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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决战滕城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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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亮,上了城楼,能看见整个滕城周围一片汪洋。滕城成了一座名符其实的水中孤岛,和楚军隔着数里的汪洋。滕城被水围的同时,他们也无法再进攻滕城。大水流动很慢,过了两天,还没有降低的迹象,借这两天,洛阳的兵士正好调整身,城内的医生,主动到军营为兵士们疗伤。又过两天,水开始下降,地上显现出大片的於泥。城内,粮食暂时还不差,有三位长老安排,城内百姓基本上稳定,借此大水漫城的机会,胡将军带人拜访城内老人和名流,安定人心。这一天,天黑,滕城来了两位夜行之人,他们从南城墙询城,经过确认后,让他们从城墙翻入城内。兵士马上把这两人带到姬南面前,公子一见大喜,因为这两位兵士他都认识,一位是平安手下保镖张强,另一位叫不上名来,却很眼熟,是姬索手下。两位见姬南,跪下,姬南:“快起,速速报告情况。”

平安手下张强:“平安公子已经接到神雷和火药数万,散存在北边,无法运到南边这几座城来,特让我来报信。另外,平安公子听闻公子被大军围,已经差人找东边找铁臂将军,令他速回曲阜!”

姬南:“速回曲阜?信送出多久了?”

张强:“已经七八日,快马送去,估计应当收到了。”

姬南大喜,倒底是亲哥,那会做生意的亲哥,这帐算得十分清楚,如果铁臂回防滕城,时间上需用十数天,根本没有实质上的作用,但是,直接回曲阜,趁曲阜只有少量楚军,占了楚军在北方的老窝,使楚军无路可回,心必大乱。姬南转向姬索的手下:“前方可好?”

那兵士拱手:“康不用将军和吕未带兵北上,已经绕过薛城,与我家公子夹击楚军,已经取得数次胜利,估计楚军很快会退。”

胡宬:“这吕未和康不用,绕过薛,不和那里的守军纠缠,直接北上,抢得时间,这用兵有大将风范。”

公子再询问了一些小细节,便叫人带这两位信吏休息。然后公子和胡宬,何成,郭奇,周阳,田狸,成兆等人,开始商议下一步计划。很显然,滕城之战,成了鲁地整个战场的核心,如果铁臂的快骑拿下曲阜,康不用和姬索打退楚兵,再带兵北上,合围滕城的楚军,楚军数面受敌,不可不败。所以,目前我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和楚人耗下去,只要等铁臂取了曲阜,这楚兵必退。再过两天,大水退去,留下一大片一大片深深浅浅的泥沙。城内开始限粮,限食。再过两天,滕城之围,已经十数日。天气越来越凉,站在城楼上,已经有凛冽寒风吹来。原计划寒冬下雪前结束战事,如今情况不明,洛阳那边,音讯全无,不能不焦急,但愿林沮和姬成皋苏标各镇一方,稳定局势。胡宬:“公子,天凉了。”

姬南点头:“如此寒气,楚必不能持久。”

经过这一两大水,楚人以为城内已经乱了,可是,他们失望了,三位长老安排了歌舞,到城楼上慰问守城兵士,连续几日,天一微黑,滕城城墙上,歌舞不停,鼓吹沸天。姬南突发奇想,在原来世界有一首黄霑的《思归赋》,教与守城兵士,一则解乏,二则乱楚军心。草青青兮杨绿绿悠悠心事思君思君君不见幽幽等君回问情人胡不归家乡也等着你回千千纤纤步飘飘盈盈相会心思思兮而君不见痴痴等安慰问人儿胡不归一心等着你回此曲一出,惊为天音,那时的乐曲,音律十分简单,哪里听过如此美妙音乐,一时全军传唱,连城内的百姓都争相学习歌唱。入夜,滕城城墙上,鼓声响过,兵士加百姓,过万人齐唱《思归赋》,歌声悠远凄婉,充满思乡之情,楚军营一片安静,但是,可以想到他们内心是何等慌乱。好不容易放了一把大水,没有击溃滕,反而把自己困在这里,住寒冷营寨,吃生冷食物,看对面歌舞,走也无法走,留也无法留,那种难受一定够他们享用了。又过一天,地面上开始干,楚军开始集结,看来,又会有一场大战。楚军列阵,数辆战车一字排开,中间两面大旗,一写黄,一写项,显然是两位主将的大车。姬南和众兵士迎风而立,面前盾牌一字排开,神雷在手,等着他们到来。姬南的身边,两座排枪,数百火枪手,随时等着公子和胡宬的指挥。姬南不急不燥,他想看看,没有云梯的楚军,会如何攻进这高高城墙?楚人进攻的鼓声开始响起,突然几座投石车出现在楚军营中,哪里来的投石车,难不成是这几日做的?管他的,投石车这种粗笨之物,不可以告近城墙,胡宬竟是笑起来:“这项横也是没有办法了,这重车如何近得了城墙,哈哈哈哈。”

