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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时不可兮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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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他们发现了。”

王牢头催促道。三人一路跑到南门。王牢头道:“孩子,你们在这等着,待会儿刘将军就到了。将军他嫉恶如仇,为人清廉,你们去找他,他一定会帮你们的。”

二娃和小涛两人点头道:“谢谢牢头伯伯。”

王牢头点头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否则他们会起疑心的。”

说完,一溜烟跑回了大牢。而小涛和二娃两人则躲进了一处巷子。寅时,城隍庙。“花子们,走喽!”

随着一名丐帮弟子的喊声,庙里的乞丐们整理了自己的东西,无非是余粮,竹竿什么的。“安明。”

张卫喊道:“别睡了!走了!”

随着张卫的喊声,安明揉着惺忪的睡眼,哈欠连天的走了出去。小树由于睡得早,也已经开始帮忙整理东西。但他脑海中一直只有张卫的那句话“小子,我找遍了全城也没找到你朋友。”

安明看着小树魂不守舍的样子,大大咧咧的说了一句:“放心吧,大师兄说了,他会让这里的弟兄再继续打听的,我们先去益州,若是找到了,我们再回来也不迟。反正也近。”

小树稍微有些宽慰,手上的动作又快了一些。“走了,妈的,官兵借道,把南门给封了,还我们只能绕东门。”

箫清骂了一句,一行人向着东门走去……随着行军的锣鼓声,一列气势入虹的军队向城中开来。不远处县令带着诸多衙役在路旁等待。“小涛,待会儿看到骑马的,我们就跑过去找他!”

二娃拉了拉小涛的衣服。过了一会儿,一队骑兵进得城来,小涛一下冲了出来,当即抱着一个骑兵的腿便不放了。骑兵被吓了一跳,差点挥刀斩向了小涛。而县令一干人看到这一幕,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县令忙向差头使了个眼色。差头跑了过来,一耳光扇得小涛脑袋嗡嗡的。“小兔崽子!总算让我抓到你了!走!”

林差头骂骂咧咧的扯着小涛的衣服往回走。“大人,我要告状!”

小涛忙喊道。那骑者似乎地位不低,只见他下马后,好笑的看着小涛。而二娃见状,跑上前去一把抱住那个统领模样的人“大人,别让他带走我们!他们不让我们告状!”

林差头急了,拉着小涛的力气更大了。又忙去拉二娃,一边拉一边道“小杂碎,你俩偷鸡摸购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敢抵毁县令大人!”

说着,便急着将两人拉走。“啊”林大叫着,他没想到这两个臭小子居然敢咬他,而小涛则擦着嘴,看起来他觉得这很恶心。林差头当即一脚将小涛踹翻在地,又一脚踢向他的头。可是当他的脚快接触到小涛的头时,那统领以更快的速度将他一脚踢飞。林差头像条死蛇似的,瘫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统领,而统领也玩味的看着他,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停下来了?”

一个约有五十来岁将军打扮的人策马前来大声喝道。统领似乎对他很尊敬,作揖道:“禀将军,这两个小孩似乎是要找将军您洗刷冤屈。”

“哦?”

那将军好奇的问:“孩子,你们可是有冤屈啊?”

一旁的县令及差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末日。二娃将小涛扶了起来问道:“要紧么?”

小涛揉着胸口摇头道:“没事。”

听到那老头这番话,小涛反问:“你是刘将军吗?我们找的是刘将军。”

而那些士兵听到这,仿佛是听到了一个最好笑的故事一般,一个个笑得前俯后仰。那老头也拍着大腿笑着“孩子,老夫便是你们口中的那刘将军!”

小涛挠了挠头“真的?”

那些士兵笑得更加厉害了,那个骑士好容易止住笑,对小涛道:“蜀中有句民谣,蜀中碧天箨龙青,天子赐令诛妖邪。自此蜀江映青云,谁人不识刘将军。说的,便是我们刘望刘大将军。怎么,小子,你竟然不知道么?”

小涛又连忙道:“这么说!你真的是刘将军?”

刘望蹲下身慈爱的抚了抚他的头道:“是的,正是老夫,有什么冤屈尽管说!皇上赐了我一道御令,若是有人贪赃枉法,草菅人命,我可先斩后奏!”

