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

这个小鬼子把烟头用力揉在男孩的脸上，站起身子，摘下三八大盖，“哗啦”一下拉动枪栓，将枪口对准男孩的头颅，手指伸向扳机。“野田君！”

一个小鬼子按住野田的枪支。“干什么？”

野田狂吼着。“不要浪费子弹，用刺刀。”

“悠嘻，松下君，多谢你的提醒。”

“要一下一下来，就像猫抓住了老鼠并不急于吃掉，而是很有耐心的玩弄！玩弄，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这个叫松下的小鬼子朝着野田挤眉弄眼。“松下君，拜托你不要侮辱我的智商，你们慢慢欣赏吧。”

这个家伙把尖锐锋利的刺刀慢慢刺进男孩的大腿，几股鲜血箭一样激射出来。“啊……”男孩痛苦的大叫着，身子在剧烈的抖动，脸上的肌肉在不断抽搐，额头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他咬紧牙齿，从齿缝里骂道，“日你祖宗，来，再来......”野田见刺刀已经刺穿男孩的大腿，开始慢慢转动着枪身，摇头晃脑的说道：“小孩，舒服吗？”

“舒服，老，老子，很，很舒服，用，用劲，孙子......”男孩突然纵声大笑起来。“兄弟，好样的......”向天龙感觉鼻梁发酸，用手背擦擦眼角。“八嘎，死啦死啦的！”

男孩的大笑激怒了这伙小鬼子，他们暴怒地一起举起刺刀扎进他身体的各个部位，直到男孩血肉模糊他们才停止动作，骂骂咧咧的扬长而去。确信鬼子们已经走远，向天龙收起双枪越墙而出。他单膝跪在男孩的身边，伸手合上男孩的双眼，擦去他脸上的泪水，道：“兄弟，你是条汉子！我不知道你姓什么，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是我会永远记着你的样子！我向天龙向你发誓，我会替你报仇，如果我做不到，你泉下有知，就让我不得好死！”

言毕起身往簸箕胡同走去，前行了百十米，看到一个坐北朝南的院子里有一棵早已落光叶子的刺槐。向天龙走到院门前，只见院门插着门栓，他从门缝里看到堂屋里有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女孩及一个老女人正坐在桌边吃早饭。他在门板上拍了几下，喊道：“李二哥在家吗？”

“谁啊？”

向天龙看到中年妇女应了一声放下碗筷往院门走来，道：“我，向天龙，李二哥的朋友，找他有点事。”

“哦，来了。”

李二的老婆打开院门。“你就是嫂子吧？”

向天龙笑着问道。“你是？”

李二的老婆用疑惑而警惕的眼神看着向天龙，“我怎么不认识你啊？”

“我是临汾人，以前和二哥一起做过药材生意，现在西门开了个店面。我经常听到他提起你，只是因为一天到晚的瞎忙活，没有时间登门拜访，嫂子见谅啊——二哥他在家吗？”

“他昨天夜里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你找他什么事？”

“是这样的，几个月前我借了他几十个大洋做周转资金，一直没有还他，日本人进了城，到处乱哄哄的，生意不好做，我准备回临汾，来把钱还给他。”

“那你进来吧，我估摸着他也快回来了。”

“谢谢嫂子。”

待李二的老婆拴上院门，跟在她后面往堂屋走去。他快速观察一下环境，一人多高的围墙围着三间堂屋，两间偏房，其中一间是灶房。到了堂屋，李二的老婆指着向天龙对李二的母亲说：“李二的朋友，说是来还钱的。”

李二的母亲连看也没有看向天龙一眼，也没有说话，端着碗把身子转向一边，继续喝着玉米粥，一脸厌恶的表情，而李二的女儿则双手捧着大碗，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看着向天龙。李二的老婆把一个凳子送到向天龙面前，道：“坐吧。”

“谢谢嫂子，不坐。”

向天龙后退一步，突然拔出两支盒子炮指着李二的老婆和他女儿，“对不起，你们都不要叫喊也不要乱动，否则伤到孩子就不好了。”

李二的母亲惊叫一声丢掉饭碗，把孙女紧紧搂在怀里，捂着她的嘴巴喃喃道：“乖孙女别怕，别叫......我就知道这个孽子在外胡来，迟早有仇家找上门来......”“你，你，你想干什么？”

李二的老婆语无伦次，身子不住发抖。“冤有头，债有主，我找的是李二，不会伤害你们，前提是你们必须照我说的做。”

“做什么？”

李二老婆颤声问道。“把门关上，快！”

李二老婆关上门，问道：“还要做什么？”

“找绳子，把你婆婆和女儿捆起来，堵上嘴巴。”

“这......”“快！”

向天龙厉声喝道。“好......”李二的老婆拿起墙角的绳子，在婆婆的帮助下捆好女儿，用毛巾堵住嘴巴。“多丢人，辱没了祖宗，造孽啊！”

李二的母亲老泪纵横，主动把一块抹布塞进嘴里，双手交叠放到背后。向天龙待李二的老婆捆好婆婆，在她后颈猛击一掌。李二的老婆就像一根软绵绵的面条滑到地上。“唔......”李二的老婆和女儿眼神充满惊恐。向天龙道：“你们别怕，她没死，一会就醒了。”

他把双枪插到腰上，三下两下把李二老婆堵住嘴巴捆个结实，关上房门，走到院门前拉开门栓，然后躲进灶房。在焦急不安中度过一个多小时，向天龙终于听到门外有人喊道：“娘，老婆，翠翠，我回来了，开门。”

正是李二的声音。他拔出双枪，从窗里往外看去。“开门啊。”

李二见没有人答应，在院门上推了一下，见院门开了，口中咦了一声，见堂屋的门关着，道：“一大早的都到哪去了，不会还没起床吧？”

他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大步往堂屋走来。他推开堂屋的房门，见家人被捆成一团，下意识的转过身子，只见一个男人正用双枪指着自己的脑袋。这个男人浑身透露出一股寒气，令人不寒而栗，特别是那双眼睛，射出的光芒就像两柄尖刀，让人心生恐惧，他像害疟疾一样抖动起来，嘴唇抽动几下，却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走，到灶房去！”

李二感觉面前这个男人的话语散发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他不自觉的乖乖往灶房走去。“李二？”

向天龙笑着盯着李二左耳的拴马桩。“是，是李二。”

李二见对方笑了，脸上也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嘴里挤出几个字：“好，好汉，是谁？”

“向天龙！”

“请，请问，有，有何，指教？”

“来送你！”

“送我，去，去哪？”

“地狱？”

“啊？”

热尿顺着裤管流到地上，李二扑通跪到地上，磕头如捣蒜：“好汉，你我往日无怨，近日，近日无仇，为什么？”

“因为你想做小鬼子的狗！”

向天龙扬起盒子炮砸在李二的后脑勺。李二闷哼一声，斜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