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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决战滕城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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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楚军收拾好阵亡兵士尸骨后,楚军阵中,再次传来鼓声,无数战车,在鼓声中再次朝着滕城而来,黑压压的楚军,如滚滚巨轮,碾过那早已经踏平的滕城外的田野。毕竟是上万将士的伤亡,楚人不可能完全不顾虑。洛阳的兵士,早已经准备好。公子和胡宬并排站在城楼前,注视着城下远处原野上楚人的一举一动,两座排枪,在公子身后备着。只要黄凌或者是项横敢近城两百步,定让他们付出代价。楚鼓声聚停,全军停住步伐,有人阵前喊话,仔细听了一下,没有听清,估计还是劝降之类的。楚军停在那里,逼而不进,姬南看了看天空,时间已经不早,再晚一个时辰,天便会黑下去,那时,这攻城守城的仗如何打?难道,楚军要晚上攻城?马上把这个想法给胡将军讲:“将军,楚军有意拖延,难道会晚上进攻?”

胡宬:“有这可能,他们今日分列攻城的办法,让我们的神雷攻杀效果下降,如果是晚上,趁我军疲惫,连番攻城,我军断不能防太久。”

姬南想了想:“马上招鲁中业,任百年,汤析三位长老。”

不久,三人到了公子面前。姬南一揖:“三位长老,楚军势大,如果破城,城内百姓难存一二,守城之战已经如此,还请全城百姓助我和胡将军。”

三位长老躬身:“公子和胡将军为鲁战,将士们死伤惨烈,我鲁人重义,必以死相助,公子有安排请讲。”

姬南:“马上调全城居民,把柴草和一切可燃木器拖搬到东城北城两城墙上,待战结束,我们自会昭价赔偿。”

三人领命而去。不多久,无数鲁人,背着柴草和木制家俱出现在城墙下,兵士迎下,把这些木制品和柴草搬上了城楼,东西越来越多,眼看着,东北两面,堆满了无数的可燃物。胡宬明白了公子的意思,笑:“公子所用之法,神鬼莫测啊。”

姬南:“如果项横敢晚上来攻,定烧他个灵魂出窍。”

又是半个时辰,楚军终于动了,踏着缓慢的步伐,军阵变成四人一列,抬着云梯朝着城墙而来——依然是上午的攻法。城北城东交界的拐角,留下数百米,没有防守,因为中午那里歼灭数千楚军,楚军再不怕死,也不再可能再朝那里攻,谁知道上面会不会再有火枪等着他们呢。攻城战再次打响!洛阳兵带伤上阵,依然五人一组,砍杀云梯爬上来的楚人,踞高临下,而且有神雷偶尔轰炸,楚兵虽然多,但是,死伤也很惨重,看来黄凌是下了死心要在今日拿下滕城。天色开晚发黑,最后一丝晚霞从天边消失。太累了,许多兵士已经直接累倒在城墙上,而楚军换了一批又一批,轮流上前,滕城那一千多青壮,也自觉加入了杀敌的队伍,楚军不敢放箭,他们的箭阵和腾城墙保持着合理的距离,如果再近,火枪一样会杀死他们。其实,这边所带的火药,马上用完!大战进行到最惨烈处,天渐渐黑了,洛阳兵仅有的三千多人,早已经累到不能动弹,许多人瘫软在城上。楚军暂退。所有人知道,更大的进攻马上开始,没有灯光,这一天正好没有月光。果然,楚军稍停之后,战鼓声再次响起,在夜色中开始抬着云梯朝城下扑来。七八万人的队伍,分批分批攻打,楚人的消耗战,确实让这城内的兵士们苦不堪言。时机到了!胡宬下令,所有兵士,把柴草木器全部朝着城下那些隐约可见的楚兵砸,一时漫天的树木和枯草家俱,甚至是木门,朝着那些楚兵砸去,黑暗中,楚军的呼唤声,喊杀声,惨叫声,如鬼狱一般,在城下此起彼伏。楚军鼓声更加激烈,一排火把出现在城门不远处,那一排战车离城更近了,姬南估计着那排车离城楼上排枪的距离,只有他们放松警惕,进入射程范围,定会有来无回。暂时不打草惊蛇,慢慢等。火把便近,鼓声更响,无数的家俱朝下砸,攻敌效果比设想的好多了,因为家俱用盾牌不好防,也不好躲,楚军也没有想到我们会用这些东西防守,稍有些乱。敌人更加近前,估计他们认为我们已经弹尽,开始用家俱砸意味着这些守军已经别无它法。果然,楚军鼓声更加激烈,楚军也放弃了四人横向一列的战法,大军开始趁黑朝着腾城攻来。城上守军全军没有点火,在黑暗中摸黑扔家俱。因为一旦点火,楚军的箭雨便会有目标的朝着楼上射来。楚军开始搭起云梯成群成群朝城墙上爬,只要他们这样不分列进攻,便是神雷威力爆发之时,何况此时,城下已经堆满了一层一层的柴草家俱,机会难得,不然等黄凌反应过来就迟了。胡宬下令:“点火!”

