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间汪明身上文气再重一分。“君轻民贵,民为本,圣人无常心,以百姓为心。”
汪明此言一出,瞬间引起天地文气浩荡。要知道在大楚境内,向来是流行的学说便是,君贵民贱而汪明此言直接打破了这一思想潮流。王观的眼神之中有些许的震惊,他没想到汪明一介太监之身竟然能说出这番话来,此乃圣人之言,却从他口中而出。此刻的汪明仿佛陷入某种不知名的状态之中。周身厚重的文气近乎凝成实质,隐约之间竟然能跟上官云熙的浩然文气相抗衡。这若是说出去怕是要惊掉别人的下巴。但是此刻事实便是摆在眼前,让人不得不信。两股浩然文气碰撞在一起不分上下。上官云熙开怀大笑起来,随手一挥天空之上厚重的浩然文气瞬间消失。盘旋在汪明头顶上空的压力也是骤然消失。汪明这才松了一口气。上官云熙给汪明斟了一杯茶,言道。“你能哟此觉悟,老夫便是知道你非是奸佞之人。”
这一问一答,汪明表现的皆是完美。好在是汪明内心对于高官厚禄无欲无求,否则在上官云熙的浩然文气问心局下怕是就要破功了。汪明伸手擦去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心中只道一句好险。“太保大人过誉了,人无完人恪守本心罢了。”
事到如今汪明也是只能装个逼圆过去了。“当今世道能恪守本心着少之又少,朝堂之上更是寥寥无几,你所求的字老夫自然会帮你送去。”
汪明心中一喜,连忙掏出两张烫金的请柬递到了上官云熙和王观的面前。刚才若非是王观在关键时候出手帮忙,汪明都不一定有机会说话。“王太师在下之前狂妄对太师颇为不敬,还请太师恕罪。”
王观闻言又是冷哼一声,看起来不领情不过倒是也没有拒绝汪明的请柬。送完了请柬,之后上官云熙与汪明便是开始论起道来。能与这样的人论道,对于任何人都是一种殊荣。但是唯独对汪明是一种煎熬,毕竟他肚子里有多墨水他自己是知道的。只能靠着后世网上的一些知识强撑着。直到日暮,汪明才有机会离开。梅花树下,再次只剩下了王观和上官云熙面对而坐。“此子你觉得如何?”
上官云熙饶有余味的看着王观。王观端着茶杯,脸上表情难以言表。“对君毫无敬重之心。”
王观不亏是当朝太师,一针见血的指出了汪明言语之中表达的深层意味。上官云熙也是笑着点了点头。“我辈读书人读书为何?不就是为救天下黎明百姓于水火之中吗,汪明此子对君不尊,但对天下苍生百姓却是敬重,如此一人却是太监之身实在是太过可惜了。”
王观也是长叹一口气,即便是他心中不愿意承认,但是也无法否定汪明身上的闪光点。二人只是默默的看着面前的两张烫金请柬,眼神之中颇为复杂。京城之内临近夜幕,街上行人渐渐少去。此刻六皇子府内,项武半躺在床上,身边一位妙龄女子正在服侍。“回禀皇子殿下,昨日汪明去齐国公府拜见了徐达将军,今日汪明去城外的梅花小院拜访了太保上官云熙大人。”
项武单手撑着脑袋微眯着眼睛。自从上一次梅园雅集被汪明搅合了之后,他六皇子的名声可谓是一落千丈。原本是自己扬名的好机会,却让为汪明做了嫁衣。这换在谁的身上谁都不乐意,更何况他项武还是堂堂大楚皇子。而汪明不过是一个无官无职的小太监罢了。若非是汪明身后有着大公主,三公主,五公主和太子等人的庇佑,项武能想出一百种杀了汪明的方法。然而此刻项武却只能如同一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自己的府衙之中生闷气。“拜访?他又想弄什么幺蛾子?”
跪在项武面前的人,抱拳说道。“听说汪明在东街上开了一家铺子,想来是想等开业的时候,能多来几个人捧场吧。”
项武闻言冷笑一声。“开铺子,亏他做得出来。”
正当项武对汪明所做之事嗤之以鼻的时候,门外一人匆匆跑来,跪在项武面前说道。“回禀皇子殿下,宫中有人来访。”
“宫中有人?”
项武挥了挥手,示意将人带进来。片刻后,一身黑衣的楚华从门外走进。“楚华参见六皇子殿下。”
项武看见来人不由的坐正的身子。自从上次汪明大殿醉酒诗百篇之后,东厂遭受到了重创。连带着楚华这位曾经风头无二的大太监也是低调了不少。饶是如此,楚华对宫内的印象里仍然很大。“楚公公何故夜访?”
项武一个眼神清退了身边的所有人,偌大的卧房之内便是只剩下他们两个。楚华解开身上披着的黑衣,坐在项武对面,笑道。“咱家今日过来,是想帮六皇子殿下出一口气。”
项武闻言眉头一挑,不动声色的问道。“楚公公此言,在下到是不太懂。”
楚华嘴角微微上扬几分。“难道六皇子殿下,就不恨汪明吗?”
一提到汪明这两个字,项武瞬间五指紧握。自从遇到汪明开始,他可谓是事事不顺心。“哼,一个小小的太监罢了,也配让本皇子劳心费力?”
即便是如此项武还是嘴硬。楚华言道。“呵呵,我与汪明之间也有仇怨,六皇子大可不必如此,今晚我来见你,便是要帮你铲除这个祸害。”
“汪明素来与太子殿下交好,六皇子殿下若是想登临大位,不除掉他怕是难有几分胜算。”
六皇子闻言心头也是恼怒。“哼,我在朝堂之上一呼百应,一个小小的太监也配让我出手。”
楚华闻言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之中满是不屑。“一呼百应?难不成六皇子殿下真的以为朝堂之上,那些所谓的党羽是你的人?”
这话一出,卧房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项武紧皱着眉头看向楚华。“你什么意思?”
楚华缓缓起身关上的房门,侧过头来冷笑道。“他们都不过是二公主的人,真正心向你者你以为朝堂之上能有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