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林平之功力不过是208点,只能苦苦支撑,石破天却三两招便把对手打落屋顶。对方见来了强敌,立即又分出四人扑过来。我叫道∶‘你们合力顶着一会,我先助定静师太退敌!’踪身而起,如飞鸟般直扑至圈子之内。正在圈内激斗的四个蒙面人对我们来到恍若不闻,仍圈着定静师太强攻。定静师太武功和岳不群差不多,有463点,但是对手功力指数均在350上下,以四敌一定静师太已是守多攻少。我不及细想,刷刷刷刷疾刺四剑,将四人全部*开两步,使的便是四式追风神雷剑,这四剑使得极是得心应手,就我自己也料不到威力会如此之强,那四人更是诧异不已,纷纷喝问道∶‘甚么人?’我还未答话,四人同时出手,暗器如漫天雨花的打过来,我吓了一跳,百忙中使出华山快剑守招‘凤舞九天’,将英雄剑舞成剑盾挡住暗器,偷眼瞧去,却见定静师太举起长剑,凝神将攒射过来的暗器一一拍开,叮叮之声连响,无一落空,比起我快刀斩乱麻式的‘凤舞九天’是清脆好看得多。那四人射了一阵暗器,仍然奈何不了我们,另一边厢虽然岳灵珊和郑艇uU自带了点伤,却又有四人被石破天以七伤拳打倒,其中两个倒地不起,生死未卜,便有一个蒙面人叫道∶‘我们暂且先退,放过定静老尼一次!’蒙面人互相呼啸,分别有人扶起死伤者,无无息的迅速退走,转眼已然不见。定静师太长剑入鞘,缓缓转过身来,刹那之间由动入静,一位适才还在奋剑剧斗的武林健者,登时变成了谦和仁慈的有道老尼。定静师太双手合十行礼,对我说道∶‘多谢易少侠解围,想不到在这里又见到你。’‘师太又何需易一解围?’我也把英雄剑还鞘,抱拳说道∶‘恒山派万花剑法精妙绝伦,今日实教易一大开眼界。’‘师父!’秦绢扑了过来,在定静前面拜倒。郑萼和仪琳也走了过来。定静师太吩咐道∶‘先救奶们的师姊妹。’跟着定静师太从屋顶上跳下来,但见后边或坐或躺约十个女子,看她们打扮已知道是山弟子。数清楚总共前后九人,都是给点中了穴道,定静师太与她们逐一解开穴道,推宫过血,便也都没事了。‘易少侠,你为甚么会来到这里?’定静师太帮助最后一名恒山女尼拍开穴道后,转头问我道。虽然我是为着担心恒山派的安危而赶来,但我也知道这些说话不能宣之于口,否则好像看不起恒山派一般。我便顺口胡刍道∶‘这不过是巧合┅┅我有要事到衢州去办,遇上了小师妹和林师弟,知道他们要到福州,便陪他们走一段,谁知道却在这里遇到师太和众位师父。’定静师太叹了口气,口宣佛号,然后说道∶‘若非易少侠及时出现,这劫只怕还是逃不过,落得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贫尼太过莽撞,实在不适宜担此重任呢。’我们都不敢说话,过了半晌,定静向岳灵珊招了招手,问道∶‘这位便是岳师兄的千金了?’岳灵珊走了过去,叫了声师伯,又向她介绍林平之。‘到底发生了甚么事?’我问∶‘会中了伏?’定静说道∶‘自从长江滩上一场大战,我们一直小心翼翼,绕道而来,眼见一路无事,又到福建境内,贫尼不免松懈┅┅否则刚才断断不会让各弟子分散开去,给人长一击破┅┅我见镇上无人,料到有古怪,一时间却没想到是诱敌之计,实在是可恨。’十二名弟子中为首的仪清说道∶‘不过师父最后还是赶来救护。’定静哼了一声,道∶‘他们想要将她们送走,可没那么容易┅┅然而若非易少侠及时赶到,为师恐怕也┅┅’‘师太,我们今夜聚在一起,日月教的恶人定不敢再行凶。’我说道。定静点了点头,对众弟子说∶‘我们也不用找客店,就在这里席地而坐吧!’眼见各人有的打坐养神,有的倚着墙壁假寝,定静师太和仪清、仪和两名大弟子在四周巡视把风。我拉着石破天坐到一旁,石破天便问我道∶‘易大哥,些尼姑便是你要赶去福州保护的人?’我点了点头,道∶‘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她们,又适逢敌人杀至,我们总算出了力,保住她们周全。’石跛天抱住双膝道∶‘那真是幸运。不过依我看那位老尼姑的功比我们都强。’我也不能否认∶‘话是这么说,但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而且定静师太她长年于恒山静修,只怕被江湖中下三滥的手段暗算了。今日之事不就是明证吗?’石破天想了一想,问我道∶‘那我们怎么办?这一路上可能还有敌人呢?’我嗯了一声,说∶‘我想过了,起码送们到了福州再说。