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装逼,装逼被雷劈! 当街秀恩爱的结果就是刚刚到手还没有捂热乎的一袋子钱不翼而飞了. 当时看热闹的人很多,根本无从查起。 陈唱只好自认倒霉。 两人分开人群来到了一个小巷之中,水灵儿脸上的红晕仍未褪去。 方才当着那么多的人被他抱在怀里,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的真心表白,心中不由地一阵甜蜜。 “都是你!这下我们怕是连楼小姐的恩情也难以还了。”
水灵儿一双美眸似嗔还喜地瞪了陈唱一眼,那动作明明烂漫稚纯,却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妩媚味道,像极了一个刚刚嫁做人妇的小娇妻。 从方才围观人们的议论中,陈唱才知道她梳起了妇人的发髻,怎么不知道她的心意,心中感动不已。 不过,古代真是好啊,少女、妇人一看发髻便知,不像现代,拿着医院的证明都不一定是真的。 钱无缘无故地丢了,陈唱尽管有些懊恼,但还是安慰道:“不妨,不妨,钱没了可以再赚的嘛。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可是有一双点石成金的手呢!”
江陵地处水陆要津,人口众多,是南北货物往来的集中集散地,商机很多,凭着他比这个年代的人多着一千多年的知识和阅历,赚钱应该不是问题。 他现在并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还有水灵儿,他要给她一个温暖舒适的家,一个稳定的生活环境,让她衣食无忧,否则这身情债是如何也还不起的。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陈唱摸了摸胸口意味深长地说道。 “嗯,小郎君去哪里,妾身就去哪里!”
水灵儿就像是个乖巧温顺的小妻子,看向陈唱的眼神都是水汪汪的。 陈唱一路走,一路打听,他的本意是去找个寺庙,可是一问才知道,城里的卧佛寺的主持嫌典押的人进进出出寺庙扰了众僧的清修,便在城里开了一家铺子,专做典押的生意。 按照指示往前走,不多时便远远望见一家门楼,门庭宽阔,红漆立柱,上有一面匾牌,写着“留宝轩”。 常言有云:“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为了能够生存下去,陈唱决定将原主书生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当了,反正身子都被自己占了,也不在乎小小一块玉牌。 这块玉牌是那书生藏在了鞋底,这才在全身衣服被扒走的情况下得以保存。 如今他们两人进城之后身无分文,急需要一笔钱,只能做如此打算了。 水灵儿拉着他的衣角,低声道:“妾身虽不知道这玉牌的价值,但这毕竟是你父母给你留下的遗物,就这样质押了岂不是……” 陈唱轻轻地拍拍她的手背,说道:“进去瞧瞧吧,最好是能多换点钱。”
店铺里的伙计一看陈唱的这身装扮,又看了看水灵儿,心中早已了然。 时逢乱世,一些豪门大族没落之后,许多不孝子弟纷纷变卖家产度日,兴许能收到一些好玩意儿。在给陈唱让座奉茶后,伙计才拱手道:“这位客官,可是有东西要典当?”
“倒是有一物!”
待到陈唱将那取出来之后递了过去,那伙计打量了一下,眉毛一挑,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那是一个雕字玉牌,正面顶部浮雕卷云纹,下部阴刻填色篆书“道承百世,素位之行。心传一贯,勿替金声”。 背面顶部浮雕卷云纹,中部浮雕一摇铃,下部雕海水纹。 无论是质地,还是工艺,都不能称作精品,甚至可以说有点粗糙。 “说个准数吧,能当多少钱?”
陈唱开门见山问。 “两百文!”
“这可是独山玉雕刻的精品,你当我是三岁顽童!” “独山玉倒是不假,可这独山玉也是分品相的,您这可是杂色的。”
伙计见多了这样抬价的人,脸上依旧带着微笑。 独山玉颜色好坏依次为纯绿、翠绿、蓝绿、淡蓝绿,蓝中透水白、绿白、干白及杂色,以色正、透明度高、质地细腻和无杂质裂纹者为最佳。 陈唱手里这块不仅是杂色,还有一条裂纹。 陈唱十指交叉,心里盘算着:“自己身上这块玉牌确实成色不怎么样,可是两百文有些少了吧。”
至于当前两百文的购买能力如何,他也不得而知,随后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先不当了!”
说罢收回了玉牌起身出门,伙计拱拱手将他和水灵儿送出去。 陈唱到了门口,转身又问:“你最多给多少?”
伙计见他文文弱弱的,倒是一副书生像,想了想便说道:“两百二十文,不能再多了。”
依旧没有达到心理价位,但是已经没有时间再纠结下去了,陈唱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看水灵儿的脸上也有了倦意,无奈之下又回到了第一个当铺,他选择了活当,一年为期限。 伙计看着陈唱远去的背影,似乎正在想着什么,眼前陡然出现了一个青衣小帽的身影。 “客官,可是要……” “进去说。”
两人进了屋子,那青衣小帽家人打扮的人开口道:“伙计,我打听个人!”
