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便起程,因为明教若然得知有人进攻,定在中途设下无数埋伏,我们越迟出发中伏的机会便越大,倒不如早早上路,在他们有所知觉前去到昆仑山又或是绕路而行,当可避开明教的伏击和机关。天已入黑,我和石破天、双儿在客栈用饭,要了麻婆豆腐做菜。石破天忽然想起,问我道∶‘易大哥要立即起程,我们如何通知田兄?’我夹了一块豆腐,听得石破天说话,不禁呆了一呆──原来我竟然没了此事。当下尴尴尬尬的说道∶‘田兄此刻便在重庆,我们到重庆却要两三日,来回便差不多五天了。打从这里向西北而行是最快的,实在不方便折返去找田兄┅┅’‘总不能让他独个儿在那边呆等,至少得找人知会他一句。’石破天说。我无奈点头,只好另想办法了。如果有田伯光在队伍中帮手那是最好,他的武功算得上很不错。只是于世人眼中他始终是个*贼,绝不可让他参与六大派的──他愿意六大派也不愿意!‘明天双儿去添三件斗篷,我们才上路。’我另外吩咐道∶‘虽然到时已是七八月的天气,但关外气温还是稍低,而且多风沙┅┅也要多买两匹健马。在关外是一望无际的大沙漠,双儿可不能老是坐在我后面,石兄弟的马儿不好,也得换上一换。’我们用过了饭,便各自回房去。我服了一颗镇心理气丸,在床上打坐片刻,药性都化了。到得今晚,平一指送我的十二颗镇心理气丸已没了一半,我的寒毒果然如他所说未能驱除,只能镇压住。这寒毒偶尔还要发作,一发作时轻时重,轻者只是身子发冷牙关打战,重者手脚僵硬呼吸困难。而最重要的便是服完十二颗镇心理气丸的时候,也是我命丧之时。平一指说过这寒毒积聚体内越久,会越是伤身,而镇心理气丸能够把寒毒压抑一年,副作用便是一年之后再也无效,寒毒会一发不可收拾。我无奈只得以这药争取时间,希望能够找到方法根治,又或者可以在发作前找齐十四颗神石离开游戏,寒毒也不会对现实世界的我起甚么作用。只是半年已经过去,现在看来后者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我把余下的镇心理气丸放回次元包袱,又端出了屠龙刀来细看。这屠龙刀也许会藏有神石的线索,我答应周芷若前去光明顶,一来是看看有没有甚么突发剧情让我去解决,二来也是接近灭绝师太的好机会。我已想过了,当初到峨嵋山打算查探倚天剑的事根本不切实际,只有伺机把剑夺来,刀剑合璧,才有得到真正答案的机会。这想法虽然大胆,但却是最有效的了。我把屠龙刀放好,想起一事,伸手到怀里取出一张纸片,也放到次元包袱里。这纸片便是狄云给我的甚么‘连城剑诀’,我看过了只是五组数字而矣,实在是个笑话。但狄云又不是会讲大话的人,更不会拿这种无聊笑话消遣我,于是我才保管着这五组数字。我怕把纸片弄丢,于是便打算放到次元包袱里去。我手才伸进次元包袱,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句说话∶‘即使有“连城剑诀”也练不成“连城剑法”,我派另有一部《唐诗剑谱》,两者分开,看的人均是一头雾水,只有合而为一相互参照,才能看出其中奥秘。’当我的手从次元包袱抽出来时,已握着一卷《唐诗选辑》。如果大家没有忘记,便会知道这本《唐诗选辑》我是哪里得来的。我在现实世界中修读中国文学,奥然深知这本是货真价实的《唐诗选辑》,里面唐诗三百,首首经典,千古以来为人传颂,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要我背也可以背出其中一二百首。只不过洪胜海言之凿凿的说那‘山东七霸’之首彭连虎把它珍而重之的放到石墙暗格里面,然后经常取出来参详,个中必有原因。当然我只是推测,甚么《唐诗选辑》,难道竟是一本连城派的《唐诗剑谱》?我记得田伯光在狄云走后曾经说过∶‘我也不知道原来梅老前辈竟有一个甚么“连城派”,但他所使的却是“连城剑法”没错。这连城剑法早二十年非常有名,每招每式均以唐诗三百中的诗句命名,因此又叫“唐诗剑法”。传说这唐诗剑法便有三百路,每路由绝诗的四招以至长歌的数十招不等,也不知是真不是,反正没人见全。’我翻开《唐诗选辑》,再一次确认和我所知的一般《唐诗选辑》并无任何分别──唯一可能便是诗的排列次序并不全然一样。但这是《唐诗选辑》的通病,各种版本也有,可谓莫衷一是。但我手上这部《唐诗选辑》可是最通行的一个版本,分做八卷,由古诗开始,到绝句和乐府,附九后人的少量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