福州是个大城,绝不会让敌人玩今日这种花样;再者她们会合了自家人,好歹有个照应;更何况岳不群也在福州?五岳剑派来了两个,绝不是好惹的。’我和石破天商量完了,便走到林平之身边。林平之从包袱中取出水来岳灵珊喝,我说道∶‘喂,有一事拜托你们。’两人齐齐望着我,岳灵珊问∶‘甚么事?’我坐到二人身旁,说∶‘小师妹也知道,你爹爹恨我入骨,有些事发生了更你意料不到的┅┅我不便见他,因此打算和你们分手了。刚巧恒山派定静师太和一众师姊妹均在,你们可以结伴而行。’岳灵珊有些不愿,说道∶‘既然已经证实了一你和大师哥并没有投靠么教,爹爹把你们逐出华山的确是错了,我和爹爹说去,叫他收回成命,让你和大师哥重新投入华山派。’我不禁啼笑皆非,正不知如何回答,林平之已道∶‘那怎么行,师姊?师父是堂堂‘君子剑’,既已错了只好错到底啦!’岳灵珊一时听不明白,瞪大了眼问林平之道∶‘小林子,你刚才说甚么?’林平之顿觉失言,忙道∶‘没有甚么┅┅我是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师父未必答应。’我对林平之另眼相看,但在岳珊面前也不好意思继续就这话题说下去,便道∶‘还有一件事,务请两位师弟师妹帮我。’岳灵珊拍着胸脯道∶‘阿一你放心,有何难题即管说出来,我一定会帮你的。’林平之也道∶‘若然平之做得到,一定会尽力帮易师哥。’我点了点头,说∶‘你们这次倒是因为我而受了无妄之灾,让姓温的困住两日┅┅’‘还说这些做甚么?’岳灵珊摇手道∶‘你不是已经把温氏五老都杀了吗?甚么气都出够了。’我又是连连点头,却说道∶‘你们在路上耽误了两日,不知道岳┅┅不知道奶爹爹会否问起。若果他真的问起,你们他面前是瞒不过的,以你爹爹的手段定可查出你们被石梁派,当然,石梁派温氏五老丧命的消失他迟早都会知道,而且定必查知是我做的。我想要你们做的一件事,不是编谎话骗你爹爹,只是少说一点┅┅’岳灵珊听不明白,我又解释道∶‘我不想你爹又恨我更多,所以若然他问起温氏五老为甚么捉你们两个,就说不知道吧!不要让他知道温氏五老为了我来捉你们┅┅反正死无对症,你爹爹是绝不会知道真相的。’岳灵珊心想此话不错,当即赞成。之望了我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狡狯的神色,也跟着应允。我心想林平之是个厉害脚色,为人沉实不浮夸,但却又不是呆子老实人,精明得紧要┅┅说起来竟有点像岳不群,大有潜质当个伪君子。不过在现实世界这种人中不知凡几,我对他们并无贬意,只希望林平之莫要学了岳不群的阴险便好。我正想着林平之,他对我道∶‘我先去和定静师伯说一声,看看她反对不反对我们两人同行。’站了起身,向远处把风的定静走去。岳灵珊见林平之走远,忽然问道∶‘阿一,大师哥他可好?’我呆了一呆,才想起她和令狐冲一向感情要好,语带讥讽的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只顾着和林师弟好吗?也忘了大师哥吧!’岳灵珊眼圈儿稍红,嗔道∶‘阿一你欺负我,我告诉大师哥去!’‘怕只怕大师哥不想见你。’我心里面道。岳灵珊当然不知道我心中所想,说∶‘其实我是说真的,如果师父再收你大师哥做弟子,我们像以前在华山山上那样地生活,你说多好?’‘是吗?到时候你和林师弟好还是和大师哥好?’这句话当然也只是在心中转过,没有说出口。我干咳了一声,道∶‘我是不想再回华山了。这阵子生活得不错┅┅刚才你说希望你爹爹再收我和大师哥为徒?上年英雄大会,大师哥曾经说过想退隐江湖,我说呀他也已经心尖意懒,你爹爹回心转意也要问我我们是否愿意才好!’‘我就是听六猴儿说起,那次武林大会左师伯要我们五岳剑派不去与会,我娘亲以为是为了你的事呢!还说左师伯小气。’岳灵珊说道。我想起宁中则,她待我其实很好,不到她为五岳剑派中人,对此还算中肯。岳灵珊又说∶‘娘亲说嵩山派诬陷你不果,还在东邪手里一败徒地,对郭大侠和郭夫人恨之入骨才不参加英雄大会┅┅她也简接怪责爹爹听信嵩山派的话把你赶走呢!’我很是感激,不禁问道∶‘宁师伯她┅┅你娘亲她可好?’岳灵珊说道∶‘你可以跟我们到福州去嘛!又何必如此小气?’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告诉岳灵珊,她已经自顾自地说下去∶‘六猴儿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说你和大师哥一起出席英雄大会,你还大显身手呢!