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灯红酒绿的街道，装修豪华的门面，叶子瑜有些悻悻，她的猎奇心突然没有之前那么高了。艳娘别的本事没有，察言观色却是非常在行，她赶紧开口：“公子，若是不嫌弃，去小店喝杯水吧。”

她是看出来了，眼前之人并非那些寻花问柳贪恋美色之人，而且，眼光之刁嘴巴之毒，这样的人，或许可以结交一二。叶子瑜不明白对方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要自己进去，她可不会自恋到自己魅力无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佛见发呆的地步。她也不周旋，直接开口：“目的。”

艳娘愣住，尴尬的笑笑：“公子请不要误会，艳娘没有别的意思。”

叶子瑜挑眉：“以你的眼光，定然看出本公子并非是找乐子之人，你又何必强求？”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呃……”艳娘也有些不好意思，没办法，谁叫他们生意差，要想办法拉客呢。叶子瑜见状，轻笑出声：“也罢，走累了，去你……”她看看门匾上的名字，“红花楼歇歇罢。”

既然对方吴恶意，她倒是想看看有什么目的。艳娘一听，赶紧扯开了嗓子喊：“春霞夏荷秋霜冬雪快来接……陪公子。”

听到对方楚玉习惯喊出来的一个字，叶子瑜恶寒。“我说，那女人真敢进来？”

江诚眼睛睁得老大，满脸不可置信，这样一个女人，居然，居然……白衣男子合上扇子顺手朝江诚的额头敲了一下：“开门做生意，来者皆是客，有钱就是大爷。”

“他，她……”其实江诚想说的是，这女人深更半夜独自出来也就罢了，还跑到青楼来混，不觉得奇怪吗？即使不在意，但这人好歹也是……白衣男子拍拍他：“行了，你也别操心了，大家心里有数，提防着别着了她的道就行。一个不受宠的女人，能翻出多大的浪？”

江诚还想说什么，在看到男子冷漠的表情时，闭嘴不谈。包房里，各色美女端着茶点酒水鱼贯而出，最后留下春霞夏荷秋霜冬雪和艳娘五人。叶子瑜挑眉，“……妈妈，还是让她们下去吧。”

艳娘让四位姑娘离开后才干笑着说道：“艳娘唐突，还请姑娘见谅。”

“……”叶子瑜愣住，伪装失败，被看穿？她有些心虚，接下来是不是当成捣乱的被暴揍一顿轰出去啊？“姑娘稍安，”艳娘说，“我也是刚刚才看出来的。”

叶子瑜疑惑，她是哪里暴露了？不过却也没有多问，而是坦然的坐下，问道“你想怎么样？”

既然对方如此说，她的人身安全暂时不用担心。艳娘此刻早没有了在外面的风尘妖娆，她坐到桌子的另一面，与叶子瑜相对：“姑娘也看到了，我红花楼每况日下，如今随随便便谁都能踩一下，想当初……”叶子瑜伸手阻止对方继续说下去：“你究竟想说神马？”

艳娘被打断也不恼：“还想姑娘指点一二。”

“我指点你什么？”

叶子瑜莫名其妙，防备的看向艳娘。“姑娘，虽然不知道你姓甚名谁，但我看得出你一定是个有本事的，”艳娘说，“红花楼是我的根，我不能让她一蹶不振就此落幕，姑娘，请帮帮我。”

叶子瑜哂笑：“你应该找的是舞娘歌姬漂亮的姑娘，而非我这个不明路人。”

“姑娘怎知我没找过？”

艳娘有些沮丧，“自从姐姐生病之后，红花楼就由我来打理，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办法重现当年的风采。”

“找我就能行了？”

叶子瑜语重心长，“病急乱投医是要不得滴。”

“姑娘……”“你不用说了，”叶子瑜出言，“先莫说我有没有这个本事，即使有，我为何要出手？”

艳娘垂首，抱歉道：“是艳娘孟浪了。”

叶子瑜于心不忍，安慰道：“其实你也不用逼自己太紧，用心去做，新颖特别，别出心裁，独树一帜，相信会慢慢好起来的。”

艳娘眼睛一亮，随即又颓然的垂首，她又何尝不知？关键是如何特别，如何新颖，如何吸引那些臭男人的注意？叶子瑜起身告辞，她除了打打杀杀就是治病救人，这些不是她的拿手戏。若是那家伙在的话，兴许能玩得风生水起。哎，她若去当军医，会不会也能如鱼得水？“姑娘，”艳娘再次叫住她，犹豫着开口，“你能否考虑一下，咱们合作？”

叶子瑜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艳娘：“我不明白，你哪来的自信相信我就能让红花楼起死回生？”

就因为她的嘲讽技能，把那个如花说的无力还口？骗鬼去吧！艳娘脸色有些挂不住，却又不得不继续保持笑脸：“姑娘可是对艳娘有所误会？”

叶子瑜暗自冷笑，问道：“妈妈，你觉得本姑娘如何？”

艳娘不明所以。叶子瑜接着问：“至少，不笨吧？”

艳娘点头，何止不笨，能把如花那女人骂的无力招架，绝对是天资聪颖。“妈妈既然知道我脑子没有问题，”叶子瑜嗤笑：“莫不是觉得无聊逗我玩？”

艳娘被问住了。她不明白，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对方怎么会拒绝？叶子瑜冷笑，天上不会掉馅饼，真掉下来了，那不是馅饼是陷阱！“姑娘，我是真心的。”

艳娘以为是自己的诚意不够，赶紧表态。叶子瑜摇头，她再怎么想要赚钱，但也不至于饥不择食。她想了想，道：“也罢，我这里有一曲转赠于你，算是感谢妈妈之前为我解围。”

就当结个善缘吧。听了她的话，本来脸皮子比城墙厚的艳娘反而有些羞愧，毕竟一切起因在她，若不是她，对方也不至于被如花那个疯女人拉着不放。这样的念头一闪而逝，更多的是对曲子的好奇，希望自己真的慧眼如炬，对方能给自己一个惊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