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林珍宝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天还没亮,陈玉琰却不见了,摩托罗拉手机放在昨夜她看过的一本小说--《永别了,我的爱人》上面,也许她真的辞职不干了。林珍宝急忙打电话给张晓斌,手机关着。他顾不上影响,赶忙去敲张晓斌的房门,想从他口里套出陈玉琰的心事。林珍宝惊恐万状地说:“张晓斌,玉琰不见了,她昨晚跟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以为她是故意气我的,没想到天没亮她就消失了。”
张晓斌诧异地问:“怎么,你昨晚和她同枕共眠啊?你这个伪君子,是否非礼了她,她才离开的。”
林珍宝伸手拍打他的肩头说:“你胡说啥呀,情人之间犯得着这样做吗?何况我也不是这样的人哎?赶快告诉我,玉琰有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反常的话?她对我说春节以后要远离海滨县,好像要去做一件事情,但又不肯挑明,急死我了,你知道什么快说嘛。”
张晓斌摇摇头说:“我也勿晓得,自从那晚我们去责问她以后,她对我冷若冰霜,像陌生人似的回避我。喊她也不搭理我了,也许伤她的自尊心太深喽。你们总归是老情人了,一会儿就雨过天晴,言归于好的啦,可我终究是个普通同事而已。”
林珍宝苦笑道:“别想太多,玉琰不是个小鸡肚肠的人,也许心里有烦心事搁着,没心情与你搭讪罢了。你可否毫无保留地告诉我有关玉琰的事儿,毕竟你俩是邻居,发现的事情应该比我多吧!”
张晓斌点点头道:“没错,最近确实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迹象,有几次好想说给你听听,但感觉你最近心情一直不好,万一言语不妥冒犯了你,怕你给我穿小鞋,便不敢轻易启齿了。”
林珍宝严肃地说:“瞧你想哪儿去了,多年的老同事啦,工作中的摩擦少不了吧,你发现我给谁穿过小鞋呀?想说就说,不想说不勉强,我还有事情要忙呢。”
张晓斌摇摇头道:“那倒没有。我搁在心里难受,还是直截了当跟你说吧!但我首先要问你一件事情,请你切莫生气。好吗?”
林珍宝沮丧地说:“还有什么事儿能令我生气的呀,快点说吧!”
张晓斌诚惶诚恐地问:“你俩是否踩地雷啦?前段时间,我好几次发现她吃饭时呕吐,有时候反应相当剧烈,什么食物都倒出来。有几天早上看见她在阳台上刷牙,仿佛要把苦胆都吐出来。从前我妻子怀孕时是这个样子的,她是不是妊娠反应啊?”
“不会吧!我俩之间从未跨越雷池,而她也没有别的男人哎,焉会怀孕啊?”
“抑或是得了什么病?你自己去问问她呀。我总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以前穿合身的衣服和裙子,如今专挑宽大的衣裤,且披上大衣。这几个月来,她一直闷闷恹恹的,从未见她笑过,话也少了许多。遇到工作上的事儿,不得不开口的时候才勉强搭话,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林珍宝听后,心中暗暗窃喜,得知人工授精确实成功了,怀孕近四个月,不会再发生意外了。那因何她国庆节旅游回来后,郑重其事地对自己说爬山摔跤流产了,还当着自己的面痛哭流涕,伤心欲绝似的,何必要骗自己呀?林珍宝愈想愈纳闷,心情异常沉重,拖着脚步回到陈玉琰的房间,责怪自己这段时间没关心过她,疼爱过她。正准备出去找她,转身猛见陈玉琰拎着早点回来了。林珍宝惊叫道:“我的天呀,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辞而别了呢?干嘛这么早出去呀?”
陈玉琰微笑道:“我睡不着,早上空气清新,出去沿溪边散散步。怎么啦,你刚才准备出去找我啊!”
林珍宝如释重负道:“你说呢?我以为你去月球了,正准备追你而去呢。”
陈玉琰若无其事地说:“得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吃饭吧!我去一躺洗手间。”
林珍宝心事重重地说:“我等你一块儿吃,你慢慢来没关系。”
林珍宝看着陈玉琰刷牙洗脸,不一会儿,真如张晓斌所言,她还不停地呕吐,吐得眼泪都掉了出来,蹲在地上捂住肚子吐苦水。林珍宝扶着她站起来,半嗔半怒地埋怨道:“玉琰,你何必骗我呀?虽然是人工授精,但我好歹也是孩子的父亲,有权知道,有责任关心保护好你们的。”
陈玉琰一本正经地说:“你想得美哦,不是跟你说过了嘛?国庆节登山时流产了,人工授精彻底失败了,你我的愿望无法实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