说着,他看了县令一眼,吓得县令差点昏了过去。于是,两人呜咽着将如何来的县城,如何进的大牢又如何逃了出来的事全的说了出来。在场的人无不动容,更有甚者,早已开始咒骂那群丧尽天良的山贼。而那个统领则将躺在地上的差头一把拎起来,向着县令扔了过去,“砰”差头和县令一起倒在了地上。刘望看着这一切,默不作声。他站起身来,牵起两个孩子,向那统领道:“绑了,明日遣人送回长安!听候圣上发落。”

统领闻言,招呼了几个士兵过来将县令和差头绑了起来。刘望又低头向二娃两人道:“走吧,老夫先带你们去换身衣服!”

说完,又转身对着军队道:“传令下去,今日暂时在城中休整。”

这路军队,排的是最常见的一字长蛇阵。刘望的命令随着一个个斥侯的传达,不一会儿便传给了全部人马。看着命令传达完毕,他带着二娃和小涛两人向绸缎庄走去。而此时,小树早已踏上了前往益州的道路。刘望安排了那个统领带人去现场勘察,他则领着二娃两人大喇喇的进了衙门。城中百姓听闻县令被捕,都在大肆庆祝,那个县令平时的所作所为,可见一斑。“你们俩叫什么?”

刘望将割了两块牛肉分别给了两人。而两人此刻正如狼似虎的吃着桌上的菜。二娃含糊不清的回这:“我叫二娃,他叫小涛。我妈说了,山里人没什么讲究,随便取个就是了。”

刘望哈哈笑道:“这名字,真有意思!哈哈…”笑完自己斟了碗酒一口饮了干净。他看着眼前这两个孩子,一个木讷却勇敢,一个机智而沉着。又想到他们的悲惨经历。“唉!”

他不由的叹了口气,直接单手拎起酒坛猛灌了一口。这时,那个统领打扮的人走了进来,向刘望作揖道:“将军,我查过了,那个村子似乎是被黑风山的那伙人屠掉的,那手法简直如出一辙。”

刘望重重的将酒坛往地上一摔,酒坛“哗啦”一声被摔得粉碎。“腊块妈妈!老夫迟早生劈这群畜生!”

而小涛两人被吓得不轻,刘望见状,忙安慰道:“没事,孩子,吓着了吧,来,慢慢吃。”

说着,又将一盘鱼推到二人面前。刘望似乎想起了什么,便问道:“你们两个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两人闻言,黯然的摇了摇头,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那统领想了一会儿道:“将军戎马半生,从未娶妻,一生精忠报国,如今年近花甲却无子嗣,百年之后连个送终的人也没有。这两个小鬼头到也招人喜欢,不如将军您收他们作义子,一来他俩以后有了着落,再者您百年之后也有人为您养老送终。若是您教了他俩武功,将来他们俩长大了,也能和您一起上阵杀敌。这何尝不是一桩美事呢?”

说完向二娃两人挤了挤眼睛。刘望捋了捋胡子,思忖道:“嗯,有道理。”

说完,他望向两人问道:“小子,你俩可愿意?”

两人一想,刘将军对自己这么好,而自己又无去处,又互相看了一眼,当即重重的点了点头。刘望显得十分开心:“美得很!没得很!哈哈哈。”

一边笑着,一边将另一坛酒拍开泥封,刚倒完酒,忽而又想起什么“对了,你俩这名字得改,不过……改什么呢?”

刘望深思着,他向窗外望去,远处一座座山岳瑰丽雄壮,“好想把这些美丽的景色一直守护下去啊!”

他想起了自己从前的将军临死前的场景,又看了看木讷的小涛,对他道:“你以后就叫刘岳吧!定要留住这大唐山岳!”

小涛没多说什么,“嗯”他只回了一声。他又看了看二娃,实在想得头疼,将碗中的酒一口饮尽后,看了看窗外沉沉暮霭,夕阳将人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顺着影子,仿佛能看到遥远的昨日。“昔我往已,杨柳依依。今我来时,雨雪霏霏。”

他又想到了从前还只是个偏将的日子。“唉”他长叹口气“你以后就叫慕影顺吧!”

二娃忙谢道:“谢谢将军!”

一旁的统领打趣道:“还叫将军?从今往后,改称义父吧!”

二娃,不,慕影顺拉了拉只顾埋头吃东西的刘岳的衣袖,两人当即拜倒在地:“多谢义父!”

刘望手足无措的扶起两人,老眼中满是泪水“乖,乖,来,吃饭。以后,让曹子凌曹统领来教你们武功”说着指了指那个统领。“你们村子的事,义父一定会替你们报仇的。”

说完又抚了抚他俩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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