楚军搭上云梯,全面呼喊着爬到城墙一半时,无数火把点燃,从城墙上扔下。就在火把出现在城楼上时,项横突然意识到什么,急令:“收兵!快,收兵!”

锣声突然响起,可是此时,无数楚兵已经涌向城楼,前面被后面拥着正爬在城墙上。此时,不是说退就能退的,火把落到城前的那厚厚堆积的柴草和木制家俱上,那些干物瞬间点燃,一排神雷从天而降,轰炸声四起,火光乱飞,惨叫连连,先前还攻势如潮,改眼便陷入人间地狱。黑夜总能让想起死亡与毁灭,楚军一下子便入混乱,黑暗之中,方向不清,兵士的踩踏再所难免。如果此时有足够的火药,那些兵士,很难逃出火枪枪口,一个接一个云梯着火倒下,一群又一群带着火的兵士在乱窜翻滚,那些送柴草和木器的百姓,站满了城墙,公子没有下令他们离开,让他们看看战斗的残酷不是坏事,人,要珍惜平安的生活。能退的退了,不能退的在火光中嚎叫翻滚,无数楚人带着火在地上爬行,直至死去。楚人并没远退,三里之外,远远地看着那无尽的大火烧毁他们的兵士,血腥味和皮肉烧焦的味弥漫整个滕城大地,就算楚人好战,如此血腥惨烈的场景,必将在楚兵心头留下阴影。这一天,不管楚人还会留下多少人,战力都会大打折扣。这一方兵士虽少,却有满城百姓支持,楚人短时间不会再攻,滕这边暂时无忧了。冲天火光,映红了半个天空,这一片火海在滕城下燃烧了许久,最后的画面,是一些带着火的兵士带着火爬行进黑暗之中,楚军终于撤退了,消失在黑暗之中。满城的百姓,没有胜利之后的狂喜,大家无言走下城墙,不少人根本走不动,心里的惧怕让他们失去了行动能力扶着墙不能移动半分,郭奇安排部分兵士维持着百姓的秩序,帮助一部分人回家,这一晚,滕城的百生会失眠,而洛阳的三千兵士,会睡个好觉。公子在滕城这几天,一直睡在城楼里,没有段越在他身边,胡宬不放心,带着几十位火枪手和公子睡在一个地方,几天几晚没有睡觉,姬南早已经坚持不了。在确定楚人退后,没有吃东西,姬南直接倒下便睡着了,相信这种时候,打雷也没法把他叫醒。不知睡了多久。觉得热,很热。突然觉有人抱起自已便跑,楚中惊醒的姬南大惊。手中一直没有离开的电击枪正欲打开,一个声音大叫:“公子,我是田狸!”

姬南:“放下我!”

田狸放下公子。回头,数个盾牌正挡在公子身前,嗖嗖箭从他们头上飞过,身后城楼处,一片火海。姬南:“什么情况?”

