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在的技术,要在萍溪村附近的海域建个栖身之所并不难。别说100万的预算,只要老村长愿意卖那艘船,就是500万赵怀安眼都不眨一下。赵怀安就此答应下来,但还有个问题,忍不住问道:“老村长,你这孙女究竟是怎么来的?陈大师刚才好像说,你这孙女是半人半鲛,难道……”赵怀安心思缜密,已经猜到了什么。老村长陷入回忆之中,神情略显凝重,等回过神来说道:“六年前,我儿子出海打鱼,遭遇暴风雨,就在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他把这孩子抱了回来。”
“可三年后,我儿子神秘失踪,之后就我一个人将这孩子拉扯长大。”
大抵是往事不堪回首,老村长神情复杂,无奈地摇了摇头,但看着泡在鱼缸里稚嫩的小孙女时,他那双略有些浑浊的老眼中还是充满了爱意。这爷孙俩真的太不容易了。陈不凡同样看着泡在鱼缸里的小女孩,很认真地说道:“你这孙女,半人半鲛,也就是人和深海里的鲛人所生,所以,我的意思是……”“我明白了。”
老村长重重地点了点头,紧绷的老脸渐渐舒展开来。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的小孙女就是自家儿子和海底的鲛人生出来的。萍溪村村民祖祖辈辈以打鱼为业,儿子出海打鱼时,肯定和海底的鲛人有过一段过往。夏雨薇也在思考着这件事,好奇问道:“小凡,你说老村长的儿子会在哪里?不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吧?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有很多隐情在里面。”
陈不凡若有所思,看向老村长:“从古至今,人类出海遇到鲛人,诞下子嗣,这样的事情其实不少,至于你儿子?十有八九是被带去了鲛人族。”
鲛人族?老村长咀嚼着这个字眼,神色再一次变得凝重起来。他儿子原本已经失踪了三年,甚至也怀疑儿子已经死了,几乎都快断了念想。可陈不凡这番话,无疑给了他一丝希望。至于这鲛人族,哪怕老村长从未听过,但也猜测这肯定不是人能待的地方,老村长甚至猜测儿子在鲛人族受尽折磨,遭受了各种非人的待遇。否则也不至于三年不回家,留下父亲和女儿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事已至此,陈不凡也不好再说这件事,否则让得老村长伤心过度,这就没必要了。他切入正题说道:“老村长,我过几天需要漂洋过海去办一件事,此事关系重大,等途经鲛人族时,我会去找找你儿子,只要他还活着,我一定尽力让他回家。”
“真的吗?”
老村长眼前一亮,精神大振。他先前见陈不凡动动嘴皮子,就喝退了那一群人,便感觉陈不凡这人很不简单。现在陈不凡答应帮他寻找儿子,这直让老村长感觉得天人相助,当下激动道:“出海那肯定需要船吧?正好,我们萍溪村有一艘,我这就带你们去。”
六子与赵怀安相视一眼,老村长总算是开口了啊。在老村长的带领下,陈不凡一行人来到萍溪村的浅滩上,踩着沙砾,向那艘船走去。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这都是一艘庞然大物,规模极为宏大,无比浩瀚,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特别是站在船下向上仰望,能让人自我感觉无比渺小。这便是根据鲁班大师的收稿,打造出来的海上霸主——“蜃楼”!蜃楼也是萍溪村村民的骄傲。老村长带着陈不凡一行人来到蜃楼下方,眉飞色舞道:“蜃楼的来历,想必你们听说了吧?这其实是我儿子根据鲁班大师的收稿,取长补短打造出来的。”
“当然,打造蜃楼的时候,村民们都出了力,你们如果执意要买,那给出的价格合适就行,毕竟这钱要分到每家每户,要村民们都满意才是。”
不愧是老村长,办起事来面面俱到,照顾周全。可看着这艘庞然大物,老村长神情又有些落寞:“我儿子原本还想亲自驾驶这艘船远洋,奈何他神秘失踪,这艘船造好后就一直搁置在浅滩,从没动过。”
“搁置在浅滩,这就是一堆木头。”
“只有在海洋里乘风破浪,这才算是一艘船啊。”
老村长这番话很有深意。赵怀安微微点头,带着验货的心理说道:“价格肯定会让大家满意,要不先看看这艘船吧?”
“好嘞。”
老村长会意过来,十分娴熟地爬上这艘船的甲板,将用来遮盖船体的藏青色篷布一块块取了下来,而蜃楼的真面目,也终于是一点点呈现在大家面前。“好大。”
夏雨薇抬头仰望,惊得捂住了嘴。随着用来遮风避雨的藏青色篷布一块块取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足有一人合抱粗的桅杆,桅杆高度起码有80米,再往上是收拢起来的巨大白色船帆。船身、船舷均为古铜色,甲板分布均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还只是蜃楼的外观,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到这艘船随处可见一些转盘,齿轮,这一看就是各种机关的构造,且制作工艺极其精密,整体十分复杂。外观、工艺、功能,三者相结合,当之无愧的海上霸主。“果然是一艘好船。”
陈不凡赞叹道。蜃楼目前最吸引他的,其实是延续了古时候的船舶构造,从远处看,就像一头巨龙张牙舞爪在海面上潜行,惶惶龙威,带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开这样一艘船出海,参加葬天岛会议,那无疑要震慑全球所有大小势力。“我今天总算领略到什么叫气势磅礴。”
赵怀安由衷感叹。他已经蠢蠢欲动,恨不得也登上蜃楼,和陈不凡一起漂洋过海,来一段可歌可泣的冒险之旅。收回目光,陈不凡看向一旁的老村长:“不错,这艘船各方面都符合我的要求,过几天我打算驾驶这艘船出海,至于价格,我给萍溪村10亿,你看怎么样?”
老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