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任阿姨是一个能够听取别人意见的人。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 对于别人的意见,只有她觉得正确的她才会听从,就像对于负六的称呼问题。 而对于她觉得不正确的意见,她会勇敢地进行反驳,就像李鸢宁关于她连负数概念都没有搞懂的无端指责。 任阿姨自认为自己怎么可能连负数的概念都搞不懂呢? 因此,她不假思索地反驳道: “我,我数学超好的好吧。 怎么可能连负数的概念都搞不懂呢?”
闻言,李鸢宁一脸怀疑地问道:“哦,那你说说,你理解的负数是什么?”
面对李鸢宁的问题,任阿姨再次陷入了思考之中。 经过思考,她自信满满地回答道: “负数,这是一个词语,这个词语是由两个字组成的。 要理解这个词的意思,我们应该首先了解这两个字的意思。 首先,负,这个字,在这里的意思应该是负债的负,是拖欠的意思; 最后,数,这个字,对于我们这些研究数学的人来说,这个就不用解释了吧,我只想说懂的都懂,不懂的我也不想多说什么…… 综上所述,负数,就是拖欠的数量。”
任阿姨话音刚落,陈青焰就对她竖起大拇指,然后一脸崇拜地称颂她: “任阿姨,关于负数的概念,你说的是有道理的。 而且,不是一般的有道理,而是大大的有道理。 任阿姨,你数学可真好啊,居然连负数的概念都能搞懂,你可真是太厉害了啊!”
对于陈青焰的夸奖,任阿姨心里很高兴,但是,在表面上,她还是谦虚而腼腆地回应道: “哪里哪里,一般般了。”
接着,任阿姨再次转向李鸢宁,一脸得意地看向她。 那表情,很明显,就是在为自己得体的回答而骄傲自豪。 对于任阿姨的回答,李鸢宁有点小小的惊讶。 她想到,自己有些太过于小瞧任医生了。 任医生,她,再怎么说,也是一个识数的人啊。 对于负数的概念,如此简单的问题,任医生她还是能够回答的。 而且,回答的还是有些道理的。 想到这里,李鸢宁说道: “任医生,关于负数,你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这点很好。 看来你是能够理解负数的概念的。 既然你连负数的概念都能够理解,那么,我觉得让你明白乘法的意义,还是有希望的。 所以,现在我们还是谈回‘负负得正’吧。 就说负二和负三相乘,你也说了,这相当于-3个负二相加。 但是,你只是想到-3个负二,就觉得不符合所谓的常理,不敢往下想下去了。 按你所说的,负数的意义,就是拖欠的数量。 你这不是说的很明白吗。 按照你的关于负数就是拖欠的数量的解释,-3个不就是‘拖欠’了三个吗? -3个负二不就是‘拖欠’了三个负二吗?”
听到了李鸢宁的话,任医生又双叒叕陷入了思考之中。 在思考的同时,她再次发动了两只手上面的十根手指,作为辅助自己运算的帮手。 她手脑并用地计算道: “拖欠了三个负二……负二的意思,就是拖欠了二个。 负二=拖欠了二个; 拖欠了三个负二=拖欠了三个拖欠了二个; 拖欠了三个拖欠了二个=拖欠了(三+二)个 综上所述,拖欠了五个!”
经过千辛万苦的运算,终于得出了答案,于是,她兴奋地说道: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闻言,李鸢宁、陈青焰、小春、小秋都一脸欣慰地看向她。 但任阿姨接下来的话却使得四人大跌眼界。 “所以,负三乘负二的结果,就是负五!”
对于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李鸢宁四人百思不得其解。 她们看向任阿姨的目光之中,充满了猎奇。 任阿姨胸有成竹地向她们解释了自己的运算过程。 听完任阿姨的解释,四人神态不一。 小春微笑。 小秋默叹。 陈青焰一脸赞赏:“妙!实在是妙到了极点啊!任阿姨,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啊!”
只有李鸢宁哭笑不得,她看着任医生。 与其他三人不同,她还是觉得,任医生她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 于是,李鸢宁接着痛心疾首地纠正她的错误道: “任医生,你这所谓的运算过程,是有错误的。 就是你说的,嗯,你说的那个‘拖欠了三个拖欠了二个’,这,这其实是…… 嗯……前后这两个拖欠,其实是包含关系,而不是并列关系。 …… 你应该也听说过‘双重否定’的概念吧。 和这个类似,你可以理解成,这前后两个‘拖欠’,它们抵消了…… 所以,这个算式,就是相当于三乘二。 最后的结果。 是六。”
李鸢宁一边组织语言,努力使用能够让任你行理解的话,所以,她说起话来,显得有些吞吞吐吐。 她的努力似乎并没有白费,因为李鸢宁看到,任医生,在听了她的话之后,又双叒叕陷入了思考之中。 虽然不知道她在思考些什么,但是,对于她的话,任医生总归是听得进去的。 这使李鸢宁有一点点欣慰。 当然,只是一点点,不能再多了。 在任阿姨思考的时候,在一旁看戏的陈青焰再次注意到了还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地睡觉的陈喵喵。 这使得她想起来,今天,请任阿姨她过来,可不是为了让任阿姨来这里接受数学基础教育的。 而是为了给陈喵喵她看病的啊! 想到这里,她觉得不能拖了,再拖就又忘记了。 于是,她面向任阿姨,用话打断了任阿姨的思考。 “任阿姨,咱们还是不要谈论乘法问题了吧。 你的数学实在是太好了,我们说的话,你可能无法信服。 所以,我们还是回过头来,继续谈论陈喵喵的病情吧。”
陈青焰的话,使任阿姨从思考中返回现实,她看了一眼陈喵喵,然后说道: “不急不急,陈喵喵的病,不碍事的,我是个名医,是很懂治病的,不必担心。”
陈青焰还想说什么。 这时,任阿姨却转向李鸢宁,一脸感激地说道: “我明白了,你一说那个‘双重否定’,我大概就明白了。 我现在知道了,我知道负负得正是对的。 感谢你的指正。”
李鸢宁点了点头,此时,她真正地感到了宽畅和欣慰,因此,她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陈青焰看到任阿姨看起来是真的懂了,也有些开心。 接着,她把思绪拉回到陈喵喵的病情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