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掉眼泪，陆子绯不禁有些愕然，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以个非常抱歉的口吻道，“对不起，小小，我们别无选择，因为只有你，只有你的心脏是合适的。”

“仅仅因为我的心脏匹配你就要夺走我的生命？一命抵一命，凭什么？我与你们非亲非故的，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你们这么做，跟变态杀人狂有什么区别？”

一口气将内心的憋屈全数吐了出来，可是陆小小仍旧觉得不痛快，她低声呜咽着，痛恨地瞪视着陆子绯，“你从一开始就是带着目的接近我的，枉我还觉得对不起你，一直以来都选择容忍退让，结果你倒是好，至始至终就是想要我死。哈，我真是瞎了眼了。”

对此，陆子绯仍旧表现得无动于衷。既然他的初衷本就不纯，自然也早就预料到了会有针锋相对的这一天。任由陆小小打也好骂也好，只要能够让阿雾身体康健，让他做什么都愿意。陆小小痛哭道，“所以阿雾对我的依赖也是假的，你的体贴更是假的，一直以来你们都在欺骗我，你们实在是太恶心了！哪怕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对不起，小小，为了能够一直和阿雾在一起，我只能选择自私一回。我不能失去他。”

陆子绯微敛着眼眸，脸上不见丝毫的愧疚之情，他似乎并不为此感到抱歉，甚至觉得牺牲他人来保全路允雾是自己应当做的事情。“你有想要守护的弟弟，难道我就不配拥有我的爱人了是吗？你就不能将心比心吗？或许……或许还会有其他合适的心脏，为什么就认定了是我？”

陆小小觉得自己可悲极了，偏偏上天就是选中了她。她还年轻，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去挥霍，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她后悔极了，后悔自己没有听取安好的意见在第一时间将陆子绯绳之以法，否则她今天也不会被束缚于此，悲哀地等待着死亡。“阿雾并非我的弟弟。”

陆子绯柔声解释道，也只有在提及阿雾此人时，他的声音才充斥着浓烈的眷恋之情。霎那间，陆小小明白了什么。不是弟弟？那还能是什么？“哈，我佩服你们，真是太佩服你们了！你们装得可太像了！”

去特么的兄弟情。“所以，对此我只能说一声抱歉。”

这样委婉的话语听在陆小小耳朵里无异于“请你代替阿雾去死吧”。陆小小悲痛地阖上眼眸，“怪我太天真。”

这时，陆子绯的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仍旧是徐安好。见状，他不由得轻笑道，“你的闺蜜倒是很坚持呢。明知道我不可能会接电话，却还是不依不饶地打过来。”

陆小小微眯起眼眸，“实话告诉你，安好从来不会做这种不可能的蠢事。除非她另有原因。”

“我想你这是激将法，没错吧？或许她可以通过这通电话获得我们的具体方位。”

陆子绯如是猜测道，在这样的非常时刻，他自然是时刻保持着警惕心。对此，陆小小无奈地耸耸肩，“谁说不是么，我想我这算是在垂死挣扎吧。我不想吃糖醋排骨，因为吃腻了，给我换一样吧，我想吃酸辣鱼。”

陆子绯讶异地看向她，似乎听不明白似的。“我认命了，反正都是一死，一味地反抗不过是自作自受，跟自己过不去罢了。既然改变不了命运，我不如在有限的时间内好好享受生活。现在时候还早，所以可以麻烦你再做一顿吗？为我这个没有明天的人再做一顿丰盛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