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廖永忠简单地让郎中处理了一下荆条划破的伤口。从徐府回家的廖毓进屋就瞧见,廖永忠吩咐下人在收拾东西!“女儿,你过来!”
廖永忠招呼道,“爹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随着廖永忠娓娓道来当年的事情,廖毓原本一脸平静的神情露出了复杂的神色。“爹,我竟和那张牧之有婚约?”
廖毓微微蹙眉,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啊,当年实乃权宜之计!”
廖永忠感叹道,“只不过无心插柳柳成荫!”
“当然了,你要是不愿意,为父也不会强求与你!”
廖永忠道,“只不过为父观此子必定少不了一番大作为,或许是个不错的良婿!”
“爹,女儿也感觉他不错!”
“这是那封婚书,一定要藏好了!”
廖永忠叮嘱道,“尽量拖住他,等爹爹回来再说!”
“女儿知道了!”
廖毓应道。送别了廖永忠之后,廖毓一个人在屋子里想了很长时间。“他确实有些本事,可到底还有什么其他长处是我不知道的呢?”
廖毓轻蹙眉头,“若是不然,就凭妙锦妹妹那样高的眼光怎么也对他倾心?”
第二日,中午。张牧之收了摊儿,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来到了德庆侯府。门口看门的下人见他到来,立刻笑脸相迎道,“张公子来了,快请进!”
他也没有见怪,只觉得这小厮有点过于热情了。“你们家侯爷呢?”
“真不巧侯爷不在,不过侯爷吩咐了,只要是您来甭管侯爷在不在都要好好招待您!”
小厮一脸献媚道。“你们家侯爷今日去军中当值了?”
“没有!”
“那……”没等张牧之问完,廖毓温婉可人的声音响起。“家父被陛下处罚,前去瓜州摆渡一个月!”
廖毓走上去施了一礼,“家父临走前特意交代过,公子是我们廖家的恩人,要好好招待!”
廖毓忙吩咐道,“来人,上茶!”
“除了这些,侯爷就没有交代要把什么东西交给我?”
张牧之询问着。“没有!”
廖毓仔细体察着他脸上的微表情,一边给他倒了一杯茶水,一边笑道,“家父说了,公子的事情很重要,要等他回来才行!”
“所以,只好等家父回来了!”
廖毓说着端起茶杯道,“廖毓以茶代酒,先替家父向张公子赔个不是!”
讲到这里,他已经明白自己被廖永忠这个水鬼给六了!“倒也无妨,近日闲来无事不如去瓜州踏春、游湖!”
他站起来,“还能有幸让侯爷载我一程!”
“啊!”
廖毓一惊,一双妙目来回转着,不知道该如何用什么措辞来跟张牧之继续聊下去!“哈哈哈!开个玩笑,廖小姐不会介意吧!”
张牧之笑着,廖毓听闻也只好赔笑。他现在并不是很着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公子可认识妙锦妹妹?”
廖毓问道。“你说的是魏国公家的二小姐?”
“有过几面之缘罢了,他吃过我的鸡蛋灌饼!”
廖毓应道,心中也有了衡量。她原以为徐妙锦与张牧之有了很大的进展,感情是徐妙锦的单相思啊!这样自己也不算破坏他人感情,这是公平竞争!“既然侯爷不在,我就不打扰了!”
走出侯府的张牧之准备去王记铺子瞧瞧。王记铺子。一阵吵闹声,引起了很多顾客的不满。“是谁让你们在这里卖皮蛋的?”
“你们这样做算不算窃取别人的东西?”
人群之中这个声音让张牧之感到十分熟悉!“这就是我们王记的东西,你要是找茬你可找错地方了!”
自从王单开始跟各个大员家的管家熟络了之后,说话也逐渐硬气了起来。“信口雌黄,这分明是我师叔的!”
王单盯着那人道,“你看上去十七八的样子,你师叔不得四五十?我告诉你,这皮蛋的发明者乃是一位玉树临风的公子,少在这里招摇撞骗!”
“就是,赶紧走!”
不少顾客也对眼前的人嗤之以鼻。张牧之觉得声音十分熟悉,就没有走后门决定过去看看。王单回头一瞥,瞧见了张牧之正朝他走来!“小子,那就是皮蛋的发明者!”
王单道,“你师叔能有公子这样一表人才?”
那人循着王单指着的方向看去,身子一怔,泪水直接涌上了眼眶。那少年似乎受了很大委屈,朝着他喊道,“小师叔,我可找到你了!”
王单急了,一把拉开少年道,“你这厮,居然还是个没脸皮的货!你知道他是谁吗,上来就喊人家师叔?”
“玉松师侄,你怎么来了?”
张牧之十分诧异,这小子怎么来了?眼前这个穿着便装的小道士就是他准备忽悠下山实现自己成为大明首富的师侄李玉松。只可惜这小子总是畏手畏脚,不过自己写的那本穿越致富指南已经强迫他读的烂熟于心了。“还真是师叔啊?”
王单诧异的愣在原地。“师叔,这个胖子居然拿你的皮蛋出来卖!”
“玉松师侄,此事是你误会了,我与王掌柜是合伙做生意罢了!”
“哦!”
“你为何会来应天?”
张牧之道,“你来了几天了?”
“我已经来应天七天了,只是不知道去哪里找师叔!还好我发现了皮蛋,觉得可以通过这一点找到你!”
“你倒不傻!”
张牧之道,“你这次来是不是想通了,要跟我一起发大财呢?”
李玉松摇摇头,“牧之师叔,我是来请你回龙虎山的!”
“怎么了?”
“掌教天师病重,大家都束手无策!”
李玉松道,“我知道师叔你医术最高了,一定能有办法的,所以我就偷偷跑了出来找你!”
“老头儿病了?”
张牧之一愣,“他才多大,他才四十几就不行了?”
“师叔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了,掌教天师真的病了!”
“我马上回去!”
张牧之道。“我就知道师叔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张牧之伸手道,“不,他堂堂天师,活不到七八岁,这个年纪要是没了,岂不是砸了我们龙虎山道家正统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