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向苏莫野行了礼之后问道：“王上怎么会在这里？”

“来买些东西。”

苏莫野的目光越过冰儿看向李书言。李书言只是笑了笑，并未开口。苏莫野倒也不在意，依旧热情的对李书言说：“看上了什么东西，尽管拿就是了，不必跟我客气。”

“倒也不必如此，我一向不喜欢这些东西。”

李书言笑了笑，转头对冰儿道：“咱们回去吧？”

冰儿看了看李书言，又看向苏莫野道：“冰儿告退。”

苏莫野感觉到了李书言的疏离，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了两个随从护送着李书言和冰儿一起离开。出了首饰店很远，冰儿才问李书言：“姐姐可是因为冰儿中午说了什么，才对晚上这般冷漠？”

李书言笑而不语，她不会在喜欢别人了，自然也不该在给苏莫野机会，她这么做，对两人都好。冰儿看了李书言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便又劝道：“既然已经死了心，那么为什么不找一个能全心全意对自己的人呢？女人总该有个依靠的。”

“这并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

李书言浅笑着看向冰儿。“没有什么像不像的，自古，女人的命运便从来由不得自己，折腾来折腾去，到最后还不是要嫁人，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冰儿道，“没有那个女人真的能逃了这枷锁。”

“确实是枷锁。”

李书言笑道，“可我偏不信我逃不开，这天下，没有谁能逼我做任事。”

冰儿看了看李书言，没再开口。直到晚宴，李书言和冰儿才被接进了西域的王宫，这王宫虽然不比夜、璃两国金碧辉煌，但也算是别致，即便是到了这个时节，皇宫里也长着不少漂亮的花朵。“那花是西域特有的，整支花上都带着剧毒，远远看着还好，但却不能触碰。”

冰儿见李书言盯着那些话看，便解释道，“半年前，我便是用那花的汁水杀了先可汗的王后。”

李书言回头看了冰儿一眼，下意识问她：“若是有机会回到夜国，你可还愿意回去？”

“回去？回哪儿去？”

冰儿笑了笑，“无根之人，走到哪儿便算哪儿了，姐姐请吧，王上该等着急了。”

李书言跟了上去，远远便看到一座灯火辉煌的宫殿，那宫殿的模样倒是跟璃国的房屋十分相似。“那是王上特意派人翻修的，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如今也该等到真正的主人了。”

冰儿看了一眼那灯火辉煌的宫殿，嘴角的笑意有些落寞，“姐姐去吧，我便送你道这里了。”

李书言不解的看向冰儿，但冰儿却已经转身离开了。不多时，便有一个西域打扮的女子上前来，恭敬道：“姑娘这边请。”

李书言跟了上去，由那女子带着她走到了那座灯火辉煌的宫殿前，这宫殿确实如李书言所想，跟璃国的皇宫别无二致。“怎么样？这是我专门仿照璃国的凤仪宫所建造，你可还喜欢？”

李书言的身后传来一道遒劲有力的声音，苏莫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在了她的身后。“这是何意？”

李书言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问道。苏莫野笑道：“怕你住不惯，于是便仿造了这座宫殿，希望你能住的舒心一些。里面的摆设一应都是从璃国买回来的，你应该会喜欢。”

李书言看了苏莫野一眼，心里思量着该如何委婉的表示自己的拒绝，她现在并没有心思想这些事情。更何况，她和百离辰之间的婚约尚在，即便是现在他们两个时间已经翻脸，但她也不可能做出违背纲常的事情。“进去吧，有什么事情等用过了晚膳再说。”

苏莫野说完便率先一边进了大殿。李书言只好跟上。进了大殿，李书言有一种回到了璃国的感觉，这里跟璃国真的太像了，以至于李书言又想起了自己误会百离辰的事情。“怎么样？看着可还喜欢？”

苏莫野笑着问道。李书言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说了四个字：“何必如此。”

“原是我乐意的。”

苏莫野伸手击了一下掌，便有下人将晚膳送了上来。李书言看着桌子上的菜，竟然比中午那顿还要华丽上许多。“我今日跟着冰儿去买东西，瞧见街上有不少百姓过的都不好，甚至连孩子都饿的只剩下皮包骨头。”

苏莫野自然知道她要说什么，却也只是耸了耸肩道：“我们西域自古以来便是贫瘠匮乏之地，百姓们吃不上饭也是常有的事情。”

“那你可有想过改变这现状？”

李书言问他。“如何改变？”

苏莫野不解的看向李书言。“自然是掠夺。”

李书言勾了勾唇角，“这天下本就是弱肉强食、强者生存，若是真于百姓有利，即便是费些力气也算不了什么，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苏莫野看向李书言，良久才笑了笑：“确实不错，只是不知道你的意思是掠夺哪里？”

“论富庶，这天下自然没有比夜国更富庶的地方了。”

李书言笑了笑道，“自从夜国的太后死了之后，这夜国便一日不如一日，即便是你不下手，也自然有其他人盯着。”

“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以我西域的国力要跟夜国抗衡，只怕还是以卵击石。”

苏莫野蹙眉道，“再说，我若帮你灭了夜国，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呢？”

“你想要的什么？”

李书言抬眼看向苏莫野。“我想要的，你可都给？”

苏莫野笑着问她。李书言却是轻轻敲了敲桌子，“除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苏莫野摇摇头，即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你没有诚意。”

“是你贪心。”

李书言笑了笑，“夜国这块肥肉多少人都惦记着，你若不想要，我大可以找别人。”

“威胁我？”

苏莫野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即便是对着喜欢的人，他的权威依然不容挑战。李书言耸了耸肩笑道：“不过是协商而已，既然你不愿意合作，那我再找别人就是了，哪里谈得上威胁？”

苏莫野盯着李书言看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若要我答应你，也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说来听听。”

“事成之后，我要你留在我身边三年。”

苏莫野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李书言，“你若是答应，咱们便合作。”

李书言噗嗤一声笑了：“你们竟都爱玩这样的把戏，即便是留三年又如何，我李书言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碍。”

苏莫野有几分不要耐烦道：“你只说答应不答应。”

“答应。”

李书言答得不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