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荀攸仍旧没有发动进攻,然而他已经在城池面前摆好撞车和云梯,这让人感到十分可疑。夕阳西下,刘备和蒋义渠站在城头上,余晖映照在他们身上,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影子。二人皆是满脸愁容,他们凝重地望着对面士兵,却始终猜不透荀攸想法。“今日刘备又没来攻城,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蒋义渠已经有些焦躁,他们明明是防守的一方,敌人不发动进攻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荀攸自抵达后就没有攻过城,这种行为太过反常,让人不得不他是否在暗中策划行动。刘备也同样如此,他的忧虑不比蒋义渠少。按理说大军兵临城下,应当会使用围三阙一的攻城之法。可荀攸只把士兵摆在北门,东南西三门完全弃之不顾,这种做法有违于一般攻城之法,这让刘备百思不得其解。“大哥,这有何好担心的,那荀攸不敢来攻城,说明他怕了咱,让我下去与之大战三百回合,必定将其生擒活捉!”
张飞脑筋比较实,他就是觉得荀攸在虚张声势。刘备没好气道:“若事情真如此简单就好了,我就怕荀攸故意摆下阵势,从而引诱我等出城。”
蒋义渠认同刘备所说,他仍旧记得在出发前,袁绍吩咐过他们勿要急于进攻,一切要以稳为上。如果这个时候沉不住气出击,那就很有可能着了荀攸的道。张飞看得焦急:“大哥,那荀攸所带士兵不多,又如何能攻城,我等应当趁他兵力不足之时出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张将军可有几分把握成功?”
蒋义渠问道。“哼,只要给我两千人马,我必定亲自拿荀攸人头回来!”
张飞胸有成竹,他估计敌军最多只有五千人,给他两千人已经足以。刘备连忙阻止:“三弟莫要冲动,我们再等几天看看,说不定到时候荀攸会有所动作。”
这可把张飞急得,他只能咬牙切齿,强行忍住内心的冲动。又过了数日,荀攸仍然按兵不动,并且也没有后续部队前来。摆在最前面的撞车与云梯连动都没动过,仿佛已经在地上扎根。“这荀攸到底在搞什么鬼,为何他一直按兵不动?”
刘备几乎快要抓破脑袋,可依然猜不到荀攸想法,这哪有这么攻城的,他感觉荀攸不是来攻城的,而是来郊游的。张飞忍无可忍:“大哥,那荀攸摆明不敢攻城,围城起码需要三倍兵力,我军有五千士兵守城,荀攸起码要一万五千人才能围城!”
刘备仔细一想,也觉得张飞说得颇为有理。“既然他兵力如此之少,那我等为何不主动出击!”
“嗯,我觉得张将军说的有理,我们可以出城试探荀攸虚实,即使不敌,张将军也能带兵回来防守。”
这回蒋义渠也赞成张飞所言。刘备仍旧无法做决定,他看向关羽:“二弟,你意为如何?”
“我觉得三弟言之有理,我等可以在今晚夜袭,试探敌军情况,我会带领一千士兵在城下接应,一旦三弟出事也能救他回来。”
关羽考虑得十分周到,就连怎么接应张飞也想好了。张飞得到关羽的支持,他高兴不已:“大哥,连二哥都支持出击,我们今晚偷袭敌军营寨吧!”
其实刘备还是不愿意主动出击,在城内防守始终是最稳妥的办法。但既然关羽和张飞都支持主动出战,那他也只能点头答应,否则会引来蒋义渠怀疑。“好吧,既然你们都想出战,那就在今晚夜袭荀攸,但切勿小心谨慎,不要中了敌军陷阱,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就立即返回。”
刘备再三叮嘱张飞,张飞一打起来很容易上头,只知道前进不知道后退。以张飞本事杀出重围十分简单,普通士兵也留不住他。但跟着他一起出战的士兵就遭殃了,他们没有战马可以骑,也没有张飞本事,一旦中了敌人的陷阱就再也回不来。“大哥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谨慎,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张飞拍着胸口保证。当晚,关羽和张飞带着要出战的士兵饱餐一顿,他们休息了足足两个时辰之后,准备出城袭击。二人点齐人马正要出发,忽然身后跑来一骑兵大喊:“二位请留步,蒋义渠将军命你们立即返回太守府,他有要事吩咐。”
“呀呀呸,老子都快要出城了还把我喊回来,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张飞最讨厌拖拖拉拉,婆婆妈妈,他打算直接带领士兵出城。那名传话之人似乎早已预料到张飞会违抗命令,他又道:“等下,你大哥刘备给你留话,说要是你不回来,以后就别回来了!”
“我大哥真的这么说!?”
张飞吓出一身冷汗,他可以不在乎蒋义渠的命令,但他不敢不听刘备的话。关羽看了一眼那士兵,感觉对方没必要欺骗他们,说道:“三弟,我们还是先回去看看吧,要是没事一会再出城也不迟,无须急在一时。”
张飞点头同意,他与关羽骑着战马很快返回太守府。二人刚一进门,便看到蒋义渠神色焦急地坐在主位上,在他面前还放着一封信件。张飞上前问道:“大哥,发生何事了,为何突然喊我们回来?”
相对于蒋义渠的焦急,刘备十分淡定:“蒋义渠将军,还是由你来说吧。”
关张二人目耐心等候,他们倒想看看蒋义渠要说什么事情。“刚才从中山传来文丑将军的密信,中山已被敌军拿下。”
蒋义渠此言一出,众人无不震惊。“这怎么可能,以文丑本事,他不应该如此拉胯。”
关羽不可思议道。饶阳跟中山和河间的距离差不多,他们这边守城守了十天不到时间,文丑那边应该也差不多。难道文丑竟然如此无用,连十天都时间都守不住,就让中山失守了?蒋义渠说道:“文丑将军并非没有守住城池,而是他还没抵达中山,中山就已经被敌军攻下了。”
“敌军行动竟然如此之快?”
刘备无法相信对方的行军速度比他们还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