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
尚新月难以接受龙游的话,这跟之前尚云泰对她说的,完全不同。“你其实自己也在怀疑,不是吗?你以为你哥哥,是什么好人?他不过是个纨绔子弟,仗着你弟在当地是父母官,就一直鱼肉乡里,作威作福,当时只是因为墨兮然的师傅灭火的时候,不小心让烟灰飘到了他的身上,他就大打出手,让墨兮然姐姐的孩子,直接在腹中就死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他当然不是人,他根本就是个畜生。”
龙游大声说着。“不要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了。”
尚新月说着。龙游却说着:“你就不想知道,你哥哥是怎么死的吗?”
“你说,我哥哥是怎么死的?”
“你哥哥在害死了墨兮然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之后,你爹作为父母官,为了袒护自己的孩子,竟然斥责他们无理取闹,然后把他们赶了出来,后来墨兮然的姐姐,含冤而死,你哥哥和另外三个畜生,竟然毫无悔意,还说那个孩子跟他们没有关系,死了就死了。”
尚新月的三观,都崩溃了。这个是自己的哥哥?是爹口中,那个英年早逝,让尚家陷入了晦暗的那个哥哥?“是我出手杀了他们,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时我是用了什么武器,用了什么招式。”
龙游慢慢说着,一字一句,生怕她听不懂。“是你,竟然是你?”
尚新月觉得自己的力气,已经快要被抽空了。龙游说着:“没错,是我,我本来还想杀了你爹,这样的狗官,留着有何用?可是,因为流云阁有事,我不得不离开,却造成了墨兮然的悲剧,你爹勃然大怒之下,竟然不分青红皂白之下,把年幼的墨兮然,还有她的师傅关进了大牢,而师傅为了救墨兮然,自愿承担了所有的罪名,被你爹砍了,墨兮然就被发卖了,才有了现在烟雨楼的墨姑娘。这个故事,好听吗?你满意吗?”
尚新月觉得自己已经要站不稳了。她一直以来,都在维护的爹,还有死去的哥哥,竟然是这样的人?“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你回去问问你爹,看看他敢不敢否认?你告诉他,当年杀害他的儿子的人,快要来取他的狗命了,让他好自为之。”
说完,龙游直接闪身消失了。尚新月一个人站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烟雨楼,芍药出去之后,看到只有书儿一个人站在门口,方琴嫣并没有跟在身后。所以,她就迎了上去,说着:“书儿姐姐,快请进。”
“芍药,墨姑娘在吗?”
“在,不过今日有些乏累,所以已经歇息了,不知道书儿姐姐有什么事情?”
芍药按照刚刚墨兮然交代的话,回答着书儿。“没有什么,我们姑娘那里得了一些青黛,觉得颜色适合墨姑娘,就让我送一些过来。”
书儿说着,然后双手递过来一个小盒子。芍药赶紧接过来,说着:“有劳姐姐亲自走这一趟。”
书儿说着:“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其实姑娘本想资本自己过来的,不过想来近些时日,给墨姑娘带来了不少麻烦,就没有起身。”
“书儿姐姐,为什么这么说?”
芍药有些疑问,直接问着。书儿说着:“芍药,我们都是伺候姑娘的人呢,其实也应该知道姑娘的心思,我家姑娘在墨姑娘来之前,其实也没有什么朋友,所以从来也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只是现在,因为我们姑娘和墨姑娘交好,似乎给墨姑娘带来了麻烦,姑娘有些过意不去。”
芍药听懂了,想不到方琴嫣竟然如此周到体贴。虽然她之前没有了解太多,不过好像真的对墨兮然非常关照,已经有很多事情,都对墨兮然破例了。“芍药明白了,不过书儿姐姐,请转告方姑娘,我们姑娘的烦恼,并不是因为方姑娘跟她交好,让姑娘不要多想。”
“嗯,我会转达的,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还是好好照顾墨姑娘吧。”
书儿说着,然后就离开了。她刚刚离开一会,温静已经把水给墨兮然端了进去。芍药也拿着那一盒青黛走了过去,然后把刚刚书儿的话,转达给了墨兮然。墨兮然听了之后,其实心中微暖。温静有些不懂,问着:“姑娘,方姑娘这是想要跟我们保持距离了吗?”
芍药有些无奈,这个温静,什么时候,才能真的聪明呢?墨兮然说着:“自然不是,按照琴嫣姐姐的性格,如果是真的不想跟我有什么瓜葛了,直接就断了来往就是了,不会让书儿送这个过来,而且她让书儿说的那些话,其实是在暗示我,当断不断,其意自乱。”
“姑娘,什么意思啊?”
温静果然不如众望的没有听懂。芍药说着:“你还是不要让姑娘一直给你解释了,我这么跟你说吧,方姑娘知道姑娘是因为素婳姑娘的事情忧心,是在劝姑娘,有些人,既然留不住,就没有必要去留恋,委屈自己讨好别人,别人也未必领情。你对别人好一次,别人感恩,好两次,别人会跟你推心置腹,可是一直都是你在对她好,她就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只要有一天,你稍有让她不满的地方,你所有的好处,都没有了。”
“就是一盒青黛,竟然说了这么多话?”
温静觉得自己好像是被骗了。芍药说着:“这是我展开了给你讲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这么说来,方姑娘这是在担心姑娘了?”
“总算你还不算太笨。”
芍药说着。墨兮然听着芍药的解释,其实心中还是有些不好受。她为了让温静听懂,说的非常直白。不过,却让自己好不容易隐藏起来的情绪,被挖掘了出来。“姑娘,你是不是又难受了?”
温静看着墨兮然的脸色,有些后悔,自己刚刚问的实在是太多了。墨兮然说着:“无妨,总会过去的。”
温静说着:“是啊,姑娘,你现在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