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庆明转而怒视着羽梦亭说:“羽老师,不是我数落你,我认为你是位稳重,传统,守本分的女子,可是没想到你有私生女,你有爱人,又来云南勾引我单纯善良幼稚的儿子。虽然你的外貌比实际年龄年轻,但我也不赞成你和我儿子谈恋爱,你洁身自好吧!房子可以住了,你明天就搬过来。薛文斌,如果你把父亲的话当耳旁风,马上回山阳中学教书去。”
“阿爹,你别逼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若你固执己见,我此生不结婚,让你们薛家绝后。”
“你以为娶羽老师就有后代了吗?与其娶她为妻,倒不如独善其身,绝后就绝后,免得我听村上人的闲言碎语,说啥姐弟恋,这穷山沟里不兴这一套。允许男比女大十几岁,绝不允许女比男大十几岁,羽梦亭,你听清楚记住了吗?”
陈玉琰脸色一沉道:“我什么时候答应嫁给你儿子呀?你凭什么奚落我啊?”
薛庆明严肃地反诘道:“既然你不嫁给我儿子,那为何与他拥抱接吻啊?亲嘴能随随便便的吗?你是个轻佻女人吗?浑身散发着妖冶味儿,我还以为你是个冰清玉洁的淑女呢,算我看走眼了。”
陈玉琰听薛庆明这么评价自己,有口难辨,“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紧接着泪流满面地跑出了教室,向学校背面的山上狂奔,竟不知哪来的力气,连薛文斌也追不上。陈玉琰一口气冲到山顶,两手作口哨状按在嘴边,仰头对着天空呐喊道:“老天呀,我陈玉琰已经活腻啦,不想在红尘间遭受煎熬了。请你发发慈悲,马上立刻带我上西天吧!”
薛文斌站在她身后低声说:“对不起,梦亭,都怨我太大意了,太忘情投入了,居然没发现爹就在门外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是我闯下的祸,害得阿爹羞辱你一顿,我替他向你道歉,请你原谅他。这段时间阿爹心里不痛快,经常出口伤人,恳求你别往心里去,大人有大量,不要跟老人计较。可以吗?”
陈玉琰缓缓地转过身,垂下两只无力的手,呆呆地看着他,摇摇头欲言又止。随后顾自下山回到教室,午饭没吃,下午照常给学生上课,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放学后,陈玉琰雇了一位民工去薛文斌家,把自己的所有东西都搬到新校舍里,并将准备好的一千元钱放进信封,一声不响地递给在厨房忙碌的薛师母。薛师母打开信封一看,感到莫名其妙,急忙去办公室找老伴。薛庆明拿着信封慌忙去敲响陈玉琰的房门,陈玉琰兀自扑在床上饮泣吞声,不予搭理。时间滴答滴答地流过去了,敲了五次门,陈玉琰都无动于衷的,门外的薛庆明终于忍不住喊道:“羽老师,我是薛庆明啊,不是薛文斌哎,我站在门外约莫五分钟了,麻烦你开一下门,好吗?我有话对你说哎。”
陈玉琰惊闻是薛庆明,连忙起床,顾不上洗脸,急忙梨花带雨地去开门。薛庆明瞥见她满脸的泪水,不住地往下淌,打湿了胸前的衣襟,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慌忙道歉说:“梦亭,对不起!我中午犯糊涂伤了你的自尊,请你原谅我。生活费你已经交了,我老伴说还有剩余呢,信封里的钱请你收好。”
“薛老师,我是自找的,你骂得正落时,以后我会远离你儿子,请你放心。中午的事我已经不记得啦,这一千元钱是房租,请你务必收下。”
说完便轻轻地推薛庆明出来,重重地关上门,继而又靠在刚拼凑起来的木板床上涕泗滂沱。薛文斌回家不见陈玉琰的东西。立刻回头向山下飞奔,一口气跑到二楼,像擂鼓一样地敲门。陈玉琰灯也不开,门更不开,止住哭泣,一声不响地躺在床上。“梦亭,请开门,我有话对你说。”
陈玉琰不回答,薛文斌足足喊了十遍,陈玉琰都装聋作哑,薛文斌只得郁郁不乐地回到家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至天亮。再说林珍宝自宝贝女儿回来后,精神抖擞,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工作起来也得心应手。张晓斌为他鞍前马后的操劳,全体董事齐心协力,王琰茶业集团公司,又承包了几千亩的白茶基地,还有在滇的普洱茶基地,增加了制茶设备,扩招了技术人员,全国各地的的订单如蝴蝶般飞来。真的做到了“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茂盛达三江”哩。某一天,刘小丹步履轻盈地踱进他的办公室,坐在他对面笑吟吟地说:“林董,女儿是你的强心针啊,这一个月你所焕发出的力量,所干的业绩,超过以往的几个月哩,倘若你把陈玉琰找回来举行婚礼,建立一个美满的家庭,左抱女儿,右搂爱妻,你的力量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哩!全体员工的收入立马会提升一倍,不出三年银行的贷款就能全部清偿喽。”
“刘总,你言重了。我林珍宝哪有这么大的能耐啊?我是一块铀,慢慢发射消耗,一下子爆发,我可不是火山哟。下一步计划再次赴云南寻找陈玉琰,朋友已将她的地址和电话都告诉我了,得知她生活不错,我心里踏实了许多,现不急于去寻找,等她放暑假,我手头的主要工作忙得差不多了,余下的麻烦你辛苦一下。我想给她一个惊喜,带着女儿一道去,接她回家,也许会请假五天。”
“你真细心,难怪陈玉琰对你念念不忘,非你不嫁哎。”
“你对她不了解,何以见得?”
“别忘了,我和张利华是大学校友,由于我暗恋上你,而追到了海滨市,他才对我提及你与陈玉琰以往的罗曼史及现在的事,提醒我不要涉足你俩的爱情沼泽地,以免陷入泥潭无法自拔。”
“喔,怪不得后来你不再对我说喜欢,爱呀之类的词汇了。”
“嗯,我该知难而退哦。张利华还直言不讳地告诉我,他也爱陈玉琰,只可惜有情无缘。他去了两趟云南,都打动不了陈玉琰的心,难道不是你所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