英雄大的事我爹爹不许我们谈起,六猴儿帮你吹,结果吃了爹爹二十棒,嘻嘻。’我心想亏她还笑得落,这岳不群摆明是打压我。现在他已经不能在外面诬蔑我了,但在华山山上还是不许有人赞我,其小家子真是难以想像。‘后来大师哥怎样?’岳灵珊终于问道。‘我没和他一起离开襄阳,但他说过要到洛阳抚琴弄箫,隐于市井之中。’‘啊~原来如此┅┅大师哥被逐出华山前,就是在洛阳得遇高人,授他琴艺┅┅’‘甚么高人?’我正想问岳灵珊,但见她突然住口,正觉奇怪,却听到林平之说∶‘易师哥,师伯她十分高兴,答应带师姊和我同行。’我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说道∶‘那就好,早点睡,明天你们还要赶路。’次日一早,定静师太和我们道别,率领一众女弟子和岳灵珊、林平之二人继续上路。我不太放心,带着石破天和双儿远远的跟在后面,暗中保护。可幸一路无事,恒山派一行人终于抵达福州城,在城门和岳、林两人分手,恒山派诸人到城东的一座叫无相庵的尼庵挂单,林平之则带着岳灵珊去到福威镖局处和岳不群会合。‘大爷,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双儿问。我们三人正站在福州城的大街之中,我心想∶‘我本来就不愿见岳不群,但千里迢迢的来到南方一隅的福州,不住上一两日对不起自己,否则真是白行一趟。’于是便对二人道∶‘先找一间客栈投宿再说。’石破天喜道∶‘好啊!反正我也没来过福州。’我揶揄他说∶‘你有甚么方是去过的?除了那两座见鬼的山外,不就是镇江长乐帮总舵和一路以来跟我所经过的地方了吗?大惊小怪!’‘那么大爷,我先去找间客栈。’双儿说完,转身便走。我和石破天就在旁边一间茶馆中坐了下来,用点清茶,心里头想道∶‘这丫头叫‘大爷’叫得那么自然,真不知道如何纠正她┅┅嘿!先前她叫‘易相公’时还蛮好听的,李思豪的两个丫头也是这么叫啊!但是我却听不惯洪胜海这样叫我。若要她跟洪胜海叫我‘易少’,却似到妓寨饮花酒的阔少爷,有多俗气┅┅难道还是叫‘大爷’好?但是‘大爷’却像调戏丫头的老头子啊!’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传来一把粗豪的声音,叫道∶‘小二!来十斤汾酒!’我回头望去,看见后边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一个高大男人,这人留有一头直长发,长长的脸孔轮廓深刻,头上绑着一条头带,心中不禁讶然∶‘田伯光?’这男人恰恰也回头望我,哈哈一声大笑,叫道∶‘易兄弟,不想在这里会见到你。’说着站了起身,走到石破天旁边大刺刺的坐下。‘田兄,你怎么会来到福建?’我连忙打了声招呼,又对石破天说道∶‘石兄弟,这位是我从前相识的一位┅┅一位朋友,叫做田伯光。’又向田伯光介绍了石破天和双儿。‘这阵子我有点事情要来福州城办,可巧在这里遇见易兄弟。算来自衡山城一别,至今已经有三年了。’田伯光说道∶‘看来易兄弟在江湖上还混得不错,早前听说了你在襄阳和山东做下的大事,实在是响当当,如今武林中谁不知道‘快剑.易一’的名头?’‘田兄过奖了,在下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哪有田兄说的那么利害。’我猛摇头道。田伯光又恭维了两句,道∶‘这三年间发生了许多许多的事,易兄弟这阵子闯出名堂不说,早前脱离华山和玄素庄解纷宴也闹得热烘烘的┅┅大家这么熟,不妨告诉我一句∶这次你来到福州,为的也是‘那件’物事吧?’我呆了一呆,反问道∶‘甚么事?’田伯光眯着眼睛,嘴角牵了一牵∶‘嘿!此事我已知之甚详,易兄弟你也不用瞒我了,不妨直说了啊!’我有点啼笑皆非,忙说道∶‘田兄见笑了,在下真不知道你所指何事?’田伯光面有不悦之色,说道∶‘易兄弟何需如此见外?这部剑谱江湖上谁人不想得到,你我真人面前不讲假话,大家斟酌斟酌吧!’‘剑谱?’我双眉一扬,问道∶‘田兄你说的难道是┅┅’田伯光望我两眼,道∶‘易兄弟不会是真不知道吧?’我吸了一口气,又听田伯光道∶‘华山派自君子剑岳掌门以下,派中主力尽数南下,江湖传闻是为其弟子林平之来取《辟邪剑谱》┅┅这阵子从各省各地来到福州城的的武林中人不下一百几十,他们全都是觊觎这部绝世秘笈而来。’我心下暗惊,因为这次事情实在是可大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