说着将两文钱塞到了他的手中,“方才进来的一男一女可是要质押什么?”
伙计拿了钱登时眉开眼笑,说道:“是一块玉牌。”
说着将那玉牌拿给了那家人看。 家人将玉牌捧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一番,并没有看出什么名头来,这块玉牌的质地确实一般。 “那书生姓什么?”
“陈!”
“哦,多谢!”
家人眉头紧紧地蹙起来,将玉牌还给伙计,匆匆离开了留宝轩。 两百二十文拿在手里,陈唱心里算是多少有了一些底。 水灵儿紧紧地跟着他,生怕跟丢了一般。 “灵儿,你不要想太多,这里有我呢。方才在路上我问过了这里的宅子,地段差一点的便不会太贵,这两百文,我们先去填饱肚子,再用剩下的做点小生意,我想用不了多久,就可找牙行租个房子住了。等我们有了安身之处,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嗯,一切听郎君的安排。妾身的女红也还过得去,可以做一些补贴家用。”
对于陈唱对未来的规划,水灵儿其实并没有想太多的想法,只要每天能够看到他便是心满意足了,但是听他这样所,心里依旧是甜甜的。 对于陈唱何时去娄大小姐家,她很想知道,但又不敢问。 两人沿着一条沿河的街道向前走去,河边杨柳依依,邻水的楼馆中不时传出歌乐声。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遣愚衷……”两人徐徐踱着步到柳树下,隔水听音。 这似咏、似叹、似郁、似畅的歌声,竟似水银泻地一样,仿佛透穿了人浑身发肤毛孔,直往心里钻。 所谓安身立命,首先便是要找个落脚之处。 若要想租房,须找牙行或牙子,即现代俗称的“中介”,不论买牲口,奴婢或是租房,只要付得起中介费,他们都会让顾客称心如意。 陈唱停下脚步,注视着水灵儿,说道:“你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的好,花朵儿一样的人,天天在外面我可不放心。”
水灵儿娇羞一笑:“怎么可以让郎君一人操劳,妾身做女红也是家中做,做好了交与人售卖,并不会抛头露面。”
陈唱淡淡一笑:“这个到时候再说,反正我可不想头上有点绿。”
水灵儿一诧,痴痴地望着陈唱,说道:“头上有点绿?郎君的头上现在可不就是有点绿吗?”
陈唱听了之后脸色一变,急急抬头,只见头上倒垂着数条翠绿的柳条徐徐晃动,不禁打囧。 水灵儿虽不知其意,但将陈唱的窘迫模样,两只漂亮的大眼睛却弯成了月牙儿。 “竟敢如此调戏你家郎君!那是要执行家法的!”
“啪!”
一声脆响,水灵儿“哎哟,一声,捂着翘臀跳了起来。 陈唱哈哈大笑,快步向前走去,水灵儿的俏脸登时像是一块红绸布,恨恨地瞪着一双大眼睛,半晌忽地“噗嗤”一笑,向他背影扮个鬼脸。 心道:“他陈家的家法便是如此嘛,怎得并不是很很疼,反倒是有几分……哎呀,灵儿啊灵儿,你怎地如此的不知廉耻,想这些做甚?”
陈唱心情大好,水灵儿的背影儿他可没少看,就像一只葫芦,纤细的腰儿,下边的臀儿就是葫芦浑圆的底儿。 刚才打了这一下,只觉得方才所打之处挺翘而有弹性,手感极佳。 水灵儿红着脸追上了陈唱,轻咬樱唇说道:“一会儿在街边小铺买些吃食应付一下便可,这两百文钱来之不易,还要给郎君看病治伤呢。”
陈唱看着水灵儿清瘦的面容,道:“灵儿,你不要想那么多了,心里压太多的心思与事无补,反而弄得自己心力憔悴,你看看这两日你都瘦了许多,一会儿自然是要吃点好的。你家郎君有赚钱的本事,只怕以后你数钱会数到抽筋。”
水灵儿横了他一眼,嗔道:“郎君竟会说笑,赚钱那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这些钱自然是要省着花的,我想,若是可能的话,还得给郎君做身衣服,你要去娄家,总不至于太寒酸。”
陈唱现在穿的是个楼家一个家丁的便服,虽说倒也干净,但是毕竟破旧了一些,膝盖和肘部都已经洗的发白了,穿着这样的衣服去娄家保不齐会遭人白眼儿。 陈唱心中一暖,她时时处处替自己考虑,唯独没有想过自己,这样的佳人不去珍惜,当真是会遭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