然后便是一抬撞城用的撞车,数百重盾甲士推着撞车朝着北城门而来,这黄凌是脑子坏了,还是以为城内之所以用柴草砸他们是因为没了神雷?几十个云梯,八座投石车,一座撞门车,加上数万楚军,攻城开始!北门全部守军撤退,让他们撞吧,反正里面的泥沙还没有清理。三百火枪手,两百手执神雷和弩的兵士,在北城门内围成半圆,等着楚人攻进来,只要进来,无路可退,必然全歼。有公子的命令,北城楼上的守军象征性地射了一些箭,基本上没有防守,楚军在重盾重甲和箭雨的保护下,很快到达北城门,呼号声一浪超过一浪,撞城声音轰轰作响。一枚神雷也没有响,因为公子在扮猪,他需要让黄凌和项横真以为城内没有神雷了,下令全军攻城时,再把城下炸成人间地狱。箭雨一阵接着一阵,兵士们在盾牌后面不敢探头。轰地一声,巨大的北城门终于裂开,迎接楚兵的,是堵塞在门洞里的泥沙,楚兵开始在箭雨掩护下,清理泥沙。姬南和胡宬站在城墙上,冷静地看着一切,城外楚军十分忙乱,而城内,围绕着北城门的巨大半圆,已经布置好。这个半圆是用东城门和西城门用的泥沙袋,以大街为凭,堵在各街口堆成了现代战术中用的小墙,火枪正好搭在上面。胡宬手中的旗,紧紧掌握在手中,只等楚军一破城涌入,便下令城内城外同时开炸。楚军列阵而前,北城门和北城墙同时被攻。投石车开始朝着城墙扔出世大的石块,每一次投出,便有城墙被砸坏。表面上看,形势危急,每一辆投石车面对的城墙上垛口里,正伏着十数火枪手,只要军令一下,马上射杀投石车下面的楚兵。巨大石块撞墙的声音,撞门车撞城门的声音,楚军连呼口号的声音,一时响彻天地。随着一声巨大的兴奋的呼叫声,北城门终于洞开。城破了!楚军开始涌入,北城门宽大,楚军在几乎没有防守的情况下,大量涌入,瞬间便挤入数千人。同时,大量楚军以投石车为凭,架着云梯爬上城墙。胡宬大手一挥:开打!火枪撕裂空气的啸声,射向那些简陋的投石车,投石车瞬间停地行动。神雷从天而落。轰轰轰轰,云梯倾倒,城下泥泞中大量的楚兵,再次见到了令他们魂飞魄散的神雷。无数神雷扔向城外正涌入的楚军,同时,涌入城内的楚军兴奋不过数息,便看到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有数道矮墙挡在面前。正疑,那些小墙后,突然飞出无数个带着尾巴的黑球,同时,数支火枪口开始吐出火来。轰炸开始,入鲁以来,最为密集的轰炸开始。城内外楚人只能叫着迎接死亡的到来,因为他们逃不掉,他们的重甲,在神雷轰炸下,几乎没有防御功能,反而成了逃跑负担。轰炸声轰轰炸响,天地震动。楚军根本无法还手,也无法活命。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能看到城外不远处,项横和黄凌的战车开始动,朝着前疾行数丈,然后突然停下。他们看到的是,血肉漫天乱飞,惨叫声压过了身后的鼓声。神雷之下,只有你敢密集攻击,必有大量死伤。投石车还没有到达他们的投石距离,停在原地,不敢再进。时间不长,轰炸很快停止,因为,进入城内的三千余人,已经全数被歼。还没有入城的兵士的尸体,堆在城门口,成三角形散开。后面的楚兵不敢再进,远远地能感受到他们的惧怕,天地皆在颤抖。其他进攻,也倒下无数兵士,投石车呆在那里,车下有横七竖八倒着数位兵士。无鼓声,无锣声,除了偶尔的战马嘶鸣,楚军呆滞在那里,久久无新的进攻命令下达。姬南迎风站在城楼上,身后是烧毁了的滕城主城楼,他远远地看着黄凌和项横的战车,和城下无数的楚人的尸体,暗说:“有胆你再攻!”

此时,项横和黄凌两人也正望着城上那一老一少两个身影,眼睛中充满血丝,这小小城内,竟然有炸不完的神雷,他们不知,整个攻鲁地的神雷大半在此。八万人,前后已经损伤过半,楚军也累了,看着前言那些在泥浆中前进后退,翻滚甚至痛哭的楚人,项横低下了头:“公子,我们只剩三万人了。”

凝住许久,楚军终于响起了沉重的锣声,垂头退去,留下数百人清理楚兵的尸体。这是战场上唯一的人性光芒,姬南下令,不得攻击前来拖尸体的楚人。城墙上,响起了欢呼声,苦战这么多天来,兵士们第一次有了欢呼声,因为,楚人已经无计可施,四千人对八万,胜局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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