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唰！”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道寒冰刀气释放，如风霜之刃，在空中好似能擦出火星，袭向牧天。“砰！”

牧天目光微凝，轻轻一步踏出，浩然剑气释放，刀剑之拼，如巨石相撞。“剑心之境！”

李掌感受到虚空中传来的刀剑波动，不禁目光一颤，惊骇万分。牧天如此年纪，竟然已经达到剑心之境！而且，他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牧天的剑心极为纯粹，坚定，如玉石，寒冷而坚韧，不掺有任何一丝杂质。而让他无比诧异的是，他所掌握的关于牧天的信息，并非是这样。他从李门得到的讯息，牧天只是一名通元武者，而且剑道修为，也只是剑气境而已。但现在他眼前的牧天，却是一名蕴育出剑心的通神武者！通元到通神，剑气到剑心，这之间的误差，实在太大了。“你怕了？”

牧天再次踏出一步，一双眼睛盯着李掌，蔑视而玩味。李掌的眼睛告诉他，前者怕了。无论是刀者还是剑者，都应该无畏无惧，一往无前。心，一旦动摇，刀者和剑者，便失去了魂！“笑话！”

李掌目光冷然一颤，冷冷道：“我堂堂通神巅峰修为，刀心九重境界的刀者，会怕你吗？”

刚才，他的确有一丝动摇，甚至可以说是惧怕。但这一刻，他的心中，只有愤怒！一名刚刚领悟剑心的剑者，竟敢如此轻蔑于他，让他如何不怒！“很好，对于一名刀者而言，愤怒比畏惧好得多。”

牧天淡淡一笑，但看向李掌的眼神，好似在欣赏一名跳梁小丑的表演。“牧天，你惹怒我了！”

李掌岂能感受不到牧天的轻视，更为狂怒，暴吼一声，全身刀气凝结成冰霜之刃，向着四面八方疯狂扫射。在牧天的面前，他才是真正的强者。真正应该被蔑视的人，是牧天，而不是他！牧天身躯一震，恐怖的火焰之力喷薄而出，尽化冰霜之刃。“两种气息的力量！”

李掌目光一颤，惊讶于牧天的力量强大，更惊讶后者竟然释放出了截然不同的火之力量。难道牧天，是罕见的双属性武者？年纪轻轻，便能以通元之躯硬抗通神武者。若是再加上双属性，这天赋，堪称逆天！“你的寒冰刀气，确实厉害，但可惜的是，刀气不纯，刀心不正，注定难在刀道一途有大的作为。”

牧天淡淡一笑，一副居高临下的点评姿态。“一个刚入剑心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对我品头论足！”

李掌大怒，再难控制，暴喝一声，寒冰刀狂斩而出，两道寒冰触手，如狂蛇一般飞掠而出，寒意冷冽。以往，向来都是他评点别人，哪有被人评点的份？面对寒冰触手，牧天却是丝毫不惧，反而脸上挂着平淡的笑意。李掌的刀气，冰寒彻骨，若是寻常武者，即便拥有人王修为，也必须小心应付。但牧天却是不同，他的冰夷龙气，正是寒之极致，对任何寒冰之力，都有着绝对的压制！“唰！”

绝代昆吾一剑落下，冰夷龙气配合浩然剑气，冰霜雪华，寒之极致，冰封一切。“喀喀喀……”空中传出冻结的哀吟，那两道寒冰触手，竟被冻住了。“怎么可能？”

李掌目光剧烈一颤，对眼前一幕，难以置信。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以寒气冻住了他的寒冰刀气？牧天的体内，竟同时有冰火双极之力吗？“砰！”

而在此时，寒冰触手炸裂，无尽冰寒之中，一股冰霜之气，呼啸而出，所过之处，凝出一层霜花。“哗！”

李掌措手不及，身形猛然一退，但手臂却是来不及抽，竟被瞬间冰冻。这一刻，他感觉到刺骨的寒意渗入手臂之中，整条手臂竟然有些麻木。他修炼寒冰刀气，武体对寒气有极强的适应。寻常寒气，他根本不在乎。但牧天的寒气，却让他体验到了真正的入骨之冷！太古祖龙太巫冰夷，传说之中能够冰封一片大陆的绝世存在，其龙气之寒，可想而知。“牧天，你究竟什么来头？”

李掌猛地甩了一下手臂，震碎残冰，但看向牧天的眼神，却是有了明显的畏惧。如果刚才，他的心只是有一丝动摇，那么现在，他就是真的怕了！他不相信，一个拥有如此天赋和实力的少年，真的只是从偏僻的三流小城而来。牧天此人，一定大有来历！“以杀人为乐的你，也会怕吗？”

牧天敏锐地捕捉到李掌的恐惧，根本不理会他的问题，冷冷一笑，挑衅而嘲讽。“我……”李掌脸色一变，竟一下语塞。此时此刻，如果他还说不怕，恐怕自己都不信。“桀桀桀，李门的人，原来都是怂货脓包啊。”

而在这时，一道低沉幽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加掩饰的戏谑和嘲讽。“什么人？”

李掌面色一沉，厉吼一声。一道青衣身影，速度极快，迅捷如风，如鬼魅一般翩然而至，落在牧天和李掌不远处。三人，呈犄角之势。“嗯？”

牧天看着来人，不由得眉头一皱。青年男子看上去十八九岁，身形瘦削高挑，面容清秀而枯槁，肌肤是一种病态的惨白，好似一副被掏空了的人壳。但他的眼睛，格外明亮，透着一股青绿，十分邪异。不过牧天的注意力，则是放在来人的一只手上。那只手，竟是黑色的，漆黑如夜，释放着阴邪剧烈的毒意。“毒！”

牧天心头一颤，第一反应就是，来人是苗家的人。这一次，明面上，李门联合王门和苗门，在狩猎场中布下天罗地网，等他入彀。而实际上，方门才是隐于暗处的真正大网。王门，方门，李门的人，都出现了，算一算，方门的人也该出现了。“你是百毒之手，袁野！”

李掌同样看到来人的黑色毒手，马上想到什么，目光剧烈一颤，惊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