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块琉璃山峰砚台做工极其的精美,尤其是山头一点翠绿可谓是点睛之笔。一旁的王观看的眼睛都直了,笔墨纸砚这四样东西,怕是那个文人都无法拒绝。而这一块琉璃砚台更是王观从未见过的极品。便是见多识广的上官云熙此刻也是有些惊叹于这砚台的做工。“这是?”
汪明端起砚台笑道。“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请太保大人务必收下。”
虽说玻璃这东西在汪明手上不值钱,但是毕竟艺术价值是无限的。这块砚台可是他让宋凌通宵了一晚上才做出来的极品。颜色纯粹改透明的地方不含丁点杂质,,在阳光之下反射的晃人眼睛。“如此贵重之物,老夫可不能收啊。”
上官云熙摆了摆手,他虽说心里痒痒,但是这东西太过贵重他到是真不好意思手下。推辞间上官鹤正巧端着茶水走了过来。她一眼便看到了放在茶台之上的砚台,女孩子最喜欢的便是这种漂亮的东西。这一看便是爱不释手,汪明见状也是连忙说道。“上官姑娘这东西金贵的很,还不赶紧给太保大人收起来,若是等下撞坏了就不好了。”
上官鹤见状一把捧起来砚台,笑眯眯的说道。“我先给爷爷收起来。”
说完又是一路小跑回了屋子,而王观目光盯着被上官鹤抱走的砚台满脸的不舍。毕竟这种珍贵的东西谁能不想要呢。但是王观又不想拉下脸向着汪明要一个,故而只能自己一个人又开始生闷气。上官云熙见状也是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得不说汪明这见缝插针的本事堪称一绝。“小友为何今日有空来寻我了?想来也不是报恩这么简单吧。”
听到这话汪明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在下来此,确实是还有一件事情。”
王观闻言,立刻冷哼说道。“我就知道这天底下白吃的饭食。”
汪明气的牙根痒痒,怎么哪都有你,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汪明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生气。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张烫金色的请柬递到了上官云熙的手里。“太保大人您也是知道,咱这现在无官无职,也没个赚钱的来路,而且再过月余我就要去往边疆与北戎开展,这一站能不能回来还是两说,所以在下在这进程之内开了一家小店维持生机,而今日来此,不仅是为了报恩,更是想请太保大人为小店提个门匾。”
上官云熙作为大楚文人典范,要是自己家的铺子能让他提匾,对于东街的铺子而言绝对是一件大好事。或许日后还能成为大楚学子参拜的圣地,总而言之求来一个汪明绝对不亏。汪明这点小心机,怎么可能瞒得过上官云熙。只见上官云熙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道。“老夫的墨宝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得到的。”
说罢,只见上官云熙一跺脚,一股浩然文气瞬间喷涌而出。厚重的浩然文气,在上官云熙的头顶凝成一层云雾。儒家浩然文气,就如同武夫的护体灵气一般,越是厚重便代表着实力越是强劲。而上官云熙无疑已经是大楚文脉最强者。汪明此刻虽说有武宗之境,体内浩然文气也是十分的厚重,但是与上官云熙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身体之上好似压了一座大山一般沉重的厉害。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水止不住的渗出来。一旁的王观看着汪明这副样子,脸上止不住的得意。仿佛看着汪明吃瘪,比他升官还让他开心。汪明自然知道上官云熙这是在考验自己。梅花小院之内冷风忽起,无数梅花飘落。上官云熙的声音忽然传来。“人性之初,善也?恶也?”
这声音如同滚滚洪钟直叩心门。汪明强忍着巨大的压力,抬头看向面前的上官云熙。此局,问心。汪明之才华,震铄古今,极致聪敏远远胜他人。若汪明为恶必将陷大楚与万劫不复之中。一旁的王观闻言也是皱眉。他万万没有想到,刚才还和蔼的上官云熙竟会突然对汪明问心。所谓问心乃是儒门之技,叩心门。直抒胸臆,不容半点虚假之言。若是今日汪明心中有一丝奸佞,上官云熙就能迅速的察觉到。“善也?恶也?”
上官云熙的声音再次传来。汪明闭上眼睛,下一刻周身散发出一白一黑两道灵气。这两道灵气如同双臂一般撑起天地。旋即汪明张开双眼,此刻不见他脸上丝毫惧意。“人之初!性本恶也!”
此言一出,天空之上浩然文气再重三分。上官云熙坐正了身子,一旁的王观也是摆出一幅凝重的表情。汪明自知道今日若自己不说出来三七二十一来,怕是难从这两位手上走出去。“生之所以然者谓之性,性为为‘伪’皆为世人定义,而非与生俱来,既如此,何为善何恶?为人好者为善,为人坏者为恶,仁义礼智信,此乃教化之果也。饥则欲食,寒则欲暖,劳而欲息,好利而恶害,是人之所生而有也,是无待而然者也,是禹、桀之所同也,此乃天性。”
此言一出,汪明周身文气骤然暴涨。上官云熙也是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汪明的回答非常让人满意,不过这只是破题罢了,真正的问心局这才刚刚开始。只见上官云熙弹指一挥,再次质问道。“于汝之心,何为君?何为民?”
君臣之道才是上官云熙问心之重点,凡奸佞者不尊君不爱民。问心局下,言无假。无尽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向着汪明袭来。此刻汪明只觉得心脏跳动的厉害,眼前竟然出现了些许的虚影。此刻汪明纵然有一身的本事也是无从发挥。上官云熙的浩然文气已经让他无限趋近于圣人的境界。忽然一旁的王观突然说道。“圣人言:一人之言诚于子者!”
下一刻从他的身体之内同样迸发出一道磅礴的浩然文气,但是这股文气却是将汪明护住。汪明艰难的侧过头来看着王观,这个之前被他气的吐血的老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的惊讶。而汪明还是一幅庄重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好笑。有了王观分去一些,压力汪明这才觉得能传过气来。只见的汪明坐正了身子,理正了衣服,开口言道。“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者载舟,水者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