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树木随寒风摇曳,两人相对而坐,分别吃着一晚牛肉面,岁月静好。吃完后沈河和江姜走出来,看着被路灯拉长的影子。学校里传来下课的铃声,再紧接着便是孩子们沸腾的欢呼声。沈河紧紧揽着江姜沿着路慢慢走回去。江姜觉得有什么东西落到了自己脖颈里,冰冰凉凉的,他抬头往上望去,突然惊呼一声:“沈河你快看。”
沈河也抬起头,顺着江姜的视线往上看去,就看见大片白色的羽毛自上而下跌落下来,再低头视线落到江姜红彤彤的脸颊上。“沈河,我说得没错吧?真的下雪了。”
“嗯,我媳妇儿怎么这么这么厉害呢?说下雪就下雪。”
暮色昏沉,雪花飘摇落下,两人拉着手走进旁边的小树林。“明天一定是白茫茫的一片了,”江姜说完看向沈河,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突然停住脚步踮起脚尖勾住沈河的脖子。“低一点。”
沈河头往下低了一点。“再低一点,你太高了,够不到。”
沈河嘴角缓缓拉开一个戏谑的弧度,应她的要求又低了一点,唇突然被江姜攫取住,她看着沈河,眸眼里有狡黠的光。不过片刻,江姜便放开了沈河,倒是沈河还十分意犹未尽。“沈夫人,纵完火就跑,是不是有点太放肆了啊?”
“反正你也拿我没辙。”
江姜说得颇为理直气壮。“拿你没辙吗?嚣张!”
沈河揽住江姜的腰身,捧起她的脸庞吻了下去,这个吻来得又凶又急,江姜招架不住,可又无可奈何,没办法,谁让自己非要弄这个幺蛾子。好久之后,沈河才放开面色潮红的江姜,低沉性感的声音在江姜耳边响起:“回家。”
江姜喘着气:“这么急干嘛?”
“收拾一个大街上纵火的小妖精。”
沈河看起来颇有些急不可耐,将江姜推倒在床上,江姜刚想说些什么唇齿被沈河攫取住,她不得不将想说的话吞咽入腹。明明自己开始想的是要将沈河压在身下啊!失败,做人的失败。沈河在情事上是主导者,江姜完全占了下风。结束之后,两人还久久抱在一起。很久之后,沈河开始觉得不对劲,怎么江姜身上这么烫,比他身上还烫。“江姜……”沈河轻轻叫了一声,只不过江姜没有回应。沈河稍微起身宽厚的手掌摸了一下江姜的额头,烫得很。他瞬间慌乱起来,连叫了几声。“江姜……江姜……”江姜低低地“嗯”了两声,不过眼睛始终都没有睁开。“媳妇儿,我们起床,你感冒了,我们现在去医院。”
“不去……”江姜嘟嚷了一句,从沈河身上翻身下来,卷着被子滚到了角落。沈河下了床,在医药箱里翻翻找找找出了一个温度计,然后抱过江姜,给她量体温。五分钟之后,沈河将江姜腋窝下的温度计拿出来,水银柱清楚地指着39摄氏度。“江姜,起来穿好衣服,你发烧了,我们现在得赶紧去医院知不知道。”
江姜又嘟囔了一句,沈河抱起她打卡了空调开始给江姜穿衣服,江姜一直在不停地挣扎,吵着热,好不容易才将衣服给她穿好,他抱起江姜往门外走去。江姜很瘦,抱在手上完全感受不到什么重量,沈河将她放在副驾驶上给她系好安全带,然后驱车前往医院。到医院后医生给挂了点滴,江姜靠在沈河的肩膀上,睡得很安静。沈河此时此刻心才算是完全放心下来。一折腾就到了天亮,江姜的烧退得很快,不过整个人还是没精神得很。早上睁开眼睛就吵着要吃生煎包。沈河连连答应:“好好好,我这就出去买。”
买完生煎包回来的路上正好碰到了自己的父亲——沈越山。他看上去苍老了很多,一双眼眸深深地溃陷进去,他看着沈河,眼里有悔恨的神色。沈河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从他身边径直走了过去。“沈河。”
他出声叫住了沈河。沈河停下脚步,冷漠地问了一句:“这位先生有什么事情?”
沈越山长叹了一声气:“你们也快举办婚礼了吧?”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也没多少时日了,来这里就是希望得到你的原谅。”
沈河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声音清冽,“以前的事情,我原谅你了,不用再派人一直跟着我们。”
“财产我转移到你的名下……”“不需要。”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听我说,沈河,我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亲人了。”
“随便你。”
沈河冷言说了一句。“沈河。”
沈河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我原谅你了,但是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过去的就让他过去。”
他在转过头,看了一眼天空,不知道母亲会不会怪他。回到家时才感觉自己是有归属的,沈河抖落身上的雨雪,叫了一声江姜。江姜窝在被子里打游戏,见沈河回来掀开被子便往客厅里跑去。沈河看见江姜,阴沉着一张脸,薄唇微微抿起:“快去穿衣服,感冒还没好呢!”
江姜“哦”了一声,连忙回去穿衣服,刷了牙坐在饭桌上吃早餐。“沈河,这家的生煎包真的好好吃,”江姜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说。沈河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说道,“江姜,等春天来的时候,我们就办婚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