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留着纪念女儿失而复得的日子吧!千万不要扔掉或送人了。”
“海啸,你说得对,麻烦你将2000年正月十七日绣在大衣衬布上,行吗?”
“好的,我明天就把这时间绣上去,衣服嘛,别压箱底,经常穿,让我们铭记这个特殊的日子,时刻提醒我们加倍小心带孩子。”
“嗯,你言之有理。这下,林董的病痊愈了,可以为公司尽心尽力地操劳喽。”
“是的,我们抱女儿去洗澡,再陪她睡觉。”
“好的。”
正月十八日早上,向兴旺评茶师拿起叮铃铃的手机,猛然听到一个久违的喜悦声音,“向兴旺评茶师,您好!我女儿昨晚平安回家喽,我的病不治而愈啦,这就回去,谢谢你这几天的关照,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欢迎您到海滨市指导督促企业发展情况,挂啦,再见!”
满口轻松愉悦,等不及向兴旺评茶师道喜,林珍宝就将电话挂啦。向兴旺评茶师微笑着垂下手,自言自语道:“天下竟有这么巧的事儿吗?张利华昨天到陈玉琰那里,而她的女儿却在昨天回到了胡汪洋家。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操纵呢?此事也许与陈玉琰有关啊!不过林珍宝没事了,自己就难得糊涂好嘞。”
向兴旺语毕,迈着轻快的步子朝办公室走去。张利华在陈玉琰那里住了一宿,便急着要回家,任凭陈玉琰如何苦口婆心挽留,他执意要走。临行前下了台阶又折回来,屡次反复,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恋恋不舍的心情坦露无余。陈玉琰跳下台阶拿过行李,伸手握着张利华的手,低声抽泣道:“利华,我在这大山里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女儿、珍宝和你。我实际上好想回到你们身边,可是我又无法摆脱那一幕致命的打击,我恨自己为何走不出那个阴影。我怎么办呀?利华,我想你们想得快疯掉啦!你再留一晚陪我聊聊,肯施舍吗?当初我以为躲到这里,可以忘却那个救人的场面,可是愈发清晰,一闲下来,有事没事的眼前便浮现出大海里的那一幕,你能帮我解脱出来吗?”
张利华语重心长道:“芳儿,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次回去,我把你的地址电话告诉林珍宝,让他来看看你,这样你会深切地感受到他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里都有你陈芳儿。痛失女儿你无所谓,他却一病不起,躺在医院里靠打点滴维持生命。可见他爱你们母女胜过爱他自己,你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他当初救人的无奈举措呢?你宽恕了他等于解救了你自己,何乐而不为呀?”
陈玉琰泪眼汪汪地说:“我也好想走出那个救人的场面,忘却不愉快的事情,可是我越想忘记,反而愈发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有时候在改作业,却又冷不丁地冒出大海中的那一幕,简直是倍受煎熬,无可救药哩。”
张利华心有感触道:“要么你回南方看看心理医生吧!我从未见过世上那么痴情的男女,你的骨髓里都是他,可你却假装坚强,不敢面对自己脆弱而孤独的灵魂。人在这里心却在林珍宝和女儿那里,倍受煎熬。人生只有一世,没有来生,你已经三十四岁了,该好好珍惜珍宝对你诚挚的爱,回到他的身边去,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我坚信林珍宝会给你后半生的幸福,你要信任他,专心去爱他,而不要恨他,知道吗?我马上要回去了,一切由你自己定夺吧!路是靠你自己走出来的,爱情是你自己用你心换我心得来的,你认真反思把握吧!再见!请留步。”
目睹张利华渐行渐远的身影,陈玉琰站在石级上若有所悟,回家收拾好东西来到学校,开始正式上课了。由于薛文斌还没回来,薛庆明老师和她要教三个班,一天到晚忙个不停。校舍已经造好,接下去建造厨房。张利华后来捐出的两万元钱,犹如雪中送炭,解了燃眉之急。陈玉琰寻思着自己一无所长,却能拥有两个男人纯洁无私的爱,此生死而无憾矣!正想得出神,身后薛文斌喊道:“陈玉琰,我回来了,快吗?”
“哎呀,真快哦,是双飞吧!”
“我是插翅飞来的哟,事情完成得干净利落,你的爱人听到女儿回家,病也不治而愈喽。”
“那当然啊,他思念女儿得病的。这下林珍宝平安无事了,不知他们是否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来哩!”
“不论他们是否怀疑,我们的任务已圆满完成了,怎么感谢我呀!上回吻脸,这次该亲什么呢?免开尊口了吧!现在办公室没人,让我们拥抱接吻一回,行吗?”
陈玉琰推开作业本站起来,摇摇头说:“中午我下厨做饭犒劳你,怎么样?”
“我自会烧好吃的,不劳你沾鱼腥,来一次拥抱解乏总可以吧!”
“不可以,男女授受不亲。”
“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迂腐守旧,我才懒得理你呢。”
陈玉琰以为他会出去,转身批改作业,冷不防他从后面包抄过来,紧紧地拥住她,扭过头将嘴巴迅即粘到她的唇上,温热而富有性感的红唇,似蜜糖般黏住了玉琰的殷桃小口。陈玉琰欲推脱,却无力抗拒,缓缓地站起来转过身,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温存而忘情地亲吻,连他父亲进门都没听见,仿佛这世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了。薛庆明老师见他俩忘乎所以地狂吻不停,狠狠地干咳了一声。陈玉琰先慢慢地缓过神来,惊魄未定,满脸羞红地推开火热的胸膛。薛文斌猛听见父亲狂怒地吼道:“薛文斌,你和羽老师之间是不可能的,年龄差距太大了,我和你娘绝对不会接纳羽老师的。你给我回中学教书去,别在这里大材小用了。”
“阿爹,婚姻大事,我自己作主,甭劳你操心的。”
“我是你父亲,我不管,谁敢来修理你,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恋爱自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即便是父母也不许干涉的,跟翅膀硬不硬扯不到边儿,你就甭气得一蹦三尺高了,当心脑溢血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