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同志……有什么意见你随意提。”
郑立德将目光撇向别处。 “郑营长,我想你也看出来了,这里的‘水’有问题,或许是水中有什么化学物质的缘故……这完全就是防冻液!温度差不多在零下十几度了,一点没有凝固的迹象。这种状况下恐怕没有战士完成得了这项工作……我是个局外人,话我只能说到这里了。”
唐牧之讲道。 “……你的话也——”郑立德沉默了一会儿,刚想再讨论讨论,话却被黑管儿打断了: “快看!那是什么?”
黑管儿伸手指向湖泊当中,唐牧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有一方形的东西在湖中一上一下的震荡。 相距距离不小,郑立德和战士未能看清那物件的全貌,唐牧之肉眼神通一开,却看了个真真切切。 那是一个拥有四个耳包的91式背囊,迷彩的防水牛津布在湖当中并不显眼,黑色的尼龙带漂浮四散在周围。 “是军用背囊!”
唐牧之脱口而出,“是在场哪位丢的吗?”
“没有……” “那就是失联战士们的!”
郑立德斩钉截铁,“小唐同志,你可看清楚了。”
“我看的清楚……就是军用背囊,鼓鼓囊囊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沉下去。”
郑立德极目远眺,背囊距离这边太远,不下水没法捞,只得等待背囊自己飘过来。 众多士兵趴在湖边仔细盯着看,“我只看到一个黑点。”
何敬业对着唐牧之和黑管儿说,“你们两位这眼力,可真够玄的。”
黑管儿对唐牧之笑笑,“我也看不清楚,只见到一个小方块而已,还是牧之你厉害,这一手能教我不能?”
唐牧之捂捂下巴,在他旁边轻声道:“这是佛门的‘肉眼神通’,其实它无法提升看到东西的距离,只能让看到的事物变得清晰……管儿兄,你要学的话之后我可以找时间教你。”
黑管儿一听这是佛门的手段,汗颜道:“牧之,这会不会犯了什么忌讳?佛门的手段也能外传吗?再者我可不吃斋念佛啊,我喜欢喝酒来着……” 虽说这肉眼神通是光邵交给唐牧之的,可传功这方面二人都没什么避讳,讲缘分就好。 “嗨……你这兵当的……够潇洒自在了。这手段没什么避讳,你放心就是。”
“同志们!小心不要坠下水……我们往靠近背囊的地方走。”
郑立德招呼一声,迫不及待朝靠近背囊的湖岸走去。 一路有唐牧之盯着,没叫那背囊找寻不到。众人走在山阴下的时候才发现背囊里被塞的满满当当的,却不沉下去,就飘在水中,几乎是一动不动。 “这湖面上不管是什么东西都静静浮着,飘不过来……” 郑立德沉默不语,背囊离湖岸还有些远,想用东西把它勾过来是不可能——说到底还是要下水!他便转过头看向唐牧之,眼中有问询之意。 唐牧之估计了一下,一般人要想从岸边游过去把背囊再取回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游到一半就冻僵了。 “要不我下水?”
黑管儿自告奋勇,他已经用炁充进肉身,肌肉膨胀,几乎将军装撑起来。 “等等,这个距离恐怕你也不行……”唐牧之又一次将手插进冻湖,“郑营长!这水的浮力似乎要比普通湖水的浮力大,有没有可能现在做出一个筏子出来?”
郑立德一闻此言环顾四周,“有长条的木棍,只能做出木筏,有些麻烦……同志们!各司其职啊,咱们快速造一个木筏出来。”
战士们纪律严明,装备齐全,分工合作,但还是约三个小时才将这只够容纳三四个人的小木筏造出来。 放进湖中测试完毕,黑管儿站木筏上下水了。 “你可别掉下去啊,这筏子我绑了两小时呢。”
何敬业对他说道。 “去你的!”
黑管笑骂一句,挥着用工兵铲往背囊处划。 这湖水的浮力确实蛮靠谱,黑管上伐后一路有惊无险地将背囊取回来上岸。 “很冷……而且不轻!”
黑管将背上地背囊放地下,包还是很鼓。 “快打开看!”
郑立德赶紧吩咐着黑管儿将背囊打开。 黑管儿一把打开背囊,唐牧之首先闻到一股土味扑面而来。 “啊!”
背囊内的东西实在有些出乎众人的意料。 那里面居然是一具尸骨!已经死去多时,肉筋已经腐化不见,像是刚从土里刨出来,骨头上沾着不少泥土。 黑管儿手很稳,他将背囊放下,一个骷髅头从背囊里滚出来。 唐牧之一手抓起那个光滑的骷髅头,掌心传来彻骨的冰冷,他打量了一阵子。 郑立德还愣着,倒不是被吓到了,而是疑惑一个问题。 “这背囊从湖里打捞上来,怎么水没有渗进去?”
他将手伸进背囊里,帆布背后虽然涂了黑色塑胶,但要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渗水就很令人费解了。 “这大小不对啊……”唐牧之放下骷髅头,“。哪位帮忙看看?”
何敬业又从地上拿起骷髅头,“确实不对……眼眶棱角分明,这是男性的颅骨,只是这也太大了!脑部长期积水胀大了吗?”
唐牧之又将背囊里完整的骷髅骨头取出来,这骷髅很多关节处居然被黑色的防水胶绑住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野人吧!”
黑管儿认真道。 唐牧之拼好骷髅之后站起来看,这个人生前大约有两米五,是个巨人,结合神农架这些年有关野人的传说,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郑立德拔下一处关节上的胶带,“这东西每个战士背囊救急包里都有,而且看上去是崭新的……” 事情有些眉头了,失联战士们在这附近发现了野人的尸骨——这毫无疑问是震惊海内外的大事,他们将尸体刨出保存好后带到背囊里,但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失联战士们没有回来,许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背囊里除了巨人尸骨,还有几枚黄橙橙的子弹和用了一半的绷带,都没有被湖水浸湿。何敬业取出绷带,那上面还沾着已经发黑的血迹。 “这怕不是被野人抓走了。”
何敬业开口,“营长,你是本地人,这野人的传说真的属实吗?我听说这边的农民出门时常常被野人袭击呢?”
郑立德坐在地上长出一口气,“多半是吸引人眼球的谣言,我是没亲眼见过什么野人,不过当年我们邻村有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大概有两米三、两米四了,这个人二十好几还不穿衣服,掌心脚底都是毛,赤条条的跑了几十年,很多年前就死了——我们当年一直把他看成野人和普通人的混血儿,后来他的尸体被运到百京,化验结果说这是一种病,小脑症还是什么……记不清了。”