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不凡给老村长摆平了这件事,老村长的态度立马好了许多。他把陈不凡三人请进屋内,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只是看着泡在鱼缸里的小孙女时,十分无奈:“我这小孙女啊,自小就跟别的小孩子不一样。”
“你们应该看到了吧?他哭出来的眼泪,能凝结成珍珠。”
“而且,他不能长时间离开水,否则身体就会缺水干裂,导致皮肤溃烂,这些年我带着她到处寻医问药,但还是治不好她的症状,哎……”老村长无奈地摇了摇头,很无助,也很不甘心。他儿子三年前就已经失踪了,自此便与小孙女相依为命,就盼着孙女能长大成人。可孙女突然患上这种疑难杂症,还无药可救,实在是可怜。这让老村长自觉对不起失踪三年的儿子,也因为无法治好孙女的病而愧疚不已。赵怀安看在眼里,深表同情:“老人家,待会你把银行卡账户给我,我给你转100万,就当是给你的小孙女治病用了,真希望这孩子能好好活着。”
“赵总是吧?”
老村长神色有些动容,沉声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孩子这病有钱也没法治,我们去过省城最好的医院,可医生也没见过这种症状,表示束手无策。”
“……”赵怀安神情复杂,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夏雨薇轻咬着下唇,同样爱莫能助,这天底下那么多小孩子天真烂漫,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可这个小女孩却只能整日泡在鱼缸里,被病患所折磨。忽然,夏雨薇眼前一亮,看向陈不凡:“小凡,你见多识广,能否看出这小孩患了哪种病症?”
“年轻人,你会医术?”
老村长看了过来,目光火热,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因为孙女的病症,他寻求过很多名医,但全都束手无策,爱莫能助。眼前这个年轻人,又怎么能行?陈不凡坐在屋里的板凳上,没有说话,他一直都在观察鱼缸中的小女孩,看到最后,还真从这个小女孩身上发现一丝端倪,低声对老村长说道。“如果我说你孙女没病,你信吗?”
“什么?”
老村长老眼猛地瞪大。夏雨薇和赵怀安一脸懵逼,不懂陈不凡这话什么意思。等回过神来,夏雨薇拉了拉陈不凡的衣角:“一个人如果没病,那怎么可能一天到晚都泡在水里,如果离开水太久就会导致皮肤干裂,溃烂?”
“正常人不可能这样吧?”
赵怀安附和道。这种事情简直匪夷所思,要说老村长的小孙女没病,谁都不敢相信。六子自然也不相信:“这些年,老村长为给小孙女看病,那可是下了血本啊,说倾家荡产都不为过,如果伢子还在,这个家也不至于这样。”
“伢子”指的是老村长失踪了三年的儿子。但老村长不相信儿子神秘失踪,更不相信儿子已经死了,他相信儿子有一天会回到这个家。陈不凡看着泡在浴缸中的小女孩,一本正经道:“老村长,你孙女出现的症状确实比较离奇,不能用常规思维来理解,只因为……他根本不是人!”
“我孙女……不是人?”
老村长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完全是懵了。如果是别人说这话,他立马就火冒三丈,拿扁担把这个人赶出去。可这个人是陈不凡,刚才还帮过他,他哪怕对陈不凡这个说法很不满,也只能憋着。赵怀安和夏雨薇同样懵了。这人不是泡在鱼缸里吗?一个脑袋,两条胳膊,两条腿,怎么就不是人?六子眼皮跳得有些厉害,小声问道:“为什么说她不是人呢?”
在大家疑惑不解之际,陈不凡解释道:“说了怕你们不信,据我观察,她是鲛人,或者说海妖,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美人鱼,终年生活在大洋深处,从不与人类接触。”
“古籍有记载,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意思是说,海里有一种鱼,名为鲛人,眼睛里能哭出一种珠类,也叫鲛人泪珠,看外表像是珍珠,但其实是鲛人身体里的一种结晶球体,类似于其他动物的结石。”
鲛人?鲛人泪珠?听到陈不凡的话,看看泡在鱼缸中的小女孩,再联想起先前从小女孩眼里流出来类似珍珠一样的东西,赵怀安和夏雨薇这回是不得不信这就是一个鲛人。“鲛人?”
看着老村长的小孙女,六子也暗暗称奇。“呼~呼~”老村长呼吸变得急促了许多,且神情复杂,连忙说道:“我不管她是什么人,她总归是我的宝贝孙女,你刚才说,她根本没病,是不是?”
“她确实没病。”
看着泡在鱼缸中的小女孩,陈不凡慢条斯理道:“鲛人的生活习性和我们人类大有不同,鲛人外形和人类无异,但就像鱼一样,必须长年生活在水里。”
“你想想,将一条鱼捞上岸,鱼离开水太久,身体自然会发干,最终导致死亡。”
“所以,你孙女本不该生活在鱼缸里,大海才是她最终的归宿。”
“原来是这样?!”
老村长一下全明白过来了,一时无比动容,无比感慨:“年轻人,我若是早些遇到你,得你提点,也不会走那么多弯路,我孙女也不至于饱受折磨啊。”
陈不凡无奈地叹了口气:“造化弄人吧。”
六子震惊之余,对老村长提醒道:“那还愣着干嘛,赶紧把你孙女送回海里去吧。”
“先不要操之过急。”
陈不凡叮嘱道:“严格来讲,你孙女是半人半鲛,何况是在你的精心呵护下长大,一时半会根本适应不了海洋的环境,盲目送回海洋是在送死,她太小了。”
“那该怎么办?”
老村长心情急切,一时乱了分寸。陈不凡则看向赵怀安:“先前你那100万,不如就拿出来在萍溪村附近的海底下,打造一所30平左右的小空间,好让这个孩子有个栖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