一壮汉从火边走出,正是披头散发的胡宬,他说:“楚人突然攻击城楼,箭上有火,点燃了木楼,公子放心,里面的兵士已经全部撤出,正在寻找刺客。”

姬南:“有刺客?”

说完发现田狸手臂全是血,公子问:“什么情况?”

胡宬:“昨晚田将军和成兆一直守在公子榻前,半夜有数名刺客潜入行刺,田狸受伤。成兆将军已经追刺客去了。”

刺客行刺,同时放火烧城,这楚人果然不同秦人,手段多变而诈。幸好这两位将军昨晚守在姬南身边,死命把他救下,不然,姬南命休矣。两排火枪手,两排盾,把们们围在中间。姬南问:“有兄弟亡吗?”

胡宬:“有数位兵士受伤,应当无性命之忧,公子,移下城去吧,这里木楼已经毁,甚不安全。”

谈话间,胡宬已经指挥火枪手朝着城下开枪,压制住那些楚军弓弩手。姬南帮田狸包伤口,全是刀伤,一在背上,一在手臂,显然是护着公子时受的伤,姬南心里一阵感动,但不能表现出来,急撕下布条包扎好。胡宬在一边催促。姬南回头看了看茫茫黑夜,楚军弓弩手已经退去,他暗暗咬牙:“差一点儿要了老子的命,黄凌,我会叫你生不如死!”

此时盾牌散开一角,终地一声,一个被捆成一团的人被扔到众人面前,接着是成兆出现,他拱手:“公子,拿下一个刺客,尚有一口气,您亲自问问吧。”

姬南摆了摆手:“不用问了,扔下城去吧。”

惨叫声划破黑夜,然后嘎然而止,此人被摔死在城下。经过这一场混乱,全城睡意全无。他们转移到城内古老的滕宫中,包括所有伤员。天亮了。楚人大营一切如常。滕城之下,一片狼藉,到处是火烧之后留下的黑炭和残留的铁甲。分不清地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黑块是没有烧尽的碳还是楚兵没有烧透的骨头,无数云梯烧毁在城前,楚人无云梯,要攻城,基本上无望了。寒风阵阵,死亡的气息在荒芜的鲁国大地飘荡,不知从何而来的枯叶残草,四处乱飞。城下不远处,数骑迎风而来。姬南和郭奇看着下面的来人。胡宬在睡,他太累了,好几天没有睡觉,毕竟六十几岁的人,着实让人不放心,公子严令他必须睡觉。便有声音从下面传来:“我家将军请姬南公子回话。”

姬南点头,身边的兵士呼:“公子在此,请下马上前答话。”

那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了马。远远看去,正是黄凌。能看出,他这一夜,也是过得不平常,一脸黄蜡色,和在大梁见到的意气风发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他拱手:“果然是姬南亲临鲁地。”

姬南:“黄凌,一别月余,看样子瘦了不少啊。”

黄凌脸色黑暗:“既然周与我楚公开作对,我也不妨告诉你,我前日已经给南阳去信,着马提将军马上发兵攻打單狐,你被困这小小滕城,闻知此信,有何感受?”

姬南笑了笑:“我敢来鲁,就不怕你楚人攻單狐,熊完无能,你父一手遮天,自高自大,攻鲁迁鲁君,值宗法礼仪不顾,我奉天子命征讨,秦人赢摎在我神雷之下尚且殒命,你楚人在單狐面前,不过一群将死之人而已。”

黄凌脸色动了动,说:“公子口舌果然厉害。”

姬南:“你也不差,不然就不会来城前答话了,那里不是还有白吃白喝有数万楚军吗,有胆再来攻我滕城!”

黄凌冷笑:“滕城我必须拿下,你,我必须拿下。”

姬南转身走了,与这小子对话,麻烦,以公子现在的身份,与他见面,已经是降格了。姬南下令:“三军马上用餐,准备再战来犯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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