一林沮，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此次他专门前来，趁机见识一下他的能耐，想到此，姬南便说：“各位且静，听他说来，如果真是有用之人，我用你。”

他咳了一声，清了一下嗓子，挽了一上衣袖。说：“公子目前，需为三月后一场大战准备。”

姬南心中一惊，说：“说吧。”

林沮：“目前，秦人与赵在晋阳战，相持数月，王休带兵十五万，赵将廉颇坚守不出，时值深秋，不出两月，将有冬雪降下，秦人在大雪来前必退兵，王休退兵前，必有一战。但廉颇不出，秦人定会另谋出路，赵南边，长平沿丹水下，野王城往上，有一谷城山，山有小径，过一小城谷城，谷城有路上接邯郸，如果秦人突然从野王出兵谷城，赵必挥军南下，此，秦人攻晋阳可成。”

铁臂说：“赵人为何一定南下？”

林沮：“赵军二十万，北抗外夷，有五万，不敢动。晋阳十万守，已经是他所有军力，另有五万，东防燕国，不能动，所以，他明知分兵很难，也只有分晋阳兵南下。”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上过多次战场的，一听此书生的分析，便知其言虚与不虚，所以，无人说话。林沮：“如此，洛阳离谷城近，两月为期，如果公子能在这两月之内起一神军，帮赵守住谷城，那么，秦人必在冬季到来前退兵，赵军胜。”

两月，组一神军，抗秦人两万之众，这不是笑谈？便有人笑：“果然是大话。”

那林沮正色：“诸位莫笑，我且问公子，如果两月为期，组一神军，迎战秦人，你说可否？”

姬南正色说：“如我带兵出战，必胜！”

满堂皆惊，原以为这位林沮书生吹牛皮到天了，结果，这位周南公子才是最大的吹牛皮的人！姬南：“那赵人为何会相信我们并把谷城给我守？”

其实，这林沮这一策，正是姬南这几天一直思考的，而此问，正是姬南一直拿不定的。那林沮大笑：“那，正是我林沮有用的时候啊，我愿凭三寸肉舌，说服那赵王，把谷城与公子。”

姬南大笑说：“好，先生此番高论，正和我意，如铁臂将军能带邙山人马与我共举大事，此事便可以成功，铁臂将军，如何？”

铁臂：“为何帮赵？”

姬南笑：“为钱，谁出钱帮谁，林沮，谷城，四十万金，我帮赵守如何？”

林沮摇头：“太少了，六十万金，或者，把谷城送与公子。”

姬南心头大喜，这位林沮，正是他想找的人，有这样的人在身边，眼观天下，出谋划策，他扶周室的大计，便有希望。姬南起身：“铁臂将军，不早了，明日一早，我在建春门等，你带几位头领与我走一次吧，答不答应，先到涂山坪看一看，如何？”

铁臂起身拱手：“公子，此事干系我城角几千人，我们必当先合议，明日见吧。”

别过铁臂，出了他的木屋。陈奇：“公子，我想去见见公孙决。”

姬南：“好，我也想见见。”

沿着有人指的路，他们走到一小巷道。远远地，有一人仰在一长椅上睡着，此人须发全面，脸上棱角分明，如刀劈斧削一般。陈奇：“公孙伯父！”

他睁开了眼，没有坐起，就着姿势看了看这一行人。说：“你们就边上坐吧，前几日，听闻你到这城角寻我，被老三挡住了？”

陈奇：“老三已经死了。”

老头大笑：“我知道他死了，此人迟早是这城角一害，没有想到死在你们手里。”

他欠了一下身体，似乎想坐起来，陈奇扶了一下他，他的背靠在椅背上，可以正面看着陈奇带来这些人。陈奇：“这位是周南公子，跟我一起来见见您。”

姬南拱手：“老将军，有礼了。”

公孙决的眼睛在姬南身上盯了许久，说：“听说了，三人，从老三手里杀出，已经很不容易。铜驼大街上灭杀楚人，公子好气魄！”

陈奇觉出了公孙决有不方便，说：“伯父你的腿？”

公孙决：“十年前，你父亲带人走后，我失去了左右臂膀，城北新人越来越多，我无力控制局面，那老三本是燕人，与齐人战败逃到洛阳，无处安居，便带着他的人进了这城角，他不守规矩，烧杀抢全做，我带人打了两次，被他伤了一腿，然后，我便退休了，年纪也大了，让于他们。”

陈奇：“那为何是铁臂当头领？”

公孙决：“老三和薛共毕竟是外来人，加上行事不讲道义，这城角的人不服，我又无力再战，于是，新来的铁臂成了他们的头人，老三虽不服，但是，铁臂地利人和，加上我的人也基本上听从铁臂的指挥，所以，老三为长久计，也屈于铁臂之下。其实，他的人，自成一派，我行我素，不受铁臂控制。”

姬南：“铁臂是哪国人？”

公孙决：“洛阳西南山区，浑戎人，为楚所欺，全族四处流浪，其为韩军数年，秦攻下宜阳后，带着一部分族人流落到洛阳。”

公孙决：“此人虽和我不亲近，但是，其为人讲道义，对其族人甚好。”

姬南开门见山：“老将军，我欲在洛阳立一根基，特来请教。”

公孙决：“洛阳城，无主之地，实为秦兵控制，城防有周洛文公兵五千人，一般不理民事。巡城而已，秦兵两千，住镐宫与商会已十数年，这些年来，秦兵在这里，一般不惹是生非，只送秦人商队东西行走，公子不惹秦兵，秦人不会找你麻烦。你刚来，和楚一战，目标已明，楚人凶狠记仇，被你杀三百人，楚人必报仇，公子当小心，至于薛共一伙，和公子本无大仇，受楚人钱财驱使而已，公子自当处理。”

姬南：“我欲收铁臂成一番大事业，老将军可有推荐之人。”

公孙决：“铁臂虽不通文墨，大道尚明，通谋略，有大将之风，可大用，我有一义子申老天之侄申辚，性格隐忍沉着，在铁臂手下，这些年，对我良多照顾，请公子看老夫与陈奇父多年深交，给他一小校，好在公子面前效犬马之劳。”

留下些许金银，一行人离开了公孙决，回秋桐。秋风已经起了，洛阳城垂叶翻飞，黄草遍地，街上的人们行走也掩面低头。十一月的天，洛阳，一座能从风中感觉到伤心的城市，从城角出来，姬南再次看向那黑黑的镐宫，听说那里，除了住了千余秦兵，